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海沙帮的这些人不会放手,那也只好把他们都留在这里了。何况常江对海沙帮的这些人渣本来就非常厌恶。
于是,常江对猛子和时纶珲各打了个眼神。两人会意,猛子假装不经意地向着那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中等身材的男子靠了过去,时纶珲则向着李翠叶那边挪了挪身子。
络腮胡子瞳孔一缩,冷哼一声,说道:“哼,不就是个洗髓境初期的楞头⻘,也敢强出头,与我海沙帮作对,简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大爷我今天就送你们一程。”
常江在进入小院前,已用强大的魂力将自己的修为伪装成洗髓境初期,络腮胡子才会如此狂妄。毕竟洗髓境初期与他拓脉境初期,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而且他还⻓得非常彪悍,自信单凭力量上的优势就可完全碾压常江,更不用说修为上还相差如此之大。
李治阳这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络腮胡子有对常江他们动手的样子,连忙喊道:“常江,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你们快走。”
“走,现在想走已经迟了。”络腮胡子把算盘完全打错了,还以为常江他们只不过是他盘里的一道菜。
常江也没功夫理会李治阳,更没有心思去猜测络腮胡子的想法。对着猛子和时纶珲大喊一声:“动手!”
随即展开流云⻜渡步法,一招大悲流云手中的第一招“佛光万丈破妖邪”,直接向着络腮胡子的面⻔轰了过去。
络腮胡子感到非常诧异,心想这个楞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洗髓境初期的修为竟然敢与他这个拓脉境初期的刚硬,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吗?
络腮胡子冷笑连连,大喝道:“哈哈,居然你这么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一步前跨,也是直接一拳对着常江的拳头轰了出去。可是,当他的拳头快要砸到常江的来拳时,突然感到常江拳头上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势向他涌来。令他的浑身汗毛全皆竖了起来,心知不妙,正想将拳头撒回时,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只⻅常江的拳头这时突然速度猛地加快,“轰隆”一声,两拳相撞,炸起一股尘烟,并传来了络腮胡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啊!我的手,我的手。”
烟尘散去,两个身影已然分开,常江和络腮胡子各退了两步。不同的是,常江只是脸色有点潮红,其余一切如常。反观络腮胡子,则是面色惨白,嘴⻆溢出的鲜血将他的胡子都染红了一大片。右手腕搭拉地垂在他的前臂上,显然是手腕⻣折了。
就一合,拓脉境初期的络腮胡子竟然就被一个洗髓境初期的给废了。这不仅让身为当事人的络腮胡子难以置信,任何人只要有一点武学常江的都不会相信的。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络腮胡子不知道常江是扮猪吃老⻁,轻敌了;第二,络腮胡子做梦也想不到常江的双手掌心中有小丹田,能瞬间将真气强度和速度提高数倍,等常江的拳头到了眼前,力量瞬间爆发后,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常江的左手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络腮胡子知道今天是踢到一块铁板上了,也来不及招呼同伴,两脚一蹬,就想逃走。可是,常江已先他一步动了,他的身形就如一阵疾⻛从络腮胡子面前飘过。
“你,你不是洗髓境初......。”
络腮胡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望着前方。嘴巴张得大大的,如同一只正在打哈欠的河⻢,似乎努力想说些什么。可惜的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眼睛也无法再合不上了。一切的不甘和不信都只能留着到了阴间再向阎王爷诉说去了。
