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面，大蛋糕，还有一个熟鸡蛋从头滚到脚。大哥大嫂，还有李安方溪溪，卫国，赵念念，郝家旗，半夏，一群人约好了似的一块儿过来给她过生日。李红旗这位寿星老被逗的腮帮子都笑疼了，临近切蛋糕，赵念念忽然转这眼睛提议，“我刚才看到陈先生了，要不请他一起过来？”

“呀，”宋翠莲拍自己脑门，“我把子昂给忘了，刚才还想着喊他过来大家一起热闹，转眼就给忘了。”

“我去请他来，”李平放开抱在怀里的儿子，出门去请人过来。他们私下有过不少交际。李平一直想谢谢陈子昂，但都没找到机会，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生日快乐。”

陈子昂勾起冷淡笑意的模样，看起来跟李红旗的关系也就那样。这是之前约定好的。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李红旗虚情假意的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啊。”

刚说了生日快乐，礼物还没送给她，她就惦记上了。宋翠莲感觉到一丢丢的丢脸。赵念念赶忙扭过头憋笑。一点没注意到别人，李红旗就是惦记他要送她什么。之前问他，他不说。讲真，她是有点期待的。陈子昂眼中闪过笑意，把礼品盒递给她。都知道他是土豪，随便送的礼物也肯定值钱，李安哄闹着要一起看。李红旗扭到一边自己先打开一条缝。“哇~”她惊叹。李安探头。“哇~”“什么呀？”

宋翠莲好奇，抓着李红旗胳膊让她转个身。黑天鹅绒的盒子内，一条反射着光线的宝石项链徐徐生辉。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红色宝石与小颗粒的钻石组合，低调奢华，自带光晕，一看就很值钱。“呀，”宋翠莲呀了声表示受惊，一把将盒子拿到手里，还给陈子昂，“太贵重了，这可不能收，你拿回去，拿回去。”

“是太贵重了，”李大河也说。“这值不少钱吧？”

李安脸上冒着红光问。方溪溪还以为他想要，扯扯他袖子，让李安闭嘴。那么贵重的东西，非亲非故的谁敢收啊。“确实太贵重了，”郝家旗也微微笑着说。看了眼又回到自己手里的盒子，就知道会这样。陈子昂摸摸鼻子：“不是真的，这是赝品。没准备礼物，不好意思空手来。”

“假的啊？”

宋翠莲松口气，接过他又一次递过来的盒子打开研究，“做的跟真的似的，怪好看。这样式怎么做的这么贵？”

“我看看，”李安接手研究，马晚秋她们也去凑过去看。“真好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假的。”

“真的不定多贵呢。”

“这里好亮啊。”

“媳妇你喜欢我给你买啊。”

李红旗在旁边笑的肚子快打结了，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用买，让陈子昂送，反正也是假的，多送点起码一人一条。”

陈子昂：“……”李红旗凑过去：“别这么抠啊，我妈我嫂子他们都喜欢。要不我出钱，反正也是假的，还能消费得起。”

她笑的狡黠，挖坑让他跳。陈子昂能说什么？“……好。”

卫国也凑过来：“陈总也算上我。那玩意做的真不错，高档仿货吧？”

“哪儿都有你，”赵念念把他拉一边使眼色。“红旗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那闺女看着老大个人了，还皮的很，”宋翠莲招呼他，让他以后别客气，常来家里。切蛋糕，吃面，全都动起来去厨房端菜。半夏轻声跟郝家旗说：“我看那条项链不像是假的，成色太好了。”

嗯了声，郝家旗做了很久都没做的动作。微微低下头推了推眼镜儿。除非是遇到什么苦难的事，要不然他不会做出这个已经改掉的习惯。“怎么了？”

半夏立马觉察到他情绪不高。“没事，”郝家旗侧身走过去。刚刚，他就察觉出来李红旗跟陈子昂之间的关系，有了改变。这种直觉不需要验证。郝家旗就是知道。他想约李红旗谈谈。一家人聚在一起过生日，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说点高兴的事，马晚秋，方溪溪她们卖力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半儿也没吃完。吃喝完毕，每个人都喝了点小酒，卫国他们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郝家旗发现李红旗不在。后院，李红旗正拿着那个黑色的礼品盒笑。“有那么好笑吗？”

陈子昂郁闷，跟她一起看里面的项链，“真不喜欢？”

李红旗摇头又点头，还是笑：“我以为小陈先生会送什么礼物，谁知道你这么俗。红色珠宝，哈哈哈哈。”

陈子昂：“……”本来看起来还觉得挺好看，这会儿怎么越看越别扭？他的审美真的有问题？把装在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珠宝项链上，陈子昂还有点郁闷，“还有这个。”

一只旧手表。李红旗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两年前，在去特区的路上所有的行礼和钱财都丢了，没钱，李红旗就把还有点价值的手表卖了。没想到，竟然在陈子昂这儿。“你卖了之后，我就把它买回来了。”

立在她身后，陈子昂叹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惦记你很久了。”

所以别再想着有离开的那一天了。什么一年之约，骗她就范而已。他在霸道的宣布所有权。那只旧手表也不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个沉甸甸的提示。李红旗心里怪怪的：“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啊？”

这话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有点没良心。她急忙摇摇头，把手表拿在手里举起来，找补道：“不过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是吗？陈子昂把笑声闷在胸腔里，笑声低低的。只是还没笑完，李红旗一掌把他推进走廊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他瞪她。李红旗看天看地。那边，郝家旗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