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思言母子谈心的过程中,下人们已经识趣地离开房间,给二人留下空间让她们母子说悄悄话。只不过没等母子俩说上一刻钟,立夏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夫人不好了,老爷让县令带来的人给请走了!”
“县令请走老爷有什么不好的?”
林思言的一只手还放在李念的背上,眼睛盯着立夏略显不悦。立夏自知说错话,忙把李明泽的原话转述给林思言听,“老爷让奴婢过来和夫人说一声,他恐怕这几天都不会回家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思言不解地反问,却见立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随后而来的三平一副着急着想说话的模样,于是她干脆对三平说道,“三平,你来说!”
“夫人,是这样的。”
三平因为一直跟在李明泽身边,所以比起立夏仅仅是从李明泽一句话而县令不悦的神色上就依赖自己的判断的话,根本说不清楚实际到底是什么情况。三平严肃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就在贺武搀扶着李念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贺管家领着前段时间才登门造访过的孙县令,同行的还有四个全副武装的衙役,明显就是来者不善。只不过孙县令还是那么有礼貌,以至于管家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何来意,只好禀告如实禀告李明泽让他来定夺。李明泽将孙县令请进书房,两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了很久,在三平都缠着贺管家把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讲,甚至都从几个衙役嘴里套出了几句后之后,孙县令终于从书房离开。紧接着李明泽从书房走出来,去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之后就让三平过来和林思言说一声,他要外出几天。“那么三平你从衙役口中打听到了什么吗?”
林思言对三平描述的经过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孙县令来找李明泽到底什么事。“听说是有人在县城借着将军的名头惹是生非。”
三平有些愧疚地说道,“具体是什么事那些衙役守口如瓶,只说等爷去了就知道了。”
“这个不怪你。”
林思言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三平带几个人去县里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夫人。”
三平答应着,然后就下去安排去了。“娘,爹不是已经不是将军了吗?”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完三平的话的李念问道,“我们家的亲戚不都是知道我爹已经不是将军了么?”
林思言点点头,只是想到她那群亲戚不由心底一沉,“只怕有些人明明知道实情却故意佯装不知去骗人。”
“那谁会这么做啊?”
李念天真地问道,接着沉默了片刻,“上次吃饭的时候堂舅就一直和爹套近乎,您说会不会是?”
林思言扭头看了李念一眼,“没有证据别瞎说。”
实际上林思言也觉得她那一家子亲戚很有可能,但是到底是谁,又是李念口中的哪个堂舅她就不清楚了,更何况她打从心底就不喜欢林家那一大群亲戚,实在是他们做人太可恶了。有难时跑的比兔子还快,有福时又和牛皮膏药一样粘上就扯不下来了。这些人甚至还因此想害她的性命,这些亲戚可比外人都不如啊,就算这么些年在她没在的时候改变了很多,可这些都不是能改变她的看法的因素。更何况,她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多年的行为习惯可以经过短短几年时间就改变,尤其是这些人已经是老人了,不是她说老人不好,而是在她接触过的这几个人中,根本就不是那种能接受新思想,新事物,然后为此做出改变的人。“可是娘,爹不是将军了,就算他们冒用爹的身份又能怎么样?”
李念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孙伯伯要来找爹去县里呢?”
孙县令上次来拜访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尽管他是私访关于金有财的死来江源村的,但是他却是带上礼来竹韵居拜访,可见他并不因为李明泽是辞官回乡而觉得他如今是个老百姓就觉得没什么可以相交的。林思言与孙县令曾经还有多次相处,虽然曾经治理蝗灾给孙县令出过主意,但是二人也说不上很熟。所以在她看来,孙县令是一个好县令,只是不明白都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一直没升官。毕竟,一个一心一意为百姓的好官,如果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的话,只能说朝廷还没能给这么个好官一条能够向上的道路。毕竟,就算皇上多么清廉,下面都少不了贪官,而上升的道路上一旦被贪官阻挠,那自然是上不上去了。虽然林思言并不懂官场上那些游戏规则,但是在上辈子那么多电影电视新闻耳濡目染之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因此她对孙县令这个人还是挺看好的,至少是个正直的县令,所以她相信如果事情没有严重到需要李明泽出面的话,孙县令也不会来找他的。“无论你孙伯伯找你爹去县里做什么,总归是不需要咱们娘仨担心的。”
林思言安慰李念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等养好伤了就跟着你爹好好学武功,娘不求你出人头地,做什么将军或者当什么大官,至少要练武能够保护好你自己,这样娘也能少担心点。”
李念听着林思言这番话稍微有些不服气,“我不仅要学好武功还要念好书,以后我想当大将军就当大将军,想当状元郎就当状元郎!”
林思言看着他不服气的模样,只是笑着说道,“行,只要你说到做到,那我半句话都不会说你,要是你做不到,这可是吹牛皮哦。”
李念认真地回答道,“我一定能做到的!”
说完,他站起来走出门外,一边走一边念道,“我现在就去读书,一定会成为状元郎的!”
林思言不由失笑,因为担心李念用功过头了还不忘叮嘱道,“看书可以,别用功过头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