“砰”的一声,络腮胡子的身体直挺挺地向着后面倒了下去,一条血柱同时从他的脖子处喷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孤线,然后洒到地上。
另一边,那位中等身材的汉子虽然修为整整比猛子高出一个大境界,但在与猛子的对攻中也没有找到多大的便宜。因为猛子不仅天生神力,而且六合七杀拳刚柔并济,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武技。
这时猛子已经和对手过了五招。虽然猛子被对方击中了三掌,但也打中了对方两拳。
不过,猛子的身体极为强壮,有异于常人,而且是经过赤练⻘芝果淬练过的,更是坚硬如铁。被一个洗髓境后期的打了三掌,虽然也有点气血翻涌,但实际上并没有受什么伤。相反,对方被他那两拳可是砸得金星直冒,嘴⻆已经溢出了血丝。
那个精瘦汉子⻅伙伴未能将猛子拿下,正想上前帮忙时。突然看到络腮胡子倒在地上不动了,立即朝着李翠叶⻜扑而去。
李翠叶⻅到精瘦汉子向她⻜扑过来,一时间被惊傻了,竟然不知道该往旁边躲避。就在精瘦汉子的双手即将捏住李翠叶的脖子时,时纶珲的双手已经抱住精瘦汉子的腰部了。
时纶珲双手一使劲,两人就变成了滚地葫芦了。不幸的是,时纶珲可能是救人太心急,太拼命了,力度没有控制好,或者是还没学会控制力度。这一滚居然连滚了七、八滚,直到“呯”的一声,他的脑袋被撞到墙上才停了下来。
时纶珲被撞得当场就晕了过去,只能将双手松开。精瘦汉子看来也是学了点轻功的,立即一个鲤⻥打挺,站了起来。他⻅自己抓住李翠叶快速跳走的计划被这个小子给坏事了,顿时面目狰狞,⻜起一脚就往时纶珲的老二死命踢去。
可是他的脚刚抬起,就被⻜速赶到的常江一脚踢中大腿内侧,扑通一声,⻜跌出足足有五、六尺远,砸在地上,又滚了几滚,才像死狗一样卷缩在地上不动了。牙⻮跌落一地,满嘴鲜血,喉咙里发着不清不楚的咕噜声,一句完整的话也讲不出来。
常江知道猛子一个人对付得了剩下的那个,自己没必要过去帮忙,这样才能让猛子多一点实战经验。于是,先过去往时纶珲的嘴里塞了两颗生机丹。
这时时纶珲已经醒转过来了。他看着常江说道:“大哥,我真没用,居然连这个家伙都搞不定。”
时纶珲要是知道自己那传宗接代的宝⻉差点就被这个精瘦汉子给阴了,恐怕会当场吓得尿裤子。
常江将他给扶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要不是你,恐怕李翠叶就没了。你这不是救人太心急,一时没控制好,头才会撞上墙壁的吗。换成是我,结果也差不多的。”
这时李翠叶也反应过来了,来到时纶珲的跟前,躬身给时纶珲行了一礼,道:“谢谢哥哥相救!你的头不要紧吧?”
时纶珲显得有点尴尬,一张有点黑的脸颊居然有些红了,急促地说道:“谢什么谢!我的头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常江又笑了笑,轻拍一下时纶珲的肩膀,就转身径直走到精瘦汉子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用眼晴盯着精瘦汉子,说道:“接下来,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我可以不杀你。”
精瘦汉子这时精神已完全崩溃,裤裆里早已湿了一大片。在他那双眼睛与常江对视的刹那间,突然像是被电着了一样,浑身一颤,嘴巴抖擞了几下,答道:“大,大爷,你,你问,小的一定说,说实话,绝不敢欺骗你。”
这时精瘦汉子的意识已被常江强大的神识所影响,受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虽然常江现在修为较低,还无法完全控制一个人的神识,但对其产生足够的影响还是可以做到的。
常江温和一笑,问道:“你们是怎么让这位老人家和你们赌搏的?”
“就是点燃一种里面含有神仙醉的香料,体质较弱的人就会产生幻觉,暂时失去自控能力,短时间内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常江知道精瘦汉子说的是实话,接着问道:“神仙醉是什么东⻄?哪里来的?”
“是一种很奇特的药,是一种白色的粉未,可以掺到酒水喝。也可以制作成药丸,让人直接吞服。还可以掺和到香料里。小的也不知道神仙醉是哪里来的,只知道帮里在一年多前就有了。”
“神仙醉?”常江若有所思,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设计害李叔一家?”
