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吧？”

“是啊。”

彼此简单介绍，被拉着坐下，几个女人坐在一起李红旗被一通乱问。“最近钢材涨的迅猛，下面市场都在找门路，一批货转了几手最后又回到原公司，闹笑话呢，”胖子眯着眼睛抽烟，发现陈子昂总是朝其他地方张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斜对面的位置有几个女人正在说说笑笑。不会是看别的女人。“这么紧张？”

胖子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诧异。一个包间里，人又不会丢，本事通天的陈总紧张什么？陈子昂收回视线：“你想炒批条？”

想要钢厂的钢材，得有官方批条；没有批条，除非在别的市场有门路，要不然有多少钱也是白搭。胖子压低了声音：“厂子内部还有几个名额。”

除了投资，了解的人都知道陈子昂是‘倒爷’；钢材，美金，进出口的紧俏物品，尤其是官方的物资。有本事让他出手，无论是什么，他办得到。知道他不会轻易出手，胖子比划了个数：“就因为数量大，我才找你，一般人吃不下这么多。”

“周一去公司聊。”

“得嘞。”

胖子喜上眉梢。找人把批条的价格炒上去，在市场上翻个几倍十几倍，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坐着收钱就行。这就是人脉，渠道的力量。他们这边还没聊完，高歌了一首的蒋弘毅一屁‘股坐在旁边，把话筒递给陈子昂，朝周围的人喊，“咱们让陈总唱一个怎么样？”

立马有人给面子的起哄，“唱一个，唱一个。”

“我记得上次陈总唱的是英文歌，唱的特别深情。”

拉着李红旗坐下的女孩儿一脸陶醉的回忆着，又问她，“陈总唱歌是不是特别好听？”

他唱歌吗？李红旗不知道。那边起哄的人已经喊起来，坐在这边的几个女人也跟着鼓掌。“我没听过他唱歌，”李红旗老实的回答，也跟着其他人朝斜对面看过去。“没听过啊？”

女孩儿拉着轻柔的声音说的意味深长。暗暗想这位李红旗也不想表面上看起来跟陈总的关系那么不一般，都没听陈总唱过歌。“陈总是我见过唱歌最好听的男人，”女孩儿一脸仰慕的夸赞，把双手放到嘴边，朝斜对面喊，“陈总您就唱一个。”

都在起哄，李红旗也笑吟吟的在那边鼓掌，隔着距离，但不用看，也知道她眼睛里一定有调侃。陈子昂勾着的唇角扬了扬，把蒋弘毅递到手边的话筒接住。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那些五花八门的音响设备，听歌要磁带，唱歌也要磁带。熟悉的音律随着放进去的磁带响起。陈子昂单手插在兜里，一手握着话筒，隔着闪亮的灯光和人群，摇摇的看着李红旗。似乎是低声笑了下，他说：“送给我的李小姐、”“哇哦——”人群起哄，把视线转向坐在墙边的一堆女人身上，注视最多的，是哪位李小姐。李小姐是什么人？被陈总亲自带过来不说，陈总竟然还要唱歌送给她。陈总不是不亲近女人嘛。上次有个女的还因为勾‘引未遂被送进去了。那个女人是活该，但是这位李小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管其他人是个什么心思，跟李红旗坐在一起的几个女人，心里同时一酸。低沉的男声随着音乐的旋律响起，众人脸上闪过惊艳，视线全都移到唱歌的陈子昂身上。他脸上带着让人沉迷的温柔，轻缓的嗓音让人感受到优雅。“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跟着感觉走……”“哇，这首歌男版竟然这么好听，”跟李红旗坐在一起的女孩儿发出长长的赞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正在唱歌的男人。他在朝这边看，带着笑意的眸子似乎藏着无限温柔，轻缓，低沉，却不缺少欢快的声音，简直让人忘了原唱，被带进节奏，心跟着一起沉‘沦。“天啊，唱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另一个女孩儿把双手抓在胸‘前，像是激动的厉害，身子跟着晃。她感觉自己快要别那道温柔的视线看的窒息了。“陈总比电影上的明星还帅，妈呀，他是不是在看我？”

“什么呀，人家就是在朝这边看，你别自作多情了。”

“陈总要是把这首歌刻进磁带就好了。”

“别说话行不行，都听不清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陈总这样的男人。”

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全是几个女人发出来的，她们的视线全都盯着正在深情唱歌的人。但那个人望过来的视线只盯着一个人。李红旗的耳朵有些发烫。85年最流行的歌曲就是这首《跟着感觉走》，李红旗收藏了几个版本的磁带，时不时的听一听，还会跟着哼几句，陈子昂不听这些，会唱，可以说是受她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