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这么不遗余力照亮他的人。明明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仅仅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他。当时他不懂这种感情,长大后,他才慢慢的反应过来,越发理解。或许当初他的父母也是这样毫无理由而坚定的爱,所以才有勇气一直反抗整个晏家,不畏惧面对任何危险苦难。可一旦失去了对方,另一个人也像是被抽干了骨血,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父亲的母亲就是如此。他鲜少得到过还在世的母亲的爱,却理解了母亲和父亲之间的爱。所以,他也明白他和姜尔尔之间的这种感觉。宴辞暮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七年后她还是会这样哄自己开心,但对他的感觉是不是依然如此就不确定了。但是从她各种关心担心自己的种种来看,就算她忘记了七年前追求自己的事,现在也一定重新喜欢上他了。其他的保镖就不像她这样。而且其他保镖里又来了个女生,人家也还是没像她这样。综上所述,反正她喜欢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要她喜欢一个人,也许真的会想尽办法为对方付出吧。宴辞暮想着想着,笑得也越来越大声。尔尔以为他被自己的笑话逗得不行,越发的卖力。但是看到他笑得捂着伤口一副很痛又好笑的样子,一下就停了。“算了算了我不说笑话了,我怕把你的伤口给笑裂开。”
宴辞暮轻咳一声,“没事的,我心情挺好,说不定伤势恢复得越快。”
尔尔神色复杂:“心情好跟笑得太剧烈导致伤口出问题是不一样的。”
宴辞暮勉强笑笑不说话。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尔尔觉得气氛开始显得尴尬。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怎么办,难道她完全失去了以前更有趣的灵魂吗?“时间不早了。”
就在尔尔纠结要说点别的时候,宴辞暮看着她开口。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刚过十点。平时她心情不错没别的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确实已经上床打算睡觉了。“那你困吗?”
尔尔问。“感觉有点了。”
她点头:“那好,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就走。”
宴辞暮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因为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说这个是没用的。“好。”
他应着,双手撑着身子躺下。尔尔连忙把枕头放平让他枕着。宴辞暮看着她这么体贴细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之前是我这样照顾你,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尔尔垂着眼轻哼一声:“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不管谁受伤都不是好事。宴辞暮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轻叹一声,低声道:“抱歉,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尔尔替他盖好被子,在床边慢慢坐下,眼睛蓦然泛了下酸。她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一个笑,“只要你回来了,那些担心都不算什么。”
她只是希望他平安回来而已。人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尔尔闻言,目光闪了下。她当然有啊。有很多话想问他。她想问他是不是记得七年前的事,也想问是不是他吩咐佣人为她每天准备她最喜欢的花。她还想问他的白月光是谁,为什么没有在一起,现在是否还爱着她。她更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他没有回来的时候,这些问题充斥着她的脑海,几乎要将她的脑袋给撑到爆炸。因为他不在,她才会没日没夜的胡思乱想,让自己变得焦虑和不安。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在晏家老宅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好好的站在那儿。然后她就明白,在生离死别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小,只要他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生死以外,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都是可以努力克服与解决的。她看了他片刻,忽然露出了笑容,“有啊。”
宴辞暮眸光微动,“是什么?”
尔尔笑容灿烂,“首先我想告诉你,目前这个情况你只请保镖治标不治本,因为保镖总会有不在你安全范围内的时候,所以,你要学会自保。”
宴辞暮:……她在说什么?他心里期待了那么一会儿,结果她就说这个?他眼神变幻了几下,薄唇轻启:“没别的了?”
“还有!”
尔尔说:“我会让我师父帮忙制定一份适合你这么大年纪的新手容易练的武功方案,等你恢复了以后,我就天天盯着你练,不求你练得多厉害,至少万一我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遇到身手一般的你不用害怕,遇到厉害点的也有更大的几率逃掉,这样大家都安心很多。”
宴辞暮动了动唇,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你真会为我考虑。”
尔尔毫不谦虚,“我一直都在为你考虑。”
宴辞暮忽然觉得没精神了,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啊。”
“我还没说完呢。”
尔尔越说越来兴致。而宴辞暮之前说有点困想睡觉本来是安抚她,希望她去休息的,结果现在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表情,感觉是真累了。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心累也严重影响到了身体的情况。他强颜欢笑,“说吧,我听着呢。”
尔尔清澈的杏眸专注地望着他:“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