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外面戳着了,进来说话!”
李通明话音一落,那胡适涯便带着一副笑脸走了进来。“大人,想不到您知道我在外面啊!”
说完这话,胡适涯还一脸谄媚的提起了茶壶,倒上了一杯热茶敬到了李通明的面前。“大人,前几日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莫怪。”
“你倒是懂事儿,宴会何时啊?”
李通明索性不去管那一旁的康维年了,翘起了二郎腿,接过了胡适涯手里的茶杯,一副很享受这种恭维的样子,微眯着眼躺在了这太师椅上。康维年见状,冷哼了一声,夺门而去。“这...康大人?”
胡适涯这才反应过来屋里的气氛不对,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问。李通明故作厌恶的冲着那门口呸了一声,继而说道。“不必管那固执的家伙,细说宴会之事!”
胡适涯见此情形,心中一喜,毕竟他可从未听说使团两位主事之人竟也有如此之深的矛盾,不过这喜悦的表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听了李通明的问话,连忙答应。“宴会是我家大人亲自为您接风洗尘的,前几日我家大人身体抱恙,这不刚一好便亲自迎接了!”
“怪不得,还以为是这县令官看不上我这个小辈的,原是想多了!”
李通明啐了一口茶渣,漫不经心的给此事打了个圆场,毕竟现在的沉稳乃是为了那之后的爆发,届时自己定会给那县令官一份大礼。“瞧您这话说的,怎么会呢,我家大人对您可是万般的尊敬啊!”
“好了好了!”
李通明看着这老鼠眼睛又转了起来,顿时知道这接下来的不过是虚假的话,不由厌恶打断继而说道。“滚吧滚吧,告诉你那县令官,今晚把本官陪好了,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搞他!”
胡适涯没想到这家伙竟如此的阴晴不定,心中虽怨,但还是笑脸起身,慢慢向后退去,脸上满是恭敬,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这才挺直了腰板,冲着下面几人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康维年见那胡适涯出来,冷哼了一声,大手推开了门,却见那李通明依旧舒坦的摊在那太师椅上,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康大人,晚上一起,跟我好好的乐呵乐呵!”
李通明顽劣一笑,他就是要激怒这面前之人,如此方能令自己的计策实行下去。康维年胸脯起伏了一阵,这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大步迈进关上了门,刚一回头却发现李通明竟然毕恭毕敬的弯腰鞠躬双手拖着信纸一样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那见过风浪的康维年一时之间竟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使主?这是为何?”
良久良久,康维年嘴里才吐出一句。“你这家伙,还敢教训起本官来了?”
李通明突然脸色一变,故意提着八度的声音,步子却走向了康维年信递了上去后继而压声。“康前辈,陪我演戏!”
“训你若何?别忘了你自己的职责!”
康维年毕竟多年在那皇帝身边周璇,见此情形虽没明白,但还是带着迷惑的表情演了下去,手里却未停歇,拆了信件眼睛扫视了起来。“康大人,事情紧急,使团进了县令眼线,与我争吵一番,我罚你禁足,你装作回京告状,将昨日抓我之人设法抓住带去宴席等我安排。”
“你是何意?出使之事呢?”
康维年经验老道,走向门口凑过门缝,发现二楼没有人后,这才缓缓问出。“职责?我的职责我自然清楚,你也得明白自己的本分!我好心请你赴宴,你不去也就罢了,如今反而还不让我去,反了你了!”
李通明见那康维年行为动作,不由竖起拇指,如此一来那楼下之人只能听见争吵,却不知晓二人私下之罪了。李通明提起毛笔,纸上写道。“本县民不聊生,若如此离开,某心有不甘,望大人成全,计策我都已想好!”
康维年看了嘴上没听,手上开始写了起来。“细说你的计策,若无披露我便同意!”
此刻那康维年此刻才明白李通明真是意图,陪着李通明演了下去。李通明将那计策完完整整的写在了纸上,康维年点头答应,接着将那满是墨迹的纸张攥成了团吞了下去。“康大人,你...”李通明见状也是一怔,康维年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不可留下破绽!”
此时那二人的争吵在外人看来已经达到了顶峰,几个康维年心腹之人甚至都打算冲上二楼。砰的一声那房门被踹了开来,康维年故意指着李通明的鼻子怒骂。“你这憨子,竟敢如此对待老夫,老夫这就去京城,告你的状!”
“本大人怕你不成!我爹可是右相,到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
看着康维年离去的背影,李通明学着前世那泼妇骂街的样子,跳着脚的呜呜啊啊了一阵的污秽之语。酒楼外墙根下。“你们几个,跟上那老家伙,到时候回来禀报行踪!”
胡适涯一脸老道阴险,老鼠眼睛不由再次看向了李通明房间的位置。而那李通明此刻刚消了泼妇的劲,看着使团里对自己颇有微词的众人,叫骂道。“看什么看,这老家伙走了,咱们一样出使,你们几个今晚跟我一同赴宴,剩下的都在这里等着!”
说罢,李通明气愤的回了屋子,暴力的将那木门摔了几下,这才将其关上,接下来的一刻钟,屋里又断断续续传来了怒骂康维年的声音。府衙之中。“胡师爷,我们都看清楚了,那姓康的老家伙,就是回京了!”
胡适涯听了,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满脸堆笑。“做的不错,你们下去吧!”
打发走了下人,便小跑着走进了那县令的屋子之中。此刻那县令正抱着自己的小妾满脸的淫意,见那胡适涯闯入,心生不满。“谁让你进来的!”
“大人莫怪,小人实在是有大好的消息啊!”
胡适涯不但没怕,反而满脸激动,那县令只好不满的支走了爱妾,缓了缓神故作正经。“说吧!”
这话一出,胡适涯将刚刚之事全盘托出,说完还举起自己三根手指赌了个天打雷劈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