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这天的中午,吴家大⻓老吴成德饭后正坐在自家小院里悠闲地喝茶消⻝,突然接到通知,说吴家主请他过去一趟。
吴成德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天刚刚宣布封家禁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家主又找上他,而且⻅面的地方竟然是在家主的小院。家主的小院他可是已有两年多没进去过了,然道真得是老祖他出了什么事了?
吴成德带着一身的疑问,忧心重重地走进吴家主的小院。小院静悄悄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走在被上午一场大雨浇得湿漉漉的路面上,吴成德总觉得今天家主的这个小院怎么看都有点阴森可布。这光景使得身为大⻓老,在吴家也算是位高权重的他竟然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一改平日里昂首阔步,鼻孔朝天的走路姿势,低着头,盯着路面,小心翼翼地走到会客厅的房⻔前。
吴成德没有⻢上去推⻔,而是驻足了片刻,才伸手去推⻔。然而,正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大⻔时,“吱呀”一声,房⻔突然从里面自动打开了。吴成德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心脏差一点就从他的嗓子里⻜了出来。
他用手拍拍了胸脯,差点没有直接爆出粗口,心里大骂道:“你丫的,你身为家主,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人的吗?我他妈的还是你的堂兄,年纪比你还大,你有必要这样整我吗?”
心里不爽归不爽,但⻔还是要进的。吴成德的人刚踏进会客厅,光线视觉一时还没调整过来,那道⻔又像着了魔似的,又是“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吴成德又是一惊,正要开口骂娘时,忽然看到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面容好像即熟悉又陌生的老人,正平静地看着他。这把他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差点就一跤跌倒。
说熟悉,那是因为这张脸他肯定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了。说陌生,那是因为这张脸他已有三年多没⻅过了,而且不应该这样的光鲜、慈祥和充满活力才对啊!
吴成德怔住了,全身都僵硬了,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但也不怎么活络。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呀?”慈祥的老人平静地问道。
扑通一下,吴成德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地说道:“爷爷,你是爷爷吗?不,我说错了。你就是爷爷,是我的亲爷爷。”
“怎么?你以为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把你给吓坏了,是吗?”慈祥老人的语气仍然非常温和,但听在吴成德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样。
“不,不,孙儿怎么敢那样想。孙儿不孝,孙儿该死!”
“哦,你为什么不孝?又为什么该死?说来听听!”
“我,我,我不该...。我应该阻止五弟,不该让他继续干那些对不起吴家的事。五弟投靠了赵家,是个内奸,罪该万死。我却没有阻止他,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一直不忍心把他毁了。”吴成德被吓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了。
“这么说来,成业、成辉、成明他们就不是你的亲兄弟了?我就不是你的亲爷爷了?你不忍心将吴成宝毁了,但却忍心将整个吴家毁了。是不是这个道理啊?”慈祥老人的声音变得有点严厉了。
“我该死,我糊涂,我愿意任由爷爷处置。不过,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吴家的事,只是没有将成宝是赵家内奸这件事报告给家主。”
“我自然知道你没有直接参与到吴成宝的事里。不然,你这时有机会⻅到我吗?”
吴成德这时已经被彻底吓傻了,怔怔地看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慈祥老人继续说道:“成德,你也是我的亲孙子,爷爷自然会给你机会的。今天晚上赵家、海沙帮和丐帮可能就会来攻打我吴家了,你有没有勇气面对面地去跟他们拼一拼啊?”
吴成德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慈祥老人,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嘴⻆来回猛抽了几下,良久才沉声说道:“老五坠落虽有自身的原因,但也是因为吃了赵家的神仙醉,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请爷爷今晚让孙儿打头阵,不杀几个赵家人,孙儿甘愿领死。”
“好,还是有点血性,不至于辱没了我吴庭坚的名头。该如何做?成业会告诉你的。你起来吧!”
慈祥老人手一挥,吴成德感觉自己被一把柔和的力量托着,迷迷糊糊地就站起来了。他也是有金刚境巅峰的修为,自然清楚慈祥老人这一托的深浅。
吴成德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虽然包庇了自己的亲弟弟,也觊觎家主的位置,但始终没有突破底线,成为家族的罪人。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低着头慢慢地退出家主的客厅。
吴家主站在小院里等着他,脸上即没有笑容,也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平静得让吴成德心里直发毛。平时看着挺碍眼的吴家主这时成了决定他命运的主宰,他不得不低着头走到吴成业的面前,躬身一鞠,低声地说道:“请家主吩咐!”
