张磊并没有定她罪的证据，所以并不能够上强硬的审问手段。什么半天无果后，他也没了办法。angel则是一脸拒绝配合的表情，甚至闭上眼睛想要打盹。像这种人是最难审讯的，拒绝配合不说，字都不愿意往外蹦一个。“你们行不行啊？好端端的把我弄进来不说，还要问我这么久，耽误我的时间。”

angel见他俩有要放弃的趋势，突然说。没等王琪反驳她，angel又接着说：“如果没什么事就放了我，我很忙的。年年都要缴税养你们这些警察，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林安到底还是年轻，听见angel这么贬低自己最敬爱的职业，当场就急了。却被张磊拦下来，端详了angel半天，张磊挥挥手，让林安把她的手铐给打开。“你说的对，我们不能无故拘留嫌疑人太久。”

他对angel说：“但是，你在我们调查期间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angel无所谓的点点头，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倒腾了一天，却始终一无所获，难免让人有些烦躁。“这个angel口风可真紧。”

林安翻阅着她刚刚的供词，转着手中的笔。“我倒觉得这个angel虽然性格倔强，阴晴难测，但并不是凶手。”

张磊的话顿时引起了林安的注目，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向张磊。“老大，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刚刚审讯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指甲？”

“指甲？”

林安一愣，回想片刻摇摇头。“她的每根指甲都是精心做过的，又尖又长，根本拿不了弩箭。”

张磊自从发现这一点后，就将angel从他心中的重大嫌疑犯名单上划掉。林安沉默了一会儿，琢磨张磊所说的。但很快，他又道：“但老大，angel无法自己动手，不代表她不能雇凶杀人。以她的性格，这事不是没有可能性！”

林安虽然说的有道理，但张磊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林安询问地看向张磊：“老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走？”

以angel刚刚的表现，看来没法从她的嘴里撬出什么有用信息。这条相当重要的线，看来暂时陷入停滞。张磊站起身：“这样，我再去一次施万的小区，你去盯着angel，不要让她再离开。”

“是！”

张磊轻车熟路的来到施万的小区，停好车走进小区，就看见坐在小区门口的管理员换了一个。这次的管理员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大爷，拿着一只保温杯正在跟别的老人闲聊。看他的模样，应该就是上次所说，回去处理儿子车祸的管理员。“大爷，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张磊走上前，那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说，这小区里的我都熟！”

“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磊从口袋里拿出施万的照片，递到大爷的面前。大爷眯起眼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这才哦了一声：“这人我认识，叫做施万，你找他干什么？”

张磊做出急切的样子：“我有事想要跟他谈，一直联系不上他，所以来问问。”

大爷摇摇头：“那我看你这事要完。”

“怎么说？”

“他这个人很傲，进出从来不跟人打招呼，整天板着张脸，听说还死了。”

张磊收起照片，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您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吗？”

大爷啧啧两声：“他没什么朋友，我说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多认识认识些人，不然像现在这样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张磊看大爷正经说教，有些想笑：“那这一个月里有没有陌生人来找过他？”

“这……好像没有。”

大爷愣了一两秒，像是在回想，随后又像是回想到什么，紧接着补充：“不对，有个女人来找过她！”

张磊心下一动，他掏出angel的照片：“大爷，您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大爷盯了几秒，随后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她！找施万的人很少，而且那姑娘长的很漂亮，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认错。”

张磊点点头，拉着大爷道谢后，开车向angel小区前去。林安这边，他自从跟踪angel回家后，就一直蹲守在她小区里。他生怕在他不注意间，让angel走了，这就很难再追寻到她的行踪。突然装在裤带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林安拿出来一看，是小染打来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小染轻柔的声音响起：“喂，林安，你现在忙吗？”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要找你出来吃顿饭。”

“我正在执行任务……”林安说话间，看见一个女子从小区里走出来。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正怀着孕。披散下来的长发与墨镜遮掩住了她的脸，让林安无法辨识。突然一阵风吹来，拂起孕妇的长发，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林安一愣，下意识地大喊一声：“angel！”

那孕妇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向林安。四目相对，她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她突然快步跑了起来，无视仍是红灯的指示灯，向马路对岸跑去。就在这时，一辆快速驾驶的车辆迎面而来。尽管车主在看见angel后立刻踩下了刹车，但一切都已经太晚！angel被撞翻在地，身下流出了鲜红的血迹。一旁的路人发出尖叫声，很快就有人群围拥上来。“angel！”

车门被拉开，车主跑下来，惊慌失措地叫喊着她的名字。她一把将angel抱在怀里，身子微微颤抖，脸色也白了。林安早已经被这一番变故惊到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挂断了小染的电话，冲到现场。“angel，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女车主惊恐的喊着，摇晃着怀中的女子。但angel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救护车很快就呼啸而来，将angel送往医院进行抢救。张磊接到林安打来的电话匆匆赶往医院，一走到抢救室门口，就看见林安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将双手插入发间，不断烦躁的揉着，显得有些崩溃。张磊叹了一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林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他双目充血：“老大，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