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李傕天没亮就吹起了号角。呜――呜呜――“谁特么这么烦人?!”
牛辅在睡梦中惊醒,破口大骂。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呜呜――这声音,跟死了老子一样。牛辅骂骂咧咧穿戴整齐,来到军中。“为何喧哗?”
“将军,攻城部队多有散漫,属下正在调教他们!”
李傕正色道。牛辅阴沉着脸,李傕要不是他的老部下,他就直接下令砍了。“下次通知本将一声!再胡来,本将定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李傕唯唯诺诺地点头。西凉叛军在校场上,又冷又累。现在又是十月底,寒风一吹,所有人都在打哆嗦。“谁坐下,就是不尊号令,老子手中的刀锋利不锋利,你们想试一试吗?”
就这样,叛军徒耗一个时辰,喝了一碗白粥后,就被驱逐着攻城。这一个时辰里,李傕记录了每一个士兵的籍贯,嚣张地称:“谁不努力攻城,老子就杀谁!”
“投降朝廷,就杀你全家!”
有人谎报籍贯,被李傕揪出来,当众斩杀。还没有开始攻城,营地就一地的尸体。叛军敢怒不敢言。“好办法,稚然杀伐果断,是个人才!”
牛辅忍不住夸奖自己的心腹手下一句,要解决手下的积极性,就不能给他们留活路。“你们要向稚然学习,听明白了吗?”
“是,将军!”
郭汜和张济齐声道。只不过在低下头的瞬间,张济露出一丝茫然。牛辅对待部下如此苛刻,还值得效忠吗?呜呜――正式攻城开始了。李傕来到城下两百步开外,亲自指挥手下攻城。没什么技术可言,就是一阵冲啊,杀啊,用部下的性命让守军变得疲惫不堪。刘辩就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厮杀。如今城内守军两万多人,叛军仍有将近八万人,还不到松懈的时候。等到夜幕降临,叛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却。这一次,守军筋疲力竭,袁绍和曹操轮番上阵,才稳定了局势。突然,东城门有信使来报,丁原派遣的援军抵达了。“有多少人马?”
刘辩追问道。“回陛下,约莫三千人。”
听到这个回答,卢植热切的心顿时冷了下来。虽然在此之前收到书信,说丁原只派来三千援军。可是总要抱有希望不是吗?如今叛军久攻新安不下,士气低迷,城内若是有援军,他们就不必被动防守了。“众将士,随朕一同去迎接援军!”
刘辩朗声道。他本不必如此,不过为了鼓舞士气,只能给援军超规格的待遇了。不管援军来了多少,对于守军而言,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刘辩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纷纷露出喜悦的神色。“才第五天,就有援军来了,我等大可不必畏惧叛军。”
“叛军算得了什么,陛下都说了,七天内,叛军粮食肯定不够。”
将士渐渐地有了赢的信念。不久后,刘辩率领众人来到东城门。“陛下,可否打开城门,放援军进入?”
袁术抱拳道。没有刘辩的命令,没有人敢私自开城门。“开!”
吱――城门洞开,为首一将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头戴一顶亮银冠,足下飞云战靴。一副气宇轩昂的作派!“来者何人?见了陛下,还不速速下马行礼?!”
袁术呵斥道。“某乃五原吕奉先,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公帐下主簿!奉命前来支援新安!”
吕布嗡声道。竟然是五原人,岂不是李肃的老乡?袁术望着吕布,越看越不顺眼。“吾乃后将军袁术,速速下马跪拜陛下,否则治你大不敬之罪!”
吕布不为所动,眼睛扫过四周,似乎在找袁术口中“陛下”的身影。“来人,将其拿下!”
袁术恼羞成怒,立刻下令。区区一个主簿,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四名军士手持长矛,想要将吕布叉下马来。吕布方天画戟一动,轻轻一斩,四支长矛断成两截。“吕奉先,你要反叛不成?!”
袁术拔出佩剑,表情狰狞地大喝。“呵!”
吕布不为所动,傲然道:“陛下在,我自当跪拜,可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四个字在袁术脑海中炸开,气血上涌。“好!好!”
袁术连道两声,剑指吕布:“本将就拿下你,听候陛下发落。”
“来就来,怕你不成?!”
吕布方天画戟横在身前,冷冷地望着袁术,他不介意给此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卢植见二人都快打起来了,连忙拨开人群,喝道:“放肆!胆敢在陛下面前动武,真当朝廷无人了吗?”
“朝廷就是无人,否则也不会被董贼欺压到如此地步。”
吕布顺着卢植的话道。卢植鼻子都气歪了。“卢尚书,你别拦我,今日我就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主簿是文职,丁原手下的主簿,还能打赢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将军不成?!袁术今天就不信邪了。二人剑拔弩张。“你出招吧,不然你没机会。”
吕布嚣张至极。袁术气极,拔剑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