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放开她,伸直了手去放水。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水声。雾气缓缓弥漫,迷住了谁的眼睛。陆昼眉眼晦暗难测,盯着她匀称的双腿。姜慕星练舞,她的腿不是普通人的那般纤细好看,而是有肌肉线条的美。姜慕星被他看得不自在,她跳下地。“水够了,你出去吧。”
她走向浴缸,被他攥住手腕。她眸光一晃,人已经被他压在墙上。喉咙传来微微的痒意,她的手指蜷起,又松开。“……”静默之中,他眼里的暗色尤为熟悉。姜慕星该拒绝,身体却动弹不得。灼热的呼吸落在鼻尖,越来越近。她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哗啦!”
浴缸的水溢出,她猛地惊醒。陆昼并没有更近一步的意思,薄唇煽动:“看来你的身体比嘴更诚实。”
这句话充满了羞辱的意味。姜慕星慌乱,一把推开他!她的心底在叫嚣,尖叫,她大声反驳:“你别自作多情,我对你只是条件反射!”
陆昼打量过她发软的身子。“姜慕星,你浑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她一颤,愤怒地指着门。“你出去!”
他不再强横,轻笑出了声。人一离开,她扶住墙壁,自嘲地垂下眼帘。她明白了。他不是想弥补她,是想借这机会折磨她、羞辱她而已。她呢?她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无人解答。好在她洗完澡出来,陆昼已经不在了。姜慕星松了口气,躺上床睡去。接下来两天,陆昼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有人的时候装得温顺柔和,无人的时候极尽手段来撩拨她,又折辱她。他好像乐在其中,再没有提过她和程涧那些事。一切看似平静,又暗潮汹涌。周五的晚上,徐若提及周末,想一家人出去转一圈,放松一下。陆正廷没意见,陆昼却说:“抱歉,我周六约了人。”
徐若很关心:“是要和叶小姐去约会吗?”
他笑容淡淡,没否认。徐若高兴得眼角的皱纹都起来了,“还是阿昼懂事,和叶小姐相处得这么好,正廷,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和那边谈谈两个孩子的事儿了?”
陆正廷看向自己儿子,“你什么意见。”
陆昼很温逊。“婚姻大事,自然父母说了算。”
“这孩子是真开窍了!正廷,得赶紧和叶家那边商量一下,先把婚订下来,就下个月吧,我记得下个月有好日子的……”这边喜笑颜开,姜慕星垂着脸,看着自己桌下的手指。这时,陆昼冷不丁地说道:“若姨可以多关心一下慕星,她跟程家那位,似乎相处得很不错。”
姜慕星蓦地抬头看他。他笑意疏懒,“你们前几天不还见过面吗?”
她的手指发凉。“慕星,是真的吗?你和程涧还在联系?”
徐若有些激动。她断然否认:“没有。”
“没有?那阿昼怎么说你们才见过面?”
姜慕星唇瓣蠕动:“应该是他认错人了。”
徐若和陆正廷看向陆昼,尤其后者的目光更为奇怪。陆昼浅浅挑眉,口气随意。“也许。”
饭后,徐若追着慕星问起她和程涧的事,被她否认。“妈,你别猜了,我和他没有可能的。”
徐若蹙紧秀眉,又松开。“慕星,妈没想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哦。”
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嘱咐她早点睡,便离开了。姜慕星没有睡意,去了舞蹈室。她心情烦躁不堪,需要发泄。月光从窗沿洒下来,在地面勾勒出她完美纤柔的线条。肢体舒展,翩翩起舞。伤口刚结疤,隐约有撕扯的疼痛传来。她没管。她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开了一条缝的门口。陆昼站在那里,盯着舞动的女人,目光沉冽。……早上,徐若来叫人起来吃饭。“慕星,该起来了。”
敲门,没人应。“这孩子怎么回事。”
她念叨了一句,要按下门把进去。“若姨。”
徐若愣了下,笑着看向来人。“阿昼,要准备去接叶小姐了吗?”
陆昼嗯了声,看向她的动作。“要叫她吃饭吗。”
“是啊。”
“晚点再叫吧,听佣人说,她昨晚练了一夜的舞。”
徐若有些诧异,“她不是还伤着,怎么突然练起舞了……”他单手插兜,“可能快期末了。”
“是吗,那这也太拼命了。”
女人皱了眉,然后殷切一笑。“好了,我不耽误你时间,你快收拾好了出门吧。”
陆昼点头,下了楼,在玄关处换鞋。正准备打电话,他目光一晃,门口开进来一辆车。车门打开,程涧将他妈妈扶下车,跟一旁的佣人说了话,抬头对上男人泛着凉意的脸。他怔了怔,温润的脸庞绷紧一瞬,又松弛,向他颔首。佣人慌张经过,陆昼沉声:“他们来做什么。”
“少爷,他们是来找先生的,说是……来谈姜小姐和程少爷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