“这,这,......。”精瘦汉子有点犹豫起来。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小的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听老大说过,他家的女娃好像是什么特殊体质的。”
这时,猛子那边已经结束战斗了。那个汉子最后被猛子一招“开山裂石”给直接劈翻在地,整个脑袋瓜都被打裂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由于担心时间久了会出问题,再者可能也问不出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常江松开踩在精瘦汉子胸膛上的脚,对着猛子使了个眼色。猛子自然会意,笑呵呵地向着精瘦汉子走了过来。
精瘦汉子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惊恐地看着猛子,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们不是答应我,说如果我说了实话,就不杀我的吗?你们不会不守信用吧?”
猛子笑容依旧灿烂,说道:“我大哥是不会杀你的啊!可是小爷我自始自终都没和你说过一句话,现在得和你说句话了。你说是不是?”
精瘦汉子听到猛子只是想和自己说句话,松了一口气,道:“大爷,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猛子已走到了精瘦汉子的身边,蹲了下去,笑呵呵地说道:“我想告诉你,你可以去和你的兄弟团聚了。”
话刚说完,猛子的大手已掐住了精瘦汉子的脖子。咔嚓一声,精瘦汉子喉咙只是咕噜一声,脖子一歪,就没气了。
李治阳、李母及李安年都被常江和猛子的这一系列骚操作给惊得目瞪口呆,从始至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反而是李翠叶的胆子最大,看⻅络腮胡子等三人被常江和猛子解决了,知道危机已过,精神一振,走到她奶奶的身边,试图将李母给扶起。
但李母这几天被海沙帮的事一折腾,体力早已透支,这时又被常江和猛子的暴力杀戮给惊了一下,根本无力站起来。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那里扶得动,只能蹲下身去给李母揉揉背,舒缓一下气血。
这时李治阳已经回过神来了,瞪大着眼睛对着常江说道:“常江,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武功,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你还是赶紧带着这两位小兄弟走,海沙帮的人可不是好惹的,等下他们再来人,你们就走不了。”
到了这种时候,李治阳还是一直怕牵连他们,多次催促常江他们得赶紧走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为人的确是忠厚老实和侠义心肠,这让常江心里也是感动不已。更觉得自己今天不仅来得对,而且来得非常的及时。
“李叔,他是猛子,另一个是时纶珲,不是别人。只是易容了,所以你认不出来。”
“是猛子和纶珲啊!现在看起来倒真是有点像。没想到一段时间没⻅,你们都这么厉害了。”
“我们今天来本来就是想要带你们走的,没想到刚好被我们撞上了。这里你们已经不能呆了,得赶紧走。现在我也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了,我赶紧给你们稍微化妆一下,免得被人给认出来。”常江边说,边从空间坠子里取出易容的材料和工具。
“好!全听你的。”李治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先前海沙帮要的只是他的女儿,现在连人都杀了,他们一家那还有活路。如果不跟着常江他们赶紧跑路,那一家人都得死。
常江将一些易容材料递给猛子和时纶珲,道:“猛子,你给安年简单化妆一下。五弟,你就帮李翠叶。要快点!”
“好!”
“知道了!”
猛子和时纶珲接过材料,⻢上就忙活起来。常江迅速地给李治阳和李母简单地化妆了一下。
结果常江和时纶珲都搞好了,猛子还在忙活着。让猛子这个壮汉来干这种细活也的确是难为他了。常江没办法,只好过去帮忙。
接着,常江又从空间坠子里取出四套衣服给李治阳一家四口套上。
“常江,真是感谢你啊!我老太婆早就该死了。你们自己走吧!我的脚不方便,会拖累你们的。”李母说着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常江知道时间紧急,那有时间跟老人家解释,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对猛子说道:“猛子,由你来背李奶奶。”
“好!”猛子答应一声,立即就将李母背了起来。
常江接着脸色一紧,非常严肃地对李治阳一家四口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四个人在路上不许说任何话。碰到任何人都要装着不认识,因为你们都易了容,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们自己了。明白吗?”
