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

“啊？”

这比在首都的日子可难过多了，卫国已经开始怀念在首都的日子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红旗边走边说：“进来了还得有居住证，没有证，被查到依旧是罚款赶出去的下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若是夏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猫一夜凑合过去，但现在是寒冬，在外面猫一夜会把人冻出个好歹。“没事老大，”卫国乐观的说，“你这么聪明，在加上我，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走，先找个地方住。”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十块钱，李红旗怀疑这点钱够不够住店，要知道，特区的物价比外面其他省份贵十倍。谁让人家是经济特区呢。商铺林立的街道上小风呜呜的刮。啪。“哎呀。”

卫国的肩膀猛地被拍了一下，吓得他跟个天弹簧似的跳起来，鬼叫。“是我，是我。”

刘小旺赶紧把手电打开朝自己脸上照。要不是先听到耳熟的声音，卫国肯定给那张被照成荧光色的脸上来一拳。除了刘小旺之外，陈子昂也在，他高大的身材几乎没多少人能很好的配合，立在刘小旺身后，把刘小旺衬托的矮了一半儿。“老大你没事吧？”

卫国白了刘小旺一眼，关心李红旗。刚才，她也被吓了一跳，人吓人，吓死人好吗。“没事，”李红旗扯着笑看向又遇到的两人，“在这儿都能遇到，”故意等着的吧？他们早走了一天多，再大的缘分也没有一进了特区就能遇到。刘小旺呵呵笑：“我们不等在这里哪能遇到，就猜你们肯定会趁夜穿过铁网。”

嗯哼，然后呢？“咱们是朋友，还是老同学，知道你们没钱，当然不能装聋作哑。走吧，房子都替你们找好了，”刘小旺把手电筒的光朝左手边照，边走边说，“幸亏在这里遇见，你们要是闯进去，一准被抓，天不亮就能给你们撵出去。”

有没有这么严重不知道，但李红旗知道，天底下就没有白帮忙的，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刘小旺的背影没动。就算是出于同学关系，刘小旺也不必大半夜还等在这里适当的帮一下忙都算是仁至义尽。而他们两个人，完全是陈子昂在主导。陈子昂会这么好心？尤其是对上她！“哎，走啊？”

就自己叭叭个不停，没听到脚步声发发现人家俩人压根没跟上来。陈子昂也站在原地，低头点烟。“这是怕我骗你咋的？”

刘小旺生气的瞪着眼，就差骂一句不识好歹了。李红旗说：“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嗨，”刘小旺不在意，“等回老家了你在感谢我呗，反正你家里也不差这三瓜俩枣，以后我见了李安，再跟他讨人情。”

李安风风火火的结交了不少人，自然也跟本就认识的刘小旺相熟。望了一眼卫国，李红旗知道他小子身上带着伤，一声不吭不代表不难受。唉。罢了，罢了，欠人家的多了去了，不差这点儿。“等回去了我让安子请你吃饭，”李红旗这算是答应了，听着卫国与刘小旺呱唧呱唧的讲话，她跟在后面，陈子昂就走在她身侧。谢字已经说累了，说多了没意思，李红旗揉了揉冻僵的鼻尖，紧紧衣裳跟着一路来到特区内外地人的聚集地。就是一片老房区，那些高楼林立的地方一般人消费不起，外来的人就喜欢聚集在这里租房。能抓住机会捞金的人，会很快消失在这里，抓不住机会，也会很快消失在这里。有人说，一座城市有多繁华，他就有多迷人，同时，也有相等的残忍。刘小旺他们租的房子，在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两间小屋一间客厅，屋子关着门，客厅里摆放着老旧沙发，打扫的还算干净。“红旗你住靠里的那间屋子，卫国跟我住客厅，”刘小旺在卫国肩上拍了下，让他找地方收拾。在外面抽完了烟才进来的陈子昂帮着把沙发抬到一边。没什么能帮上忙的，李红旗就进屋了。一盏灯，一张床，屋子内的简单到简陋，但也比他们没地方去来的好得多。有点柔软的床铺舒服的让人想打几个滚儿，迷迷糊糊之际，李红旗一跃跳下床，打开门去了客厅。客厅里，三个人正沙发上个占据一角，吞云吐雾。下意识，把还燃着的香烟掐灭，陈子昂垂下眼帘，指尖摩搓着灭掉的香烟，思绪一下子飘远。“老大，”卫国直接就把烟头扔掉了，站起来等着她说话。“有热水吗？”

刘小旺摇头说没有：“这都半夜了，你想洗漱的话就等明天在说吧。”

他们大老爷们只晓得租房子，可没想过这些，对凉水对付对付就得了。李红旗冲卫国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