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有人联系。姜慕星跟人谈了以后,直接带人去看,对方是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人,不眼熟,但像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他看了以后表示:“装修风格和其他方面,我都挺满意,不过价格上差点。”
姜慕星不擅长讲价,只问:“您打算自己住,还是有别的用途。”
“我给我女朋友买的,她喜欢这地段,老早想在这儿有套房子,不过很少有人出手。”
男人说着,打量起她。“这房子各方面都挺好,还趋于上升,怎么你急着要把它卖了?”
姜慕星不太喜欢他的眼神,敷衍两个字:“缺钱。”
对方深深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好在价格上虽然有拉扯,但男人还算爽快,在她稍微退让后,他直接让她准备好办理手续。姜慕星跑了一个下午就办好了,交接的前一天晚上,严雪和她约着一起去吃一次榕城最豪华餐厅里最贵的一餐。因为开心,严雪喝多了点,笑眯眯地举着酒杯!“来,慕星,敬我们马上就能摆脱现在的窘境,开始新的人生!”
姜慕星与她碰杯,脸上同样染着笑。“敬未来可期。”
“我敬你不忘初心,敬你对我的支持和照顾……”严雪打了个嗝,笑里有嘴意。“能认识你,是我严雪这辈子的福气,没有你,我都不会有勇气离开这里,更别谈甩掉我家里那几个人渣。”
姜慕星也说:“我也要谢谢你,在我每次被人恶语相向,都是你挡在我前面,谢谢你愿意跟我交朋友。”
两人又碰了一杯。霍宴憬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两人相谈甚欢,他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一句,迈步过来。“嗨。”
姜慕星一顿,抬起微红的脸,“霍宴憬,好巧。”
严雪抱着酒瓶,眯着眼瞧着来人,霍宴憬叫了她一声“严老师”。后者哟哟哟三声,酸不溜秋地说:“叫我严老师,叫她就是慕星,霍先生你这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霍宴憬解释道:“我跟着乔乔叫的,没有别的意思。”
“是她没有别的意思,还是你没有别的意思啊?”
他微微笑着。姜慕星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让严雪别再说了,但她就是听不见。严雪指着姜慕星身边的座位,“好啦,你吃饭了没,没吃就坐下跟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们在庆祝,多点人更热闹!”
闻言,霍宴憬遥遥与等在一边的助理对视,接收到他的意思,男人背身出去。他收回目光,温润地看向姜慕星。“介意吗?”
姜慕星也算知道什么叫酒壮怂人胆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头。霍宴憬便在她身边坐下,严雪招来菜单递过来,他自然地接过,边看边以闲聊的语气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庆祝的吗?”
严雪脱口而出:“当然有!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啦!”
话音一落,姜慕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身边的男人已然抬头,惊诧无比。“你们,要离开榕城?”
她避无可避,轻声:“嗯。”
霍宴憬怔愣了几秒,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挑哪一句说。怕严雪透露更多不该说的,姜慕星主动说:“在榕城呆够了,想换个地方生活,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
他恢复过来,没有提及其他,反而是静静地问她:“找到合适的城市了吗?”
严雪要回答,姜慕星说:“还没有。”
前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被霍宴憬看在眼中。他抿了唇,她的防备太过明显,按理说他应该尊重她,不该继续追问的。气氛有些微僵滞。严雪不说话,姜慕星吃着面前的食物,没受影响的样子。霍宴憬深吸了一口气,温和的眸子透出她恬静无波的侧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转头。“应该没有。”
他笑了,隐约有几分失落,霎时间消散,又是那般平和的姿态。霍宴憬端起酒杯,语气真诚:“不管在哪儿,我们都是朋友,我祝你们一路平安,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姜慕星和严雪对视一眼,端起酒杯与他相碰。“谢谢。”
他眼角上扬,“不客气。”
姜慕星酒量一向不好,喝得有点上头。“我去一下洗手间。”
旁边有人指引她去往卫生间的方向,到了门边,她先是用冷水冰了下脸,脑子才清明了些。今天的确是过头了。不过,高兴的日子总该放任的。她扯过纸巾,抬起头,镜子里冷不丁地反射出一道挺拔冷峭的身影——陆昼一手揣在口袋,一手握住浑身软若无骨的女人的手臂。“我说了我可以自己来,你干嘛非要跟着我?”
“站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强。”
女音似娇似嗔,相比起她的,男人则带着冷沉,有种禁欲的性感。白若黎摁了下额角,往前走了一步,恰好像是扑进他怀里。她笑着,一根手指抵着红唇:“嘘~别让他们听见了,我没醉。”
陆昼低睨着她。“听见了又怎么样。”
“上学那会儿,他们就笑我喝酒是菜鸡,我想证明我不是,你还非要陪我来卫生间,这下都知道我还是一杯倒了!”
白若黎不满地嘟囔,许是因为喝了酒,脸上更是流露出以往不曾有的小女儿姿态。“……”陆昼要说什么,余光扫见那半个影子,抬眸过去。“你在看谁?”
女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