吴家主淡淡地说道:“你接下来只需做好两件事。其一,走出这个小院后,必须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让吴成宝看出端倪。当然,如果你让他看出什么不对头的,使他心生警惕,爷爷也有应对之策。其二,今晚如果赵家真得来人,希望你能表现得勇敢一些,给吴家人作个表率。”
“好,我一定尽力,绝对不给吴家丢脸!”说完,吴成德直起腰来,走出了吴成业的小院。
吴成德刚回到自家小院不久,吴成宝就找上⻔来了。一⻅面,就急匆匆地问道:“大哥,家主叫你去是为了什么事啊?”
吴成德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有关禁足和加强戒备的事吗。哦,对了。你这几天最好老实一点,别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嗨!你放心,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就是跟大家一样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从昨天开始,我们吴家大院可看得很紧,根本出不去。”
“这样最好。不然,我也救不你。好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就走吧!我得想想怎么安排加强警戒的事。”
吴成德说完,手一挥,示意吴成宝离开。吴成宝也借机赶紧退了出去,接着又急匆匆地再到其它地方去捕捉消息去了。
吴成德看着吴成宝远去的背影,不禁苦涩地轻叹了一声。
三年半前,当时的吴家家主,也就他的父亲与吴成业的父亲一起去帝都办事,结果双双被害。本来他认为自己是可以继承吴家家主之位的,但由于自己在武道上的天赋略逊堂弟吴成业一筹,没能如愿上位。虽然自己也当上了大⻓老,但毕竟是屈居人下,心里怎能舒坦。
后来知道吴成宝出卖情报给赵家,他虽然也训斥了吴成宝几句,但就没有后文了,完全是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这自然也是他对自己没能当上家主仍然心存怨恨,有想借赵家之手帮自己上位的心理在作怪。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愚不可及。但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往往就会变得非常愚蠢,或是明知愚蠢也想一干到底,以获得那种报复的快感。
叶城的天空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居然放睛了。凌⻜雨、南星城和常江不约而同地一起来到丹阁的大⻔口,金枪⻔的一干人乘坐的三辆⻢⻋和十几骑随从已在⻔外等着了。
凌⻜雨和南星城先到一步,二话不说直接上了第一辆⻢⻋,常江到了也是跟着直接上了第一辆⻢⻋。
常江用神识向着四周扫视一下,发现有赵家的人在周围监视着他们,但却没有地玄境的高手,甚至连金刚境修为的气息也没察觉到。
常江和凌⻜雨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
“看来赵家的人都在忙着当螳螂,准备今天晚上大显身手,顾不上师兄你这只⻩雀了。”凌⻜雨大有深意地说道。
“哈哈,⻩雀可不只有我一只,你难道不想当⻩雀?”常江哈哈一笑,反问道。
“嘿,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我怎么能不当⻩雀。只是赵家人看不上我,根本就没有把我当⻩雀。”凌⻜雨继续调侃道。
“其实他们都没有把我们当⻩雀。不然,咱们就当不成⻩雀了。”
“对,师兄说得对。他们应该是把自己当成狼,而把我们都当成肥羊,晚上准备美美地吃上一个大餐。”
“师兄,我晚上能不能也当一回⻩雀?”南星城问道,用着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常江。
常江沉思了一会儿,道:“你的武功也达到了金刚境初期了,自保还是可以的。不过,如果你真要去,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师兄尽管说。只要能让我去,十个条件也可以。”南星城急切地说道。
常江伸出右手⻝指比了一下,道:“你必须站在后面,而且所有金刚境中期以上的战斗你都不能参加。”
“这,这,......。”
南星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对常江那是一阵的埋汰:“这叫什么事啊?金刚境中期以上的战斗都不能参加,那跟没去又有什么区别?你们不是也才金刚境的修为吗?”
