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霖心里回了句:让那个姓许的帮去!但他不会说这种酸话,只是冷漠地不理她。“帮我一下,好不好?”
“陆万霖……”一声声的央求,调子软软的。陆万霖蹙眉,被烦得不行,想堵住她的嘴。“帮个忙很快的,就当做好事献爱心。”
童桑眼巴巴的。她想借这个机会融冰。陆万霖凉笑。他每年捐款数亿,那些爱心比浪费在她身上强多了。这种女人,不值得!而且,他不想碰她一根手指。他继续当作没听到,直到童桑说:“你不过来,那我过去。”
她作势要起身,嘴里还一边说着:“你关门也没用,我配了好几把钥匙……”“啪——”陆万霖用力盖上合同。眉梢抽搐,敢情在这个家他还逃不掉了是吧?冷冷地说:“在那别动!”
“嗯。”
童桑抿唇。果然,只要脸皮够厚,没有办不成的事。虽然她并不以此为荣,但总好过继续冷战。她在沙发上乖乖等着。过了五分钟,陆万霖才不情不愿地坐着轮椅过来。黑着脸,心情,就跟上坟差不多。他一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几时伺候过人?再者,他的手是用来掌控全球经济的,可不是用来给某个女人揉脚的。但总比被她继续烦强。他忍!陆万霖一把拽过她的脚。“疼……”童桑婴咛。南方女子娇软的嗓音,配上那可怜的眼神,能酥掉一个男人的骨头。但陆万霖现在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闭嘴!”
粗鲁地往她脚踝的肿块上倒了些药酒,大手用力地揉着。“啊啊——停停!”
童桑痛得惨叫。哀怨地控诉他,“这么大力,你故意的?”
美眸泛着泪光,可怜兮兮。陆万霖板着脸,“你让我揉的。”
“也没让你下死手啊,下午也……”她差点说出下午许竞揉也没这么疼,还好及时打住。不然,他又该误会了。“下午刚崴脚的时候也没这么疼,你就是故意的。”
呵。陆万霖冷笑一声,把药酒扔回她,“那你自己来!”
“别……”见他要走,童桑忙拽着他的手臂,“你轻点,我忍忍。”
软软的腔调,带着几分央求和讨好。好似他是她唯一的依靠。陆万霖不屑地想,她这副可怜的嘴脸能骗过多少男人,但他不会被迷惑。他的手劲没有减轻,疼得童桑直冒冷汗。一会儿死死抱紧抱枕,一会儿把脸扎进抱枕,咬紧牙关。啊啊!这哪里是揉脚,分明是十大酷刑!疼死她了!见她疼得全身发抖,陆万霖手上的力道无意识轻了些。她生得一双白玉似的小脚,非常纤细。有37码吗?这么小,难怪会崴脚。童桑也不知道是自己麻了,还是他动作轻了,感觉没那么疼了,才抬起脸。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但至少在帮她。想到上一次发烧他照顾她,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他现在这么冷漠,只因为他们间还有误会。童桑小声问道:“你可不可以别生我气了?”
陆万霖嫌弃地想:她是小孩子么?说出这种话。他都懒得理她。“我留在Design,真的只是因为它是我目前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能进去可能花光了我这辈子的好运。”
“因为上一段感情,我耽误了自己的事业,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好的开端,我不可能放弃,这和许总无关。”
陆万霖置若罔闻。他给过她机会,她做了选择。他只在意结果,不听解释。任何解释不过是借口和狡辩罢了。“许总是我学长、上司,我们间的关系仅止于此。我现在心里全是事业,没有心思恋爱,更别说婚外情。”
陆万霖冷嗤,“他不是能让你爬得更快?”
“能靠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要靠男人?”
童桑反问。“再说,快而不稳有什么用?才不配位,只会摔得很惨,还败坏名声。人生在世,还是堂堂正正做人比较好。”
她在这方面看得很透彻,从没想过走捷径。陆万霖最讨厌别人一本正经地分享人生经,但他此刻并不反感。也许,因为她的眼神太真诚。有句话叫,内心澄澈,双眸方明。拥有这样一双干净明眸的女人,真如他认定的那般虚伪吗?陆万霖有些动摇了。她身上似乎有种讨人喜欢的魔力,不是美貌,而是一种叫人镇定、舒服的特质。但脑中有个警铃提醒他:不能靠她太近。见他出神,童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
陆万霖回神,盖好药酒,扔回她。“谢谢你。你赶紧洗手吧,不然手上会有药酒味。”
陆万霖不讨厌药酒味,但他要洗掉她的味道。上一次就因为意外抱了她一下,整晚都是她身上的味道,让他睡不着。“明天要给你做早餐吗?”
童桑问。见他不回答,她建议道:“莫远要上班,还是请个钟点工方便些。”
陆万霖冷冷地:“管好你自己。”
“我好得很。”
童桑一时忘形就要起来,脚踝一阵抽痛,跌进了陆万霖怀里,坐在他腿上。他一把扶住她的腰。童桑微慌地抬眸,对上他紧皱的眉头。那五官太俊美,而且两人贴得好近……她小脸猝然一热,生出几许玫瑰般的淡淡红霞。“不好意思。”
童桑见他绷着脸,以为又惹他嫌弃了。她却没有看到,陆万霖的另一只手握紧了轮椅扶手,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她身上婴儿般的淡淡牛奶香迷乱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身体骤然发烫。一股难耐的悸动在体内不断发酵……空气中激起了火星子,刺得童桑的皮肤和神经异常敏锐,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烫着她。着急起身,却发现他的大掌还扶着她的腰。她犹豫着想推开他,“那个……你的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脸红害羞的模样,甚是可爱。尤其咬唇时,犹如水水桃子般可口……陆万霖仿佛受到某种迷惑,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