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才勉强控制住。“你这都病多久了,怎么还没好?而且都这样了,你还来学校干嘛,陆少爷不心疼你?”
严雪知道她请了好几天假,没想到来了还这么严重。姜慕星咳了咳,“他在出差,我已经好多了,天天在家闷着更难受。”
严雪皱眉,“算了,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姜慕星不想去,但拗不过她,到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她喉咙都咳发炎了,再晚点都要成肺炎了,给她开单子住院。姜慕星不愿意,在严雪的坚持下,她才勉强答应打个吊瓶消炎。“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对自己好点呀,身体搞垮了怎么行?”
“……”“有陆少爷在,他又不缺钱,难不成你还要为他省钱?多补点好的,身体好了,做什么都不愁。”
慕星听着她的唠叨,有些暖心,她拉她坐下,会心笑笑。“就是个小感冒,我以为吃了药就好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严雪白了她一眼,“还笑,你长点心吧!”
她要说话,喉咙一阵发痒,捂着嗓子猛烈咳起来。“你别乱动,我去给你接点热水。”
严雪出去了,姜慕星坐着等了一会儿,旁边病床上的一个阿姨笑着说:“她是你的朋友吧?对你可真好。”
她笑了笑,“是的,阿姨。”
“这小姑娘嘴巴是有点急,但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关心你,看得我都羡慕,也好想有人这么在意我哟!”
姜慕星看她身边只有自己,温声:“您的家人呢?”
阿姨叹气,“我老公在上班,儿子在外地,忙得很,没时间回来陪我,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两人聊起来,话题结束的时候,姜慕星发现严雪还没回来。这是人丢了?她犹豫着,下了床,举着吊瓶往病房外去。因为是白天,医院人不多,走廊上也没几个,所以发生争执的地方就尤其显眼。姜慕星听着声音,快步走过去。有几个人围着,包括护士,中央的严雪满脸煞白,绷着脸,她的双脚正被人抱着。黄发少年哭喊着撒泼:“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你答应了爸妈要给我生活费的,我知道你辛苦,但你上个月就没给我钱了,我再不来找你会被饿死的!”
严雪气得发抖,“我给你的钱还少吗!严宇,我上次就警告过你别再开口闭口问我要钱!”
“爸妈那边要钱啊!上个月的钱都是我给他们的,你一分没出,我没生活费了让你给点都不行吗?”
旁边有不明就里的人开始指责:“这看着都还没成年,你作为他姐姐,怎么这么狠心啊?”
“就是,家里情况再不好也要大家一起努力,不能没良心到父母和弟弟都不管啊!”
“自己穿得这么好,弟弟都快吃不上饭了也好意思说没钱。”
“……”严雪眼睛红了,“张张嘴就随便批判别人,你们吃饱了撑的吗?”
护士听不下去了,“这是医院,你们有私人问题去别的地方解决,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严雪咬紧牙关,“严宇,你给我松开!”
“我不!”
“别逼我跟你动手!”
男人死死抱着她的腿,一副“拿不到钱就不罢休”的姿态,严雪要踹她,被人拉住——她转头,姜慕星握住她的手臂,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上来了。慕星安抚性地握紧她的手,再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是她弟弟?”
严宇疑惑回头,“是我,你谁啊?”
“我是你姐的朋友,据我所知,你姐还是学生,平时边上学边赚自己的生活费,很辛苦。”
她脸色带着病态的白,不笑就更显清冷冰霜。“你看着不大,有问题应该找监护人,尤其是跟钱有关系的。”
男人看着她,脸慢慢涨红。“我爸妈说的让我有事找我姐,她既然在赚钱,给自己要饿死的弟弟一点怎么了?还有你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少管我们姐弟的事!”
他胡搅蛮缠,姜慕星也不想跟他讲理了,冷着脸说:“这是医院,你看清楚场合,再闹我就报警了。”
男生抖了抖,看着周围的人,严雪也没有管他的意思,随后爬起来,气冲冲地离开。他一走,人被护士遣散。严雪抹了抹眼角,接过吊瓶。“你还扎着针,跑出来做什么。”
“我不来,你就要被欺负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他就那样,我习惯了。”
姜慕星看着她泛红的眼,“你没跟我说过你有弟弟,还有你家里的事。”
严雪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
她蹙眉,想深问,严雪脚步停,惊讶地看着前方:“陆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姜慕星心口一跳,抬头过去,那一身孑然的男人不是陆昼又是谁?可他不是……在出差吗?不对,昨天就该是他回来的时间了。陆昼回眸,视线落在姜慕星苍白的脸上,以及她手上打着的吊瓶,眉心不着痕迹地拧起。他走过来,严雪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专门来看慕星的吧?”
说着,她冲着姜慕星挤眉弄眼,后者没太大反应。严雪在心里骂了她一句“木头”,赶紧说:“慕星病得好厉害,发烧了好多天,喉咙都快咳破了,人也没精神。”
陆昼敛着眼皮,“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
不是他不接她的电话?她懒得解释,严雪动作却很快:“她说你出差,怕你担心她,今天要不是我让她来医院,她还要死扛着。”
“……”“既然你都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正好我还有点事,你拿好这个,小心回血。”
严雪把她的吊瓶递给陆昼,顺便把姜慕星的另一只手搭在他手臂上,赶紧跑了。她搁在他手臂上的指尖蜷了蜷,举起手。“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