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了,宴辞暮率先走进去。一抬眼就看到尔尔和沈彻两个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的。他本来沉了一天的心情更差了。他扯了扯领带,语气带了几分烦闷的怒意:“你们两个做什么?还走不走?”
“走!”
两人连忙跟了进去,之后再也不敢随便对眼神。宴辞暮冷嗤一声。一路回到家,没有人说话,安静到司机连后视镜都不敢看,车子也比平时开得更稳。客厅里,沈彻对宴辞暮说:“三少,临江那个项目的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策划案做得不错,但未免出差错,我们还是再好好讨论一下。”
宴辞暮“嗯”了声,大步上楼。沈彻回头看了眼尔尔,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尔尔点头,抬手抚了抚心脏的位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事的姜尔尔,做顿饭而已,以前小不懂事做不了没关系,现在都这么大了,智商和行动力都比小时候强很多,一定能成功的!尔尔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去了厨房。厨房很大,非常宽敞,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非常整齐。明明每天都在做饭,但却不见一丝油污,干净得过分。她打开冰箱,里面食材丰富,她想做什么都行。她想着今天下午刷了那么多视频,最后决定下来的几个菜。首先是一个开胃的凉拌素菜,她打算做蒜油藕片。宴辞暮喜欢吃藕。然后是一个凉拌肉菜,鸡丝凉皮。嗯,两个菜已经有着落了。主要是复杂的她临时抱佛脚也学不会,凉拌的成功系数高一点。另外还定了秋葵炒虾仁,肉末茄条,酥炸里脊排。至于汤。还是那句话,复杂的都不会,学也学不会,所以就来一个西红柿鸡蛋汤吧!简直完美!尔尔觉得她这次成功的几率会很大,莫名自信地开干。书房里,沈彻尽可能详细地和宴辞暮说临江的项目。然后又问:“下周是竞标的日子,决定好带哪些人去了吗?”
宴辞暮眸光微动,说:“让徐诚挑两个人,加上刘之荣他们三个,也是时候带他们实战一下了。”
“你确定带三个吗?他们虽然是武术协会选出来的人,拳脚功夫是不错,非常扎实,但是论经验,还是徐诚他们这些人更稳重一些。”
“我请他们来不是待在家里看花的,正因为没有经验,才要多累积经验。”
沈彻点了点头,倒是没意见了。“那怎么跟尔尔说?”
宴辞暮倏然冷笑:“怎么,我安排自己的保镖做事,还要经过她的同意不成?”
沈彻见状,只觉得好笑。嘴硬王还在生气呢。说话这么呛,气得不轻啊。沈彻忍着笑,说:“她是你唯一的贴身保镖,理论上来说要随时跟着你的,到时候你带他们出席竞标会就是不带她,你让她怎么想?”
“随便她怎么想,我才是雇主。”
沈彻:“……”雇主?他看他现在就像个跟老婆吵架没吵赢还死要面子疯狂耍性子的幼稚男人。“行。”
沈彻故意道:“到时你自己跟她说安排好了,不需要她。”
听到后面四个字,宴辞暮狠狠皱了下眉头,抬眸冷冷地看向沈彻:“你这个话才会让她误会吧!”
沈彻无所谓地耸肩。宴辞暮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说:“不许告诉她这件事,到时给她放一天假。”
沈彻故意道:“其实我觉得让她跟着也挺好的,在我看来,就算是武术协会选拔出来的那三个人也没有尔尔厉害,她最能保障你的安全。”
宴辞暮冷声道:“我还没有怕死到要一个伤残人士继续拼命保护我的地步。”
沈彻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点头,心想,什么伤残人士啊,要换了别的保镖,这个时间已经复工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分明就是怕尔尔会像上次一样出事。口是心非的嘴硬王名副其实。“晏家那边的人这段时间一直骚扰我最主要还是为了临江的项目,我们一直不搭理,那天可能又会有大动作。”
宴辞暮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是他们人多,还是局子了能蹲的地方更多。”
沈彻一笑:“行吧,或许托他们的福,你今年能被评一个先进企业家。”
帮忙送了那么多“业绩”,一般人还真做不到。宴辞暮敷衍道:“真评上了就去晏家老宅放三天三夜的烟花。”
“这个可以有。”
沈彻跟宴辞暮聊完工作又东拉西扯了好一阵,说的宴辞暮都开始起疑心了。“你今天的废话怎么格外多?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彻面不改色地摇头,“没有。”
他看了眼时间,心想应该差不多了,得带他下去看看尔尔的收尾现场。这样会更直观地感受到她的心意。看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竟然为了哄你亲自下厨,别管味道怎么样,就问这份真心你接不接受。“我看吃饭的时间快到了,工作先放一边,去吃饭吧。”
“嗯。”
宴辞暮应了声。若是以前,佣人上来喊他们都是应着不动。总想着先把目前的事情做完然后再去吃饭。但忙着忙着又会忘记这一点。经常是佣人三催四请完了以后,他们自己感觉到明显饿了才会放下手头的工作下去吃饭。但那个时候饭菜都热过几遍了。自从尔尔来了以后,为了叫他们吃饭就在门外蹲点,他们就开始提前把工作暂时放一段落,先去等着开了饭再继续。有些习惯还是很容易养成的。就算是尔尔住院这段时间,他们吃饭也非常准时。宴辞暮合上文件起身和沈彻出了书房。经过尔尔的房间,宴辞暮脚步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不确定她在不在房间里。沈彻说:“回来的时候我听她说要在下面待着,懒得上来了。”
宴辞暮闻言,眸光莫名一沉,冷冷的瞥了眼沈彻,抿紧唇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沈彻:?自从心里的女人出现后,他这臭脾气是越来越难捉摸了。两人走楼梯下去,才到二楼,渐渐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宴辞暮疑惑:“哪里着火了?”
话落,忽然“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