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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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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今年的夏天到来了。帝易穿着麻布马褂,下身随便用麻布系的当裙裤穿。

浑身看不出刚来时的娇惯之气,单从行为上就可以说像是一个从小在山野长大的土娃了。

七岁的他和石木他们却有着明显不同,小伙伴们大多数都是皮肤黝黑,而他白皙的过了头,皮肤细嫩毫无糙迹,像瓷娃般可爱。

这天野花开满了山头,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一棵棵大树隐天蔽日,树叶茂密,青翠欲滴。虫鸟叫声,有些许吵杂,但也意味着夏季的到来。几个孩子相伴一同去山上采野果,帝易也在其中……

与这世外桃源不同在与此村相隔千里之地,爆发了一起战斗,四个黑袍人团团围住一个弱冠之年,身穿锦袍手持长剑的男子。

凌飞云悻悻地问道:“你们要抓我回去威胁我爹?”

“云少宗这是什么话,我等奉命行事,请云少宗来我宗做客。”

凌飞云笑道:“既然是做客,那我这就去你们宗门做……梦!”

话还没说完,凌飞云就一剑刺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袍人,那黑袍人显然早有防备,侧身一刀砍在了剑刃上,挡下了这一击。

可凌飞云却被这一刀震的哇哇吐血,明显不敌。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凌飞云,你若束手就擒,必无恙矣。何必拼命死战,自断生路?”

凌飞云咧嘴露出了染血的牙齿,呵呵一笑。正当黑袍众人以为他要拼死一搏时,凌飞云手里的长剑光芒一阵闪烁,整个人化作如剑一样的流光跑了。

“不好!是瑶光剑遁,快追!”

“别让他跑了!”

凌飞云在前面跑,几人在面追,一下子就跑到五百里开外的地方。几人在后面对着凌云飞就是一顿狂轰滥炸,但凌飞云跑的实在是太快了,他们攻击距离不够,又追不上,只给留下了地面一个又一个大坑。

“不要停!他总有力竭的时候。”

轰!轰轰轰!

凌飞云一溜烟的躲进了一个山洞里,用他父亲给他的符箓,摆了几个法阵,使山洞变得严密无比,和平常的山并无两样。

黑袍人们皆匆匆停了下来,滞留在半空巡视着凌飞云的身影。

领头的黑袍人忽然道:“他没有跑远,就在此周围,给我搜!”

其余人异口同声道:“是!”

与此同时,石木问向身后一女孩,“阿易人呢?”

“不知道诶。”

石木一拍脑门道:“肯定是又躲在哪棵树上睡着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找他?”

“回去晚了阿公又要骂我,我们先回去,让他一个人睡,等下他睡醒自己会回去的。”

“好吧。”

不出石木所料,帝易此时正在一个阴凉的地方呼呼大睡。

黑袍人一番搜查无果,正气急败坏时,眼尖的黑衣人忽然发现了几缕炊烟,是村庄!

他们来到了隆雷村前,喊来了阿公。他们向阿公描叙了凌飞云的形体特征,问有没有见过。阿公只是轻轻摇头,表示不曾见过。

黑袍人想把村子翻一遍,还没等阿公说话,一壮汉立马站出来表示不同意。黑袍人首领本就是不耐烦了,随手一刀,就将壮汉立劈了。冒着热气的鲜血喷洒而出,淋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黑袍人除外。

“大伯!”

刚好此时回来的石木撞到了这一幕,他飞也似的向黑袍人冲去,要为死去的壮汉报仇。黑袍人只是轻轻一脚,就把石木踢飞了十几米。

“噗”

一道血箭从石木口中喷出,在空中如半月,落地染红了地面。石木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嘴上不停地鼓着血泡,身体抽搐了几下,整个人就这么没了生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阿公瞪大了双眼看着石木的尸体,老泪纵横,张了张口可又发不出声音。

一时间,哭声与尖叫声四起,黑袍人首领皱了皱眉,冷冰冰的下达了命令。

“杀!”

另外三个黑袍人对视一眼,不曾迟疑,对着村民就是手起刀落,村民奋起反抗,可村民在他们眼里和草芥没有区别,一条条鲜红的生命被带走,血液染红了整个村庄,空气声弥漫着血腥味,惨叫声与哭声不绝于耳,这人间呈现出了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静了,死一般的寂静,无一活口。黑袍人在这儿没有找到凌飞云,就去往了别处寻找。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帝易从梦醒来,他梦见了自己回去太晚被阿公骂了,石木还在旁边嬉笑他,隔壁的罗大妈提着好吃的烧饼来给他们吃。

帝易一边跑一边骂自己怎么像死猪一样睡这么久,但他绷不住的是脸上的笑容。

终于帝易满脸笑容地回到了村门口,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因为映入眼帘的不是阿公慈祥的笑脸,也不是村里的那条土黄狗,更不是小伙伴的笑脸。

而是这尸横遍野血流成溪的地狱景象。

“啊!!!”

帝易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阿公,背后一条长长的伤口。他跑了过去,用力地帮阿公翻了个身,不停地摇晃阿公。

“阿公!阿公!”他一边哭一边喊,眼泪也一滴接一滴的滴在了阿公脸上。

忽然阿公的眼皮动了一下,不过泪流满面的帝易并没注意到。阿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发出声音。

“易……易儿。”

听到声音的帝易连忙停下手来,看着醒过来的阿公,帝易破涕为笑。

阿公望帝易稚嫩的脸蛋,笑了笑,嘴唇动了动。帝易立马侧耳到离阿公的嘴只有一寸的距离,慢慢的阿公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

“帝……帝……北!”

最后一个“北”字,阿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阿公眼睛一瞪,彻底没了生气。

阿公没气的这会儿,帝易身子也是随之一震,整个人一颤一颤地。帝易拼命的摇晃阿公,年幼的他还想再像刚才把阿公摇醒。

“不要,不要离开我!阿公醒过来呀!呜哇哇哇……”

阿公睡了,再也醒不来了,帝易跪伏在尸体旁,痛哭流涕。

良久,帝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摇一摆地向着村民的尸体走去,每到一个尸体旁,他就不停地摇晃,他想死人晃活,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住的流泪,不停地哀嚎,到最后他已经无泪可流,嗓子也嘶哑了。他看见了石木的尸体,他现在已经流不出泪发不出声了,他只能干嚎。

这地狱景象永远的印在了帝易脑子里,从未忘记!

这一天,帝易成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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