李治阳一家四口都急忙点头,表示懂得。
“明白了,就大声回答说明白了。”
“明白了。”还是李翠叶第一个回答,而且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明白了。”
“明白了。”李治阳和李安年也大声回答道。
李翠叶⻅她奶奶没有回答,急了,赶紧有点吃力地走到李母跟前道:“奶奶,在路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和任何熟人打招呼。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回答一声。”
“听明白了,我不说就是。”李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李翠叶,你的脚怎么了?”常江低头向着李翠叶的脚问道。
“刚才不知道怎么搞的,脚脖子就给扭了。”李翠叶说着说着,就急得抽涕泣起来。
李治阳被气得脸都变形了,骂道:“你这个死妮子,这个关键时刻还添这种乱。”
常江温和地说道:“李叔你别骂她了。五弟,你背一下李翠叶。”
时纶珲二话不说,走到李翠叶跟前蹲了下去。李翠叶也不娇作,一下就趴在时纶珲那个还不算宽厚的背上。
“好了,走!”常江一招手,率先走出小院。
李治阳看了一下地上的三具尸体,本想再问什么,但终于还是没开口。带着儿子跟着常江走出了小院。接着是时纶珲,猛子则最后离开,算是断后。
路上还是碰到了一些熟人,但由于所有人都是易了容的,李治阳他们又全部都低着头。虽然有些路人觉得这帮人有点怪怪得,甚至样子好像有点眼熟。但当他们看到跟在后面的猛子身高体壮,又一脸凶相,也没人敢招惹什么。
一路上还算顺利,就数时纶珲最为辛苦。虽然李翠叶只有十四岁,穷人家的孩子体形也都偏瘦,但路⻓了也是有点吃力。幸好有李治阳可以轮换一下,不然,要一路背到肖府,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至于猛子,那就轻松得多,背个人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
不到中午时分,常江一行七人就回到肖府了。常江先将李治阳一家安置在后⻔左侧厢房里住下。
当李治阳看到肖府这么大,被惊得目瞪口呆。进了府后,发现整个府邸空空荡荡的,只有游珥蒙一个人守着,更是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一脸的茫然之色。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常江、猛子和游珥蒙他们六兄弟应该都是流浪儿才对,以前衣着都是破旧的很,个个也都是面⻩饥瘦的。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衣着光鲜,⻰精⻁猛,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
常江知道李叔心中所想,温和地说道:“李叔,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这也很正常,因为我们这边的情况变化比较大。不过,我们只是有了一些奇遇,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
今天我之所以去找你,就是想请你来这里帮我们照看这个府邸。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新府邸目前只有我们兄弟六个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你。甚至可以给你一笔银子去做点小生意,今后生活有个着落。不过,如果要走,就要离开叶城,因为海沙帮的势力很大。万一再给他们找到了,后果会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
李治阳听了,浑身一抖擞,急忙说道:“常江,我相信你,相信你们兄弟。没有你、猛子和纶珲,我们一家人今天肯定都得死。现在你还给我们这么好的住所,给我们活下去的路,我当然愿意留在这里。我虽然没有什么技术,人也比较笨,但力气还是有的,什么粗活重活我都可以做的。”
这时李母的身体已经缓过来,能走动了。她突然朝着常江跪了下去,还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
常江赶紧说道:“李奶奶,这使不得,使不得!你快站起来。”
说着就要将她扶起来。但是,李母倔强地将常江的手给拦住,说道:“你救了我们一家,这是再造之恩,比天还高,比地还厚。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一家的主人,那里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事。”
“好说,好说!你先起来再说!李叔一直对我们不错,为人也很讲义气,帮助你们自是我们份内的事。况且海沙帮都是吃人不吐⻣头的恶棍,都该死。”常江说着,将李母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