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被迫被他拉着走,忙回头朝纪儒挥手。“我们回头联系。”
然后宴辞暮拉着她走得更快了,像带了一阵风。尔尔只好回过头,看到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冷硬,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味道。突然间怎么了?她想了想,只想到一个问题:“三少,你是不是和秦大小姐聊得不开心?”
宴辞暮深沉的眼眸想深渊里卷起了风浪。他和秦方好聊得开不开心重要吗?她和那个男人聊得开心才重要吧!两人一路走出了店门。今晚的风有点燥热,迎面吹过来,脸都似乎被烫了一下。“三少,三少?!“尔尔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她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气过头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想看看秦方好有没有出来。但宴辞暮还以为她是对那个男人恋恋不舍,忽然停下脚步。尔尔一下没反应过来,猛地撞到他背上。她脑袋都被撞得晕了一下,站稳后连忙问:“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没注意看。”
宴辞暮倏地转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没注意看前面,看哪里去了?不想走?”
尔尔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摇了摇头:“没有。”
“说谎!”
宴辞暮沉怒道。尔尔杏眸大睁,张了张嘴,“你到底怎么了?”
“那个就是你住院的时候偶尔才来看你一眼的男人?”
他“男朋友”三个字都到嘴边了,最后硬生生地吞下去。总觉得当着她的面谈论她的男朋友,心里很不爽。尔尔说:“不是啊,他不知道我住院的事。”
“不是他?!”
宴辞暮神色更冷反应更大了,忽然冷笑:“姜尔尔,你真是好样的!”
之前一个亲爱的,现在又有个叫她小宝的。小宝?什么玩意儿!也许秦方好说的对,她就是个海王,只管撩不负责!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强势渗入他生活中点点滴滴,跟他约定好要上同一所大学后又拍怕屁股潇洒走人。她走得干脆,一点消息都再也没有过。只有他。他被困在那个约定里,大学四年从未听人说过一个叫“姜尔尔”的人。宴辞暮扣着尔尔手腕的手不自觉用力。对自己突然成了女海王毫不知情的尔尔低头看了眼,手腕稍微动了动,却没挣脱。她担心他是不是跟秦方好聊得不愉快,所以现在想办法撒气呢。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现在身边就她一个人,他有的脾气也只对她一个人撒。不过现在她是悄无声息追求他靠近他的阶段,暂时牺牲点没关系,应该的。但如果以后成功,那就不成了,他得找别的方法去撒气,但不能找别的女人,否则她肯定气死。尔尔想了想,说:“那个,要不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你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吗?”
宴辞暮冷笑:“我很冷静!”
尔尔:“……”一般不冷静的人才会强调自己很冷静,就像喝醉酒的人也会坚持说自己没喝醉一样。“好的,你最冷静。”
尔尔顺着他的话说。真敷衍!宴辞暮的火气蹭蹭往外冒。“我问你,你到底有多少个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啊,我没有!”
尔尔否认得飞快,眼睛瞪得很大,带着点惊恐。好像生怕宴辞暮误会她有对象,就彻底对她没感觉了。但这点小惊恐在宴辞暮的眼里,就好像是被他看破了什么一般。他忽然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尔尔着急了,赶紧追上去:“三少,我说真的,我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从小到大我就没谈过恋爱,真的,你相信我啊!”
宴辞暮心中冷笑,心想,她确实是没男朋友,那些男性,只是她的朋友而已!她也当然没谈过恋爱啦,因为都是快勾到手了就转身不再搭理了。他要信她就有鬼了!宴辞暮的车停在对面,因为回去的路是那个方向。两人站在斑马线的路边等车流小点。尔尔扯住宴辞暮的衣摆晃了晃,大大的眼睛闪着清澈的无辜。“信我,真的。”
宴辞暮抬手摸着袖口,眼睛看向别处,最终“嗯”了声。“行,信你。”
尔尔顿时笑得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闪耀极了。张弛陪着客户从一家高档餐厅里出来,笑得狗腿虚伪。“李总,您慢走啊。”
他把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总弯腰恭敬地送上车。对方走了以后,他立刻直起腰脸色就变了。他往旁边“呸”了声:“什么东西!”
一转头就看见两个熟人从另一家餐厅里走出来。他看了眼那餐厅的招牌,知道这家是新开的高级中餐厅,光是投入就超过千万,比他进入的这家高级了不知多少倍,一个菜就能顶别家一桌菜的价钱。老板也是个很有背景的主,服务的都是上流社会中上层的人。他们竟然在这里吃饭?姜尔尔勾搭上的这个男人这么有本事,怪不得会一口否认曾经喜欢他追求他的事。这个势利的女人,还有眼瞎的男人,凭什么他们不费吹飞之力就能混得这么好,他还要在这里点头哈腰的装孙子拉客户!张弛为了让客户签合同,陪着喝了不少酒,一看到这两人,酒劲就上头了。他上了自己借钱贷款买来充门面的宝马车,看着站在路边的两人,眼睛发红,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尔尔和宴辞暮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车子少了,这边刚来的车子还有将近一百米。尔尔还拉着宴辞暮的衣摆,舍不得松开。两人脚步动了,要过来的车子远远的便开始减速。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辆开着远光灯的白色宝马,看到人行道上有人不但没有减速的迹象,速度还越来越快!刺眼的车灯让两人的速度下意识慢了点,车子就快到了眼前,宴辞暮立刻回身,抱住愕然的尔尔往路边一扑!与此同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白色宝马车身掠过斑马线,轮胎在地面拖行出两道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