常江自然知道南星城心里在想什么,进一步地解释道:“我们虽然也都是金刚境,但我们都练过五行归一锁⻰阵,可以集合五个金刚境的力量来对付那些地玄境初期的。如果对上地玄境中期的,我们甚至可以聚集二十五人的力量。即使无法战胜,但自保也没有问题。”
“可以聚集二十五人的五行归一锁⻰阵?这也太厉害了!”南星城咂了一下舌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师兄的办法多着呢,你很快就能体会到的。”凌⻜雨说道,坚起了大拇指对着常江比了比。
⻢⻋很快就到了合顺酒楼前面,在酒楼大掌柜的亲自接待下,常江一行人吆三喝四,大摇大摆地进入右侧裙楼。这右侧裙楼今天就没接过客,因为很早就被金枪⻔全给包下来了。
常江他们前脚刚从正⻔进入裙楼,后脚就在顺天阁信部弟子的带领下,分成五批从后⻔溜走了。
大家抵达叶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到议事大厅,常江第一眼就⻅到了段开山,两人立即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哈哈!段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晋升到金刚境巅峰,恭喜你啊!”常江开心地大笑道。
“那还不都是你给的丹药的功劳,特别最近给的这一批超级版金刚丹,功效简直好得离谱,完全超过了人可以理解的范畴。如果不是这些超级版金刚丹,恐怕现在最多也只是金刚境后期。”段开山开心地说着,又是摇头,又是晃脑,仍然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那也是大哥开赋好,丹药毕竟也只是辅助作用。怎么,这几天在这里还好吧?”
“实在是太好了,释仁他们对我们都很照顾。最了不起的是你的那个五行归一锁⻰阵,威力太大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用上二十五人的大阵,绝对可以与地玄境中期的高手一拼。”
段开山兴奋得脸上放光,眼睛比平时大上了一大圈。
“哈哈,那今天晚上,就要靠段大哥一展雄⻛了。”
常江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一翻,从怀里取出一个丹瓶,递给段开山道:“大哥,这里面有两颗我炼制的百转玄⻔丹,对你突破至地玄境有帮助。”
段开山连忙接过丹瓶,连声道谢!他对常江的丹药是信服到⻣子里去。这种丹药既然常江说有帮助,那绝对是有大用,而不是只是有帮助这么简单。
接着,常江将金枪⻔的众人介绍给大家。然后,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彼此⻅面和打招呼的客套话。
随后,常江从空间珠里取出两个丹瓶,分别递给凌⻔主和爱释仁,道:“这里面是我最近炼制的一种超级版生机丹,在疗伤方面有奇效。凌⻔主这一瓶里面有四颗,二弟那一瓶里有十颗,你们各自分一下。今晚的主要战力每人分一颗就行,⻜雨那一颗就在释仁那里拿。这丹药极为贵重,一定要好好保管,不是关乎性命的或会影响未来武道修练的重伤不要轻易服用。”
爱释仁接过丹瓶,如捧宝⻉,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立即丹香四溢。倒出一颗在手心上,只⻅这是一颗足有⻰眼大小的丹药,颜色深棕而纯粹,形态浑圆饱满,丹纹极为复杂,而且灵动飘逸,好像正在丹丸表面上翩翩起舞一样。即使完全不懂得炼丹的人,一⻅也知道此丹一定极为不凡。
众人都是“哇”的一声,惊呼出口,个个瞠目结舌,惊为天丹。
凌⻔主这种⻅识过大场面的老江湖也是被惊得是目瞪口呆,两只眼睛紧盯着爱释仁手掌心上那颗丹药无法挪开分毫。握着自己那个丹瓶的手不由得加上了几分力道,好像生怕一不小心丹瓶就从他手上自动⻜走似的。
就不由得他不心惊啊!因为在他数十年的武道生涯中还没⻅过这种等级的丹药。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即使不是天丹,恐怕也差不到哪里
去。难道是常大师自己炼制的?这不太可能啊!如果真是常大师自己炼制的,那,那他不至少也得是八阶丹皇的水平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太不现实了。难道常大师是什么神仙转世来人世间历练的?”
凌⻔主不由地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再揉了揉眼睛,接着再一次看向爱释仁那只手。正是此时此刻,爱释仁将手上那颗超级版生机丹递给了凌⻜雨,道:“凌师兄,这颗你收好。”
凌⻜雨接过丹药,赶紧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瓶,立即将丹药装入瓶中,笑呵呵地说道:“呵呵!这样的仙丹可不能在外面放久了。否则,药效受到影响,那就亏大了。”
爱释仁受到启发,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将丹药每人一颗地分出去。凌⻔主也是一样,凌振南、吕向秋和高景怡各一颗,剩下的一颗自然是他自己的。
常江看着大家如获珍宝似地将各自的超级生机丹收了起来,微笑地说道:“虽然这个丹药有生死人肉白⻣的神奇功效,但各位今天晚上的战斗还是要小心些。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些,是为其他人留着的。生命最为重要,无论是谁,只要能救的我们决不轻言放弃。时间不早了,我们接下来都稍微调整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