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扣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气质一下就变得松散了不少。尔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她自己都在出神,不看就意识不到她此刻的眼睛都在冒绿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得太饱了,她还突然打了个嗝。宴辞暮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就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收回来,不太自在地干咳一声:“车来了。”
尔尔下意识地点头,没说话,眼睛也没收回来。车子停在他们面前,曹云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宴辞暮见尔尔没动静,无声地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上了车。曹云在车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暗了暗,恭恭敬敬地关上门。他上车后发动车子,慢慢驶入大路,偶尔看一眼反光镜。尔尔一直在盯着宴辞暮看,这双眼睛就跟黏在他脸上了一般,挪不开了。宴辞暮放开了她的手,转头看着窗外。但她的目光太过炙热。他有些出神地想,这个女人从前就是被他这张脸给吸引住,重逢后却绝口不提以前的事,好像不记得他了,但依然还是对他这张脸有想法。宴辞暮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车子开得平稳,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已经不多了,他们回去的路上还要经过一段人越来越少的路,晚上没有鸣笛声,车里没人说话就显得特别安静。过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宴辞暮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平时要看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转过头面对尔尔,车里灯光暗,但他仔细看还是看出了她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宴辞暮当即皱眉,“尔尔?”
尔尔立刻就应了:“在呢。”
“你发烧了吗?”
“没有啊。”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尔尔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一点点热,但她感觉还好啊。不觉得身体不舒服。非要说的话,就是好像有点上头,脑袋似乎越来越晕晕涨涨的。想睡觉的感觉比较多一些。“唔,我没事。”
尔尔坚持说。宴辞暮回想了下之前的情况,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说是问,其实已经很笃定了。怪不得他总是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果香。今天的宴会上有好些果酒,味道淡,度数也不高,但她好像喝了好几杯。之前她看着挺正常的,没有任何问题,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果酒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有问题的。果酒对她来说竟然有后劲。这劲儿现在上来了,让她的脸发红,眼神也变得迷离。就连胆子都被勾出来了。如果是她很清醒的状态下,绝对不敢这么直勾勾地一直盯着宴辞暮看,甚至根本反应不过来她此刻的状态。宴辞暮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除了有些喝醉看着脸红之外,倒是没别的问题。他对曹云说:“在路边找个便利店停一下,我买瓶水。”
“是。”
这个路段还很繁华,便利店很多,曹云在路边找了个空位停下。宴辞暮正打算下车,曹云赶紧解开安全带,说:“晏总,还是我去吧。”
宴辞暮想了下现在自己的处境,在路边,又是大晚上,估计不太安全,便点头。他嘱咐一句:“要常温的。”
曹云下车去买水了,尔尔依然专注地看着宴辞暮,问:“你口渴了吗?”
她好像根本没想要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也是,你喝了那么多酒,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比谁都要口渴。”
宴辞暮无奈地停顿了下,说:“我不渴,是给你喝的。”
尔尔迟钝地想了想,点点头,说:“我确实很渴,不知道为什么,我吃了很多东西后,一下就口渴一下就口渴,我都喝了很多杯果汁,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她明明喝的是果酒。他还以为她喜欢喝呢,结果是没分清楚,把果酒当果汁了。宴辞暮轻声道:“口渴最好不要喝果汁,等会儿喝点水就会好多了。”
尔尔特别乖巧地点头:“哦。”
然后杏眸一弯,笑眯眯地继续看着他。小姑娘今天晚上格外的好看,稚嫩的脸颊红彤彤的,像枝头开得最美最甜的一颗果子。宴辞暮忽然深刻地意识到,已经过去七年了。七年时间,他高中毕业,大学就把朝阳集团压在肩上,长成如今的模样。而他惦记了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着恨的人,也跟着一起长大了。他们只是没有参与过彼此的成长。宴辞暮的眸光渐渐变深,缓缓抬手。尔尔依旧笑着。停顿了片刻,他的手落在她做了造型的头发上,手感很软,很蓬松。他轻轻拍了拍,嗓音低哑,像是似有若无地呢喃:“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