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被告白当然会拒绝啊。少女情窦初开，不可能轻言放弃。尔尔笑得很开心，问了旁人他的名字，又记下他的班级号，对他说：“以后我会多多来打扰，提前跟你说声对不起啦。”

现在想起，都还是会不自觉地笑出声，又莫名带着几分羞耻的感觉。那时候小不懂事，不知道一个不喜欢的人总是三番五次的来纠缠对本人有多困扰。她还总天真地以为，只要她够真心对他够好，就一定会让他喜欢的。幸好后来……也算是及时止损了吧。只是很遗憾，她那短暂的追求并没有在他的过往里掀起任何波澜。尔尔缅怀了一下过去，下床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调静音，有人打电话来只有震动声。但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的应该只有熟人。她冲掉嘴里的泡沫出来接电话。“你好。”

“姜尔尔。”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隔着遥远的距离，轻轻落了把小锤在她心上。尔尔的眸子不自觉睁大：“宴……宴三少？”

“我现在有个晨会，十点结束，你在这之前赶到训练室。”

“好！”

电话就被挂断了。没有一句废话。但尔尔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她都已经做好了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盯着手机等电话的准备。没想到好消息来得这么快。洗脸护肤换衣服，出门吃了个牛肉粉，坐公交车到达朝阳大厦的时候才九点半。这次站在训练室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比昨天要紧张不少。可能昨天一开始就是奔着被拒绝，然后努力争取来的。今天却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要是这次宴辞暮还拒绝她的话，她可能又要像以前一样不要脸地缠着他了。就算会招他讨厌，可也没有他的安全重要。尔尔坐在训练室外的长椅上等着。十点刚过，走廊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站起来，盯着转角处。果不其然是她要等的人。宴辞暮走在最前面，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宽肩窄腰，不笑的时候气场很骇人。他身边就是沈彻，跟他不一样的是看到她就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另外还有五个新面孔保镖，昨天没见过。他出行其实已经很谨慎了，身边随时都带着几个保镖，也帮他挡了不少麻烦。但架不住频频出意外。而且，总有能挡住他保镖的人。尔尔往前走了几步，再怎么矜持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地笑意：“我来了！”

宴辞暮看了她一眼，脚步只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跟上。”

“好！”

一行人进了训练室。训练室很大，很空旷，但有设置专门的格斗场地，还有其他训练器材。宴辞暮坐在昨天沈彻坐的面试位置上，沈彻这回只能坐旁边，五个保镖在一侧站成一排。尔尔隔着桌子站在宴辞暮面前。“我的测试是什么？”

宴辞暮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平静地说：“其他面试者只要在他们之中随意挑选两位击败就可以。”

他们之中指的是五位保镖。尔尔毫不犹豫地点头，但还没等她说话，宴辞暮又道：“你不一样，你要把他们都击败。”

保镖里不知道是谁蓦然倒吸一口凉气。沈彻的视线在姜尔尔和宴辞暮之间来来回回，于心不忍。“三少，这会不会太苛刻了？”

他是见过姜尔尔的身手，三分钟就把一群人给放倒了。但那些人空有体积和蛮力，或者只是虚胖的混混。也就靠着数量压制别人。这些保镖却不一样，他们经过专业的系统的训练，也是千挑万选才会留在宴辞暮身边拿高额工资。沈彻不觉得她能做到。可宴辞暮却并没有改变要求的意思。他直视着尔尔，说：“如果不能比他们更厉害，我凭什么要她当我的贴身保镖。”

沈彻：“……”尔尔听到他说的“贴身”两个字，腰背都不自觉挺得更直。沈彻想劝她：“要不然你还是试试公司其他职位吧。”

他可不想看到她出点什么事。也不知道宴三少跟她有什么仇，明明救过他们还要这么苛待人家。尔尔响亮的声音却在同时响起：“我没问题！”

语气笃定。“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不能比他们更强，就没资格留在你身边。”

宴辞暮闻言，眸光微微变幻，面上一片平静。“那就开始吧。”

尔尔转向五个保镖，礼貌询问：“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

五个保镖的脸色更是变化莫测。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站出来对宴辞暮说道：“三少，我们不打女生啊。”

“如果她是要对我不利的女生，你们也要站着不动？”

保镖：“……情况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看宴辞暮这面无表情的样子，是铁了心要他们动手。几人对视一眼，挣扎片刻，硬着头皮答应：“是。”

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保镖说道：“一个一个来吧，之前的面试者也是这样，年纪最小的先上。”

年纪最小的保镖：“？”

“老大，你！”

“快去，别耽误时间。”

“……好。”

咬牙切齿。尔尔已经准备好了，小保镖走过去站在她对面，看着这张漂亮可爱的脸，实在没法把她当成不法分子。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拳过去就能把人打哭。所以三少为什么要让她来面试啊？真是头疼。小保镖心里有点不爽，语气也带了点不客气：“待会儿要是打重了，你可别哭啊。”

尔尔笑道：“放心，不会。”

她还笑得出来？算了，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世间险恶。宴辞暮还在冷眼看着，小保镖没有再废话，果断冲上去动手了。尔尔站在原地，看着很淡定，但旁人不了解，还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小保镖冲到跟前，心想还是收敛着点，别太认真了，免得真把人打哭，反而更不好收场。结果他一个出神，尔尔只是稍稍往旁边偏了下，避开他的手掌，又反被她扣住。小保镖下意识要动，却发现他竟然挣不开尔尔的手。他愕然地瞪大眼睛，当即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