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愿意。她对过苦日子恨到骨子里。滴滴~滴滴~相同的频率，寻呼机不停的响。已经十一点，在这个没什么娱乐的年代这会儿已是黑夜，不是紧急事情谁会在这个点打电话？方溪溪被吵的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李安正蹑手蹑脚的朝外面走。抬手打开灯。“吵醒你了？”

李安手里寻呼机还在固执的响着。“这大半夜的，谁找你？”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把李安问的很紧张，他急忙走回床边，说，“我也不知道谁找，估计是有急事，要不你跟我一块回电话？”

“谁要看着你回电话了？”

方溪溪笑着推了他一下，让他快去，动静小点别吵醒了其他人。“哎，”李安松口气，特意来到一楼回电话。新换的寻呼机，只有几个要紧的人知道，但前几天李安怕再有人打电话去办公室，就把号码告诉姚霞了，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有事打寻呼机在前面加数字，但大半夜的，还是能猜到是谁找他。听到姚霞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时，李安还是气愤了。“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找我吗？”

他压低了声音发火。“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怎么，耽误你跟你老婆睡觉啊？”

姚霞委委屈屈的声音传过来。李安听的脑仁疼，以前姚霞说想他，那是情趣；现在她这样说，是有要求。“你说吧，又有什么事。”

“就是想你了，咱们见个面吧？”

见面就是鬼混。这样永远也别想拉扯清楚。李安摸了摸裤兜，想起来穿的事睡衣，没有烟。“最近没空，过几天再说吧，我挺忙的，”他敷衍。“明天老地方见。”

“我真的没空，”李安烦躁的说，“最近工厂很忙，离不开人，有时间我在给你打电话，行吧？”

“不行，”姚霞撒着娇，电话另一边却深深的皱着眉，她还算了解李安，感觉到他可能不知道家里被逼债的事，要不然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就这见不见面说了半天，姚霞想了个借口试探。“我妈前几天不是病了吗，医生说要住院手术，你给我拿点钱，”她说。“你妈怎么这么多病？”

李安已经很不耐烦，姚霞用这种借口不知道给他要过多少回钱了，真当他是冤大头？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李安被气的够呛。刚走了两步，寻呼机又响了，这次上面显示的数字前加了之前约定好的暗号，两个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