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完没完啊?”
“什么叫我有完没完?告诉你今天必须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我说清楚什么?”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我都已经抓到证据了……” “我有什么女人?你抓到什么证据了?”
门外的阿诚按下门铃之后等了许久,才有一个小男孩替他打开了房门,紧接着便传来了梁仲春和他老婆激烈的争吵。 只见那梁仲春正气得脸红筋涨,站在客厅里怒吼着摔着东西,而梁太太则只是在一旁疯狂地抹着眼泪。 直到两人注意到阿诚进来之后,这才终于尴尬地停止了争吵。 梁仲春看到阿诚,问道:“阿诚先生,是来送9号文件来的吧?”
“是,明先生叫我把这个副本给您送来,没想到这么不凑巧,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阿诚又转头看向了梁太太,礼貌地地招呼了一声,“梁太太。”
梁太太一边用手掩饰着眼角的淤青,一边低着头对阿诚说道:“你……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茶去。”
“麻烦你了,梁太太。”
梁太太连忙点头,随即便牵着那个小男孩转身进了厨房。 “阿诚兄弟,来,里边坐!”
说着,梁仲春便带着阿诚进了书房。 “你怎么还动手了?”
刚一落坐,阿诚便忍不住对梁仲春说道:“嫂夫人不还是挺识大体的嘛!”
“她知道我外面有女人,一回家就开始跟我闹。这不急了嘛,没收住手。”
梁仲春嘟囔道,“也没打成什么样啊!”
“那你还想打成什么样啊?”
阿诚怼了他一句。 “谁,动手了就不对!唉,我这个家啊!被我弄得是支离破碎,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这要不是脱不开身,我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此话一出,阿诚不由得眉毛一挑,“梁处长话里有话啊!”
梁仲春则连忙打了个哈哈,“阿诚兄弟多虑了,我刚刚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阿诚也不深究,而是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说正经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
梁仲春皱着眉想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道:“这样,你先帮我去安抚安抚,让我想想办法。”
“我怎么去安抚啊?这问题出在你的身上,我可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家庭主义者。”
梁仲春连忙分辩:“正因为我是家庭主义者,我才没给那个女的什么名分,没给她承诺呀。”
“那你给了她啥?”
“钱呀!”
“除了钱就没别的了?感情总是有的吧?你可千万别说,你对我那个小嫂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有,有感情!”
事已至此,梁仲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推心置腹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两个女人都不省心,你说这俩女的一块儿闹起来,这不把我给毁了吗?”
“可大嫂现在已经闹起来了。”
“行行行,你就别在那说风凉话了。”
梁仲春摆了摆手说道,“赶紧替我想想办法是真的,我现在谁也指望不上,就指望你了!”
此话一出,阿诚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么说,梁处长这是拿我当自己人了?”
“那是当然,经过这么多事,我早就拿你当自家兄弟了!赶紧的,替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哥哥我必有重谢。”
“梁处长,就冲你刚刚那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一定会帮你,只不过这齐人之福你是不能再享了。”
阿诚说,“只能二选一。”
梁仲春听了嘴唇不由得嚅动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 阿诚见状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选嫂夫人,我就叫小嫂子彻底消失。”
“别别别,别呀!”
梁仲春连忙拒绝道。 阿诚则继续说道:“好,那你要是选小嫂子,我就负责让嫂夫人……” 梁仲春连忙截住:“那更不可能。”
“我还没说完呢!”
阿诚没好气地嗔了一句,“你要是选小嫂子,我就把嫂夫人劝回你老家去,你老家在?”
梁仲春干脆道:“武汉!”
…… 包间里,光线暗淡。 汪曼春看了一眼手表,谨慎地踱着步子,向房间深处走去。 微暗的灯光下,房间里看似空无一人,但汪曼春却坐了下来,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出来吧!既然主动约我见面,就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我可不吃这一套!”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汪处长,如此孤身隔绝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从容,不愧是南造课长看中的人。”
汪曼春也笑着说道:“真亏你想得出,把我约到这么个鬼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如此经常有各色人等出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场所,的确很适合交易情报。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
“汪处长不必如此紧张,我身上没有武器。”
“没有武器,一样可以杀人!”
“汪处长,谨慎是好事,但要是谨慎过了头,那可就很容易被误认为胆小了。”
不想汪曼春却冷笑了一声,“我汪曼春做人做事,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跟我绕圈子,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头母狼身上!”
与此同时,就在与汪曼春仅一墙之隔的包间里,刚刚被于曼丽敲昏了的陈炳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紧接着,却发现自己竟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把椅子上,就连嘴里也被堵了起来。 “唔……唔唔!”
就在那陈炳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的时候,李墙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别挣扎了,这种牛皮绳你越是挣扎,勒得就越紧。”
或许是李墙的话起了作用,那陈炳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李墙,眼里充满了恐惧。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如果你答应我不大喊大叫,我就帮你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如何?”
陈炳连忙点头。 李墙也说到做到,帮他把嘴里塞着的布条给吐了出来。 “陈部长!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落在我的手上么?”
此话一出,陈炳的瞳孔便猛地一缩,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知道我是谁?”
李墙则笑了笑,“我不光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的身上背负着一个绝密任务,就是秘密向第三战区运送恩尼格码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