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点点头:“有道理,白柔,你去把孩子们带到这里来吧!”
院长也点点头:“还是我去叫吧,这群孩子很怕生的…”最终,还是白柔陪着他一起去了。不一会儿,孩子们来了。张磊就指着狗洞问孩子们道:“这是什么?”
“狗洞!”
孩子们同声说道。张磊接着问:“用来干什么的?”
“跑出去玩的。”
孩子们很有共识。院长面子有点挂不住,插口问道:“那,是谁弄出来的?”
这下子,没人吱声了。张磊蹲下身,问孩子们道,“你们谁是妮妮的室友?”
两个小女孩同时举起手,“我是。”
“好。”
张磊把头转向其中一个小女孩:“你认为妮妮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小女孩的表达能力并不是太强,尤其是在面对张磊这么一个严肃地人时,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张磊只好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小女孩,问了同样的问题。这个小女孩虽然也是畸形,但她的畸形主要在腿上,并不是很明显,所以相对这里的其他孩子也要自信的多。“她是一个很怪的人。”
小女孩说道:“她很不喜欢讲话,也不喜欢跟我一起玩儿,有时候,我有了开心的事,告诉她,她也没什么回应,就像一个会吃饭的布娃娃一样,我很害怕她。”
害怕?张磊抓住了这个字眼,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怕她呢?是因为她伤害过你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不是,她从不会生气的,只是,她长得,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是在发呆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被捏的变了形的布偶,而且,她的眼睛暗的,眼珠子就像是不会转动一样,有时候,我真的怕她会突然变成怪兽一口吃掉我。”
小女孩说着说着脸上愈发露出恐惧的神色。“那个丑八怪,你害怕她干嘛?”
一个小男孩突然说道:“她其实很胆小的,如果她敢伤害你,你只要大喊一声就可以了,她肯定会跑掉,这样办法,我已经试过不下十次了。”
“不许这样说话!”
院长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姐妹呢?要知道,大家都是天使呀,天使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是爱呀,你们都是最棒的,要互相爱护,知道吗?”
小男孩抬起头:“可是,她确实长得很奇怪啊!”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院长严肃地说道:“你过来,面对大家。”
在这些孩子看来,院长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既然院长都说了,小男孩就撇着嘴走出人群,面对着大家。“当着大家的面检讨下自己。”
院长命令道:“我说过,天使的翅膀就是爱,如果没了爱,那就是折了翅膀的天使,就不再是天使了。”
听了院长的话,小男孩露出恐惧的神色:“对不起,院长,我不是个好孩子,呜呜~”小男孩说着,竟是哭了起来。这下子,院长又开始安慰起小男孩来了。见到这种场景,院长连忙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哭啦,你还是天使,瞧。”
院长说着,虚知了一下小男孩的后背:“瞧,翅膀这不是还在吗?”
小孩子本就处在想象力丰富的时期,大人们,尤其是每天微笑面对他们的大人,基本上说什么话他们都会相信的。正因为如此,小男孩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后背。“谢谢院长,我的翅膀还在。”
“嗯。”
院长点点头:“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许嘲讽自己的兄弟姐妹,不以后不能再这样了,记住了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回去吧。”
院长摸了摸自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便回到了小孩子当中。子自张磊又抬起头,指着那个狗洞道:“院长,妮妮知道这里有一个狗洞吗?”
这…院长低头说道:“她不知道…”院长都不知道,其他人更不必多说了。“谢谢你的配合。”
张磊向着院长伸出手,院长也同样伸出手,两人在握了一下手之后,就各自忙去做自己的事了。回到警局之后,张磊见大家都到齐了,就开了一个小会。会议的中心,就是以怎么寻找妮妮展开的。这次的发言,除了白柔之外,就属林安最积极了。“老大,我认为应该先从孤儿院附近的监控查起。”
没了小染这个心理负担,现在的林安,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张磊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意见。“林安,去调查天使孤儿院附近的道路监控,看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尤其是在早上八点到中午的这个时间段。”
看着林安的背影,白柔急切的问张磊:“老大,那我们呢?”
这里的“我们”,自然就是指的她自己还有付超。张磊道:“你们别着急啊,重要的事还在后面呢?”
白柔和付超问的急切,张磊却始终没有再回一句话。他拿出院长交给自己的一幼儿园孩子名单,开始认真研究起来。要不就说,细节决定成败嘛,从这份不起眼的名单里,张磊果然发现了问题。问题出在那个刚刚被家长接走的孩子身上。从电脑上,张磊查出,这个孩子根本没有父母,或者说,他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了,既然如此,那么院长说的…想到这里,张磊又顺带查了一下档案库里院长的身份资料,结果发现,院长小的时候也是个孤儿,同样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只不过,院长小时候所在的那所孤儿院,早因为虐待儿童的问题被封了。心理学上有个效应,叫做“踢猫效应”,旨在说明某些人在收到来自外界的伤害后,自身不能化解,所以需要把这种伤害转移给别人,自己心里才会恢复平静,那么…“不对,院长有问题。”
张磊站起身,对白柔和付超道:“我们需要再去一次孤儿院。”
看张磊如此,白柔和付超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们是从未见过张磊如此着急的。两人相对一视,不约而同站起身,跟着张磊走出了办公室。付超在前面开车,白柔和张磊则是坐在后面,一路上,张磊的嘴都绷得紧紧的,有好几次,白柔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二十分钟后,三人又来到了天使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