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念出。一副江边两岸花开艳丽、草木繁盛的景象就被描绘出来,春色动人,一派勃勃生机。“交甫怜瑶珮,仙妃难重期。”
“沉沉绿江晚,惆怅碧云姿。”
“初逢花上月,言是弄珠时。”
杨珏一口气念完自己的诗,然后满饮一杯,举杯向楼阁上的慕若姑娘浅浅一笑,风采昂扬。而在场士子们,也随之沉浸在杨珏描绘的美丽景色之中。只见江水潺潺,夜色下的江面深沉而凝重。在这江面之上,一轮圆月缓缓升起。在这个花好月圆之夜,江和汉二位仙女随之出现,然后交换玉佩,月光也为止暗淡。显然。杨珏是以仙女之姿描述慕若的美貌。慕若也心有所感,远远向杨珏行礼。“好诗!好诗啊!”
“美!实在是太美了!王爷七步成诗,将来必是一段佳话!”
“这诗有花、月、江水、美景,甚至还有美人,既是符合慕若姑娘所出的题目,又更上一层楼,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上上之作啊!”
“来来来!我等为王爷这篇千古佳作满饮一杯!”
“好!”
一众士子纷纷钦佩于杨珏的文采,连声恭贺。杨珏也哈哈大笑道:“来来来,今晚与诸位不醉不归!”
大堂内一派欢乐气氛,好不热闹。有人立刻祝贺道:“看来我等不过是与赵王作陪而已,这慕若姑娘终究还是要归赵王所有啊!”
“对啊,赵王才华,独占天下文坛八斗,我等算什么东西?”
“嘿!若是王爷参加科举,拿个头名简直轻而易举好吗?哈哈哈哈!”
杨珏乐道:“开玩笑,我不过是会作些诗而已,要说治世之能臣,还都要仰仗将来的诸位啊!”
士子们哪里受得了堂堂王爷这么恭维他们,一个个激动得眼睛发红。“托赵王的福,我等今天若是能够上榜,定要到赵王府上效力啊!”
“就是就是,王爷堂堂千金之躯,愿意屈身与我等把酒言欢,实在难能可贵啊!”
“唉,要是王爷能继承大统该多好?必是能够体恤臣民的好皇帝啊!”
众人都喝醉了。可是这话一出,所有人立刻都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一介士子,哪敢妄议皇储大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屏风后,段琪玲看向杨凌:“殿下?”
杨凌摇头笑道:“不碍事。”
杨珏显然有些高兴,却连连摆手笑道:“来来来,喝酒,咱们今日只是玩乐,不谈国事。”
“好好好!”
那人赶紧道:“我敬王爷一杯!”
杨珏随即道:“诸位,今日有幸得见诸位,实在开心。”
“将来诸位若是能够金榜题名,当为国家效力,若不中,但可来我府上,多多益善,本王全要!”
“今日酒钱,全部由本王付了!”
“好!!!”
!。大堂内又是一阵欢呼。士子们群情激奋,开怀无比。千里迢迢进京赶考,不就是为了谋个职位养活一家老小?但是金榜一个萝卜一个坑,试问谁能确保自己上榜?现在有堂堂王爷一番话,前途无限啊!高兴时。有人立刻喊道:“慕容姑娘,怎么还不下来为王爷敬酒?”
“对啊,既然王爷赢过此关,你应当归王爷所有啊!”
“快快快,慕若姑娘,别让王爷登急了!”
杨珏开怀大笑道:“慕若姑娘,为何不与本王满饮此杯?”
然而众人招呼半晌,却不见慕若动弹。喧嚣声中。慕若的声音犹显得清脆动听:“不是还有段公子尚未作诗?”
“胜负还没分个清楚,小女子现在下去,岂不为时尚早?”
什么?众人闻言同时一滞。就连杨珏刚举到嘴边的就被也挺住,眼中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凶厉之色。萧灿第一个喝道:“慕若姑娘,你意思是赵王爷的这首诗还能输给一个从未听过的麻子?”
其余人也不忿道:“姑娘,你辱我等可以,岂敢辱没赵王爷?”
“需知赵王爷这首诗今日写出便是千古绝唱,谁人能比?”
“就是,别说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小士子,便是前朝王、唐等诗圣先贤,与赵王爷相比也稍逊一色!”
场间纷纷攘攘,看似都是在指责慕若,其实是在贬低杨凌。一个出身小家族,一无名声,二无功名的士子。如何能在作诗上比得过早已名满天下的赵王爷?简直搞笑!杨珏也有些不悦:“慕若姑娘觉得,本王会在作诗上输给他?”
慕若不卑不亢道:“既然段公子叫了价,自然要写诗比拼则个,且谁胜谁负全在小女子认可,这是规矩。”
“再者,古人有云,武无第二,文无第一,既然是作诗,就要讲究个人心头感受。”
“说不定段公子当真能做出令我心动诗词,赵王爷又何必阻拦?”
一番话说出来。隐隐有些违逆杨珏。就连邹氏也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的给慕若使眼色,却不得回应。其实慕若完全不用冒着惹怒赵王的危险给杨凌一次机会。实在是刚才的一首胡琴曲深深打动她的心。她眸光闪烁看着杨凌,隐隐有些期待他能作出好诗来。杨珏被气笑了:“好好好!”
“想来是慕若姑娘误会了,非是我不让段兄作诗。”
“只是其他各项的本事,我自然稍逊一色,但是在这作诗上,本王尚未瞧得起过本朝所有人。”
“既然慕若姑娘坚持,便请段兄赐教了。”
屏风后。杨凌缓缓起身。随即朗声笑道:“瞧瞧,因为我让大家如此紧张,在下实在汗颜。”
“萤火岂可与皓月争辉,在下不敢在王爷面前献丑。”
杨珏却眸光冷冽:“本王让你作诗,你便要作,懂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杨珏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副面孔,可从未从他脸上显现出来过。众人也都有些恐惧。亲王毕竟是亲王,威严不可触犯啊!如果是其他事还好,单单在诗词之事上,可万万不敢轻视赵王惹其生气啊!杨凌看着杨珏,心头冷笑一声。他到此时也是看明白自己这位五弟是什么样的人了。故意借着机会在科举之前笼络人心。在场这些人,有世家大族子弟,有名满天下的才子,将来高中者不在少数。杨珏来这里说一番好话,请个酒钱,将来等这些人中举,朝中便满是他的人了。好想法啊!看来自己这五弟赵王,并不是明面上那么阳光灿烂,只爱诗词美酒,不爱权利嘛。可惜。今天他这好事是办不成了。杨凌拱手道:“既然王爷有命,小生不敢不从。”
沉吟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两句诗随口念出。所有人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