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两天半的飞机，也是没谁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有陈子昂在，确实省了很多事情。例如怎么转机，在陌生的城市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的。回到首都，李红旗没由来感受到一股亲切。“我记的一年前卫国带你来过首都？”

李红旗问赵念念，等在安检拿行李。机场大厅内人不少，等着拿行李的排成了长龙。赵念念笑着回头：“不是一年前，是两年了。当时我还让卫国带着我特意来过机场，就是为了看看飞机长什么样儿，哈哈，那时候真傻。”

“两年了吗？”

李红旗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心里嘀咕竟然已经两年了。又想起那什么一年之约，心里顿时有点梗塞。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杏眼儿，眼尾微微上挑，垂着眼帘时看起来有些落寞。陈子昂凑过去一些，在她身后轻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红旗那点落寞消失，笑了下说，“我打算在首都待几天，你先回去。”

“哦，”尾音上挑，陈子昂的眉头也跟着跳了跳，“在首都做什么？”

提起这个，李红旗眉眼间都是鲜活，“我在首都买了几套房子，一直没管正好路过过来处理一下。”

“头脑不错，”陈子昂夸她一下，见她立马就得意起来，幽幽的问，“不带我去看看？”

“我带你去看什么？”

李红旗反问，话说出口，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有点后悔，给自己解释，“时间紧，以后有机会带你过来玩儿。”

“是吗。”

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陈子昂仰着唇角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李红旗炸毛。“两天，”他说，“两天后这点我在Y县见不到你，”陈子昂笑，“你就要倒霉。”

跟他交代行踪，不是为了让他规定时间。连自由都没了，干什么还要他管？李红旗攥这拳头，告诉自己，要忍。“呵呵，”没忍住冷笑了几下，李红旗转过身专心等行礼，不搭理他了。离开两年多，人们心之向往的这座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渐渐有了高楼大厦的影子，汽车，宽敞的马路，衣着得体的人们。但不变的是每到上下班的时间，大街上还是成群结队的自行车，慢吞吞的公车行驶在路上，见到了就可以招手叫停。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也在这里经历许多，角角落落都有熟悉的感觉。可是上大学的那几年，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姐，你看，那好像是咱们出产的衣服，”赵念念指着街道上的橱窗，透过玻璃看到商店里的整齐挂着的服饰。服装厂内一多半的衣服款式设计都是出自李红旗之手。她比赵念念更早看到了橱窗内的服装。服装能卖到这边，是卫国的功劳。他把比较发达的城市跑了大半，按照用惯的套路，先广告，然后做服装表演。要是没有能力把这些路数使出来，那就给商场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金利来’的服装。就跟兔子买面包是一个道理。问的多了，商场为了留住客户自然要找他们拿货源。法子不高明，但是好使。厂子里的服装能卖到这边，李红旗蛮高兴，提了提行礼，“走，进去看看。”

女人嘛，逛起来没完，送她们的陈子昂等在外面抽烟。要是让他曾经的那些兄弟看到，一准要惊掉眼球，然后大笑特笑。李红旗也没很过分的逛很久，之前她没需要不来商场，但是现在管理工厂，需要了解市场上的流通物，反倒是逛的会久一点。“行李给我，你快走吧，要不然赶不上飞机。”

“陈先生再见，”赵念念也乖巧的打招呼。不等他回话，李红旗拿过行礼走人，心虚的回头，见陈子昂在跟赵念念说话，似有所感一样看过来。李红旗走的更快了。换了条街，等赵念念找过来，李红旗问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额，”赵念念挠挠额头，“陈先生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

除了这个，还说让她看着，不要让李红旗出入夜场。这些话赵念念也不敢说，说了不是让李红旗生气嘛。还是别说了。欲言又止的样子能逃得过李红旗的法眼？但她也不问了，交代赵念念：“我的事，一律不许跟陈子昂透露，说一个字，我找你算账。”

“咱们一国的，我啥时候出卖过老大啊，”赵念念讨好脸。但心想要是有什么事还是得给陈先生递消息。她算看出来了，陈先生神通广大，在国外他把人打的要去了半条命，还能安然回过，可见能力非凡。还有能去国外那些工厂学习参观，哪件事没有陈先生的手笔？能力，外貌，家世，人品，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什么都为她做了。赵念念想不明白自家这位老大心里是怎么肥事，这么好的男人往外推。故地重游，阔别已久的四合院跟李红旗记忆中一样。除了缺少人气外，这里一切如初。想来是平时卫国妈他们在照顾。院子里曾经几人合力搭的葡萄架，风吹雨打让它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更加衬托了生机勃勃的葡萄藤。回廊，朝外延伸的房屋，木质的格子窗。曾经这个小院里乱七八糟的堆着收来的废品。旧家电修不完，还要找许美兰他们帮忙加个班，每到周末或者没课，熟悉的朋友就聚过来蹭吃蹭喝。那个时候快乐也简单。明明早已经沧桑，但李红旗还是感怀那些美好的时光。熟悉的院子让人止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有好的，也有不愿意在提及的。“我们在这里待几天，我带你好好玩玩儿。”

至于陈子昂说的什么两天，让它去见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