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无奈,本身就是原主的错,她倒是也没想多争论。见苏晓不说话,郭香微却只以为是自己赢了,越发得意地冷哼:“你等着吧,我明日就告诉庄头,让他们把你这个丑女人浸猪笼,要不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做苦役,省得祸害我季大哥!”
苏晓扯扯嘴角,想想都是原主造的孽,懒得争辩。可郭香微刚骂完,紧跟着又来了一个。是郭香微的娘,叫做刘金池。刘金池怒气冲冲地进门,双手叉腰站在院里,先是瞪了苏晓好几眼,再嫌弃万分地瞪着季衍尘,最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郭香微。“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早跟你说了,这就是个瞎子,还体弱多病半点不中用,你非拿他当个宝,现在还偷家里的鸡蛋出来养野男人!?”
得,更泼辣的来了!“娘……”郭香微眼圈红红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圆滚滚的鸡蛋,悄悄从背后塞到季衍尘手心里,咬着下唇分辨道:“季大哥他不是野男人……”“还不是野男人?”
刘金池撸起衣袖,冲上来就推了季衍尘一把,抢了他手里的鸡蛋,怒道:“也对,这么不中用,被个丑八怪成日欺负不敢休妻,没半点家产银钱,满裤兜里一个铜子儿都摸不出来,确实不算野男人,就连男人都不算!”
说完,刘金池还呸了一口,就差啐季衍尘脸上去了。她又戳着郭香微的脑门,骂地唾沫横飞:“也就你,这种货色也捡回来当个宝,当初生你的时候,你爹说的果然不错,真是个赔钱的小浪蹄子!”
“给我滚一边去!”
苏晓抓起墙边的扫帚就往上打,让刘金池吃了一脸的灰。“呸呸呸!”
刘金池后退两步,吐掉嘴里的渣土,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晓:“你个丑泼妇,也敢打我!?”
苏晓抬起下巴,抓着扫把蠢蠢欲动:“泼妇骂谁?”
“泼妇骂你!”
刘金池不过脑子,指着苏晓就大骂出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泼妇?”
苏晓嗤笑一声,喘匀了气,一路打一路骂:“老娘的夫君也是你能骂的?明明是你自己教不好女儿,天天跑过来倒贴,又不是我夫君哄骗她送东西来,你看不惯,关上门管教就是,少在我家院子里指着我夫君的鼻子骂,真当老娘奈何不了你么?”
刘金池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再开口便是暴跳如雷的尖声大叫,同时摆出要拧人的手势猛冲上来:“好你个不要脸的娼妇,居然还打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我不……”啪!啪!两大扫帚,一抽一个准,直接砸刘金池脸上!打完,苏晓把扫帚用力往地上一放,撑着扫把杆,看刘金池灰头土脸,还气得脸色发青,只觉得解气。刚穿越过来就憋屈到不行。原主确实对季衍尘不好,她这个顶替了原主人生的人,要想活下去,就是要承担后果的。因而就算郭香微这个旁观者过来大骂特骂,她也找不出话来回嘴。但是刘金池,千该万该,就是不该跑到她这里来,爬到季衍尘的脑袋顶上耍威风。季衍尘可是冲锋上阵的大将军!为了保家卫国,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且还那么帅!也是刘金池这等泼妇能骂的?“我警告你,别以为只有我和夫君在家,就没人能治你!”
苏晓盯着刘金池冷哼:“再敢过来撒泼耍混,我把你们郭家房顶掀翻!”
不就是闹事吗?谁不会?“娘!”
郭香微看刘金池吃了这么大的亏,也顾不上季衍尘了,连忙冲过去扶住她。刘金池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本想再进门好好理论,却又看见苏晓扔开了扫把,捡起地上一把锄头。该死,这胖丑妇莫不是要杀人?疯了吧!?就没见过这么横的,哪里还敢进去。她气得老脸扭曲,转头就拧住了郭香微的耳朵,愣是骂着拎回了家,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小娼妇,让你别上赶着你偏不听,如今你老娘的命都快没了,你满意了……”苏晓厌恶地蹙紧眉头,这个郭香微,摊上这么个母亲,也蛮可怜的。再一想,她又自嘲一笑。说什么郭香微?便是原主,不也一样被苏家当成弃子,说舍就舍了吗?放好锄头,关好院门,发现季衍尘还站在原处,眉头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放心,以后她们再来,我就把她们赶出去!”
苏晓轻笑道:“不过那郭香微还不错,你要喜欢,我就偷偷把她放进来!”
季衍尘瞬时脸黑,心里只觉得膈应。郭香微总是过来,他次次都是冷脸相拒,从无越轨之想。虽未想过同苏晓证明什么,可如今苏晓这般提及,他也只剩下恶心!见他冷脸进门,苏晓亦知道自己不讨喜,没凑上去。打量着眼前这个院落,还算大,却空空荡荡,顶多也就是能遮风挡雨。什么家私物事,家禽菜园,总之农家标配的一切,除了一两样烂糟糟的,其余是一概没有的。眼下没有银子,又无处可去,必须得好好合计合计,摆在眼前的生存问题。再者说了,原主这副肥胖的身躯,也得好好调理一番。想着,进房一看,满地糟污。原主用了家中最后一点米粮,煮了一锅烧糊了的粥,再把毒药掺在里面。季衍尘闻出来,直接砸了一地。苏晓认命地过去收拾妥当。看季衍尘坐在床边,脸色发白,知道他应该是浑身的伤势更疼了。她没吭声。眼下要找吃的,先活下去,才能想办法赚点银子,给季衍尘买药。只有季衍尘好起来,他们才能躲过一波又一波的追杀,顺利活下去!想到这里,苏晓端来一碗水,递给苍白憔悴的季衍尘:“先喝点水吧,家中没东西吃了,我出去找找,顺便找找药材,先稳住你这一身的伤。”
季衍尘抬手就要推开,苏晓往后一躲,把水搁在了床头。“我说能治好你,并不是故意夸口。”
苏晓认真道:“以我的本事,是真的有把握!”
“你何曾会医术?”
季衍尘抬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