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这次没让她失望，李安的声音话筒从里面传来，迷迷糊糊的似乎刚醒。“是我，赵念念。”

“啥事，你说，”他们之间从来也没废话。赵念念简单的把事情跟李安说了。最开始得知什么事，李安是恼怒的，不过他很快就说：“是个熟人，没什么文化，我后面说她，让她给你道个歉。你也别跟粗人计较。”

赵念念打电话是为了告状？她是为了解决问题！李安和稀泥的态度是这么回事？“连最起码的工作态度和尊重客人都不会，那样的人也能做店长？”

赵念念口，吻，中带出情绪。李安挠头，把话筒朝耳边移了移，一只手还抽着烟：“我批评她，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成就换人。你没必要生气。”

赵念念：“……”“没别的事了，就这样吧。”

第一次，赵念念觉得没办法跟李安沟通，不过他说了换人，那就行了。复印店是不可能在回去了，赵念念只能把草稿带回厂子里，自己动手打印。市场调查的事就交卫国去办，到时赵念念准备接手数据就成。当天晚上，赵念念就接到李安的电话，那个叫姚霞的店长在电话里给她道了歉，说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这是道歉？这是笑话。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就能用那样的态度对待客人？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对方的道谢，让赵念念上了心。隔了几天特意路过复印店，在门外就看到姚霞还在店里跟人说说笑笑。没有立马就走，而是进去了。正跟人说说笑笑的姚霞看到她，脸上跟吃了苍蝇似的，还假模假样的招呼道，“大秘书来了，快快快，给秘书搬个椅子。”

跟几天前，姚霞的态度180度大转变，她也不觉得别扭。店员立马把椅子搬过来，赵念念没坐，而是问最近一批服装厂吊牌的事。“快做好了，”姚霞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也知道店里忙，多少厂子等着呢，什么鞋厂啊，面包厂啊，还有做五金的那些小作坊，整天催。这不，人家也是来催东西的。”

说的是正经话，但那个得意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赵念念，这个店忙着呢。“我是塑料厂的，你好，”店里唯一个男性朝赵念念伸出手。姚霞刚才就是跟他在说笑。“你好，我是金利来服装厂的，”赵念念自我介绍，对待同行历来都是礼貌，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整个企业形象。简单交流换了名片。赵念念也没说什么，走了。“呸，什么正经东西。”

人一走，赵念念就朝地上啐了口。插着腰冲另外几个店员说：“以后这个女人来拿东西就不给她，做好了也不给，拖着。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那个多嘴，就给我滚回家吃自己。”

上一次，有店员认识赵念念，却没人跟姚霞说，凭白让她的罪人，给人赔礼道歉。这几个店员算是把她得罪了，动不动就让滚蛋。就像姚霞说的，之后每次赵念念来拿东西，都拿不到手，几分钟的事也给她拖到四五天之后。姚霞凭什么敢这样？她是店长，赵念念是秘书，跟李红旗，李安他们的关系远近不用说也知道。赵念念不是傻子，几次之后就找其他店员问了情况。得到的答案是姚霞跟李安的关系很好，复印店的另一个店员是姚霞的妹妹。复印店的盈利姚霞可以随意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