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大厦背后的园林之中,赵黑虎正带着三个手下,指挥着十几个工人正在砍伐树木,此时的赵黑虎,一身西装革履,身子站得笔直,完全没有了当初那流氓混混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成功人士。
“小刘你赶紧的让工人们,抓紧把这些大树和杂草清除掉。”
“小张你赶紧去,弄些三合土来,等他们将树砍掉之后,垫下去好通车,这神像这么大,碎石可不少,车不倒进去,可要累死人。”
赵黑虎看着身旁的三个小弟说到。
那二人赶紧点头应是,各自忙碌去了。
他身旁剩下的一个小弟,见赵黑虎并未给他安排任务,则眼珠一转问向赵黑虎道:“大哥,那我呢?我干什么?”
“大什么大,哥什么哥,还当自己是黑社会呢?如今我们皆是刘氏企业的正规员工,以后给我记住了叫赵总”
赵黑虎瞪着此人骂道,接着他指着地上的一把锄头道:“等会渣土车来了,你给我亲自铺路去。”
那人看着地上的锄头一怔发愁。
“赵黑虎干得不错。”
赵黑虎循着声音看去,只见王平和刘子吉走了过来。
“哎两位老大来了,大家停一下,听两位老大讲几句话。”赵黑虎对着忙碌的众人喊道。
众人随停下,纷纷朝王平和刘子吉看来。
王平瞪了赵黑虎一眼:“老什么老,大什么大,还当自己是黑社会呢?还有讲什么话,话不都让你讲完了吗?赶紧干活。”
刘子吉则道:“赵黑虎你现在可是我们刘氏旗下的工程队总队长,以后得收起你黑社会那一套。”
赵黑虎嘿嘿一笑,随即再次催促着众人干活。
这些工人皆是原黑虎帮帮众,也不知刘子吉用了什么办法,竟活生生的将这么一帮好吃懒做的混混,变成了一帮脚踏实地干活赚钱的工人,王平不由的对刘子吉生出一丝敬佩之心。
“刘兄你真是商业奇才啊,竟将这么一帮成天打架闹事的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王平赞扬道。
刘子吉却微微摇头道:“王兄你误会了,其实黑虎帮众人也是当前南疆的经济形势所致,他们都是我们南疆各地贫农,他们其实并不懒,只因平日无事可做,没有收入来源,又因没有人对其合理引导,才走上了黑帮之路,现在有活干,有钱赚谁还愿意干那打架闹事的混混。”
听完刘子吉的解释,王平不由的点了点头。
“难怪国家要大力推动南疆经济发展。”
二人看了少许,对赵黑虎交代几句,便朝着刘氏大厦走去。
此刻的刘氏大厦,已经不同以往,不知为何这几天来,刘氏各行业订单大增,各部门再次忙碌了起来,就连章小雅和白小曼二女,也连续多日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内不停的处理各种文件,一副欣欣向荣的,朝气蓬勃。
看着忙碌的众人,刘子吉不由一阵长叹:“王兄要是没有你,刘氏恐怕没有重生之机”
正在二人谈论之际,却见章小雅和白小曼,从大厅的电梯走出,在二人身后安佑薇跟随走出。
二女刚一见到王平和刘子吉,便就连连诉苦。
“两位老总,可算来了”章小雅急道。
二女神色颇急,似有什么烦心之事。
王平和刘子吉随即朝着二女投去询问的眼神,刘子吉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小曼脸色露出为难道:“你们去会议室就知道了。”
“走吧边走边说。”刘子吉道
随即几人再次上了电梯,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有刘氏企业各部门之人,还有一些王平没见过的生面孔,最可笑的是哪些自主辞职的原子公司老总居然也在,甚至就连那出卖公司机密的慧姐竟也在场。
来的路上二女已经将事情简明扼要了的说了个透彻,只因刘家老太爷,也就是刘子吉的父亲,不同意刘子吉拆除神像,随召集刘氏过往元老,准备强行将王平和刘子吉手中的权利夺下。
那些自动离职之人,见到刘氏再次焕发生机,当然舍不得错过即将到来的大蛋糕,又有刘老太爷邀请,自然乐意之至,一来看王平和刘子吉的笑话,二来说不定还能重获权位。
五人刚走出电梯口,刘子吉有些歉意的看着王平:“王兄等会还请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太过为难家父。”
他是怕王平一时动怒,出手伤了人,当然最要紧的是他的父亲。
王平淡淡的道:“那得看你父亲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他的这句话极似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又似在对刘子吉发出警告。
刘子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王兄放心,你的利益永远不会改变丝毫。”
于是几人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主位之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怒气横生的老者,老者形似枯槁,如将死之人。
在他的右手边,赵君泽面带微笑的与他交谈着,似在劝解他些什么,其他之人则一言不发,有的闭着眼,有的则面色阴沉的听着赵君泽的谈话,还有的则是在冷笑。
只有坐在刘老太爷左手边的慧姐,有一句没一句的顶着赵君泽,而赵君泽则全然不搭理她。
刘子吉刚推门进去,未待王平说话,便开口冲白小曼道:“小曼非我们公司的人,让他们离去。”这是他对王平的表态。
白小曼自是知道刘子吉的意思,当即对众人开口道:“各位不好意思,今日是刘氏企业内部会议,不是我们公司的还请先出去。”
可任由白小曼一连说了三次,那些早就离职的人却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只是一个个皆看向,首位的刘老太爷。
见众人不动,白小曼有些为难的看向刘子吉:“刘总......”
刘子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接着他看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你要有什么意见,就不能私底下和我沟通吗?非要闹成这样。”
可刘老太爷此刻却连看都不看刘子吉一眼。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内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安佑薇见形势似乎对王平不利,赶紧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段信息,信息的那一头正是龙仙音,龙仙音曾对她说过,任何事都可以找她解决,且包她满意。
“仙音姐姐快帮帮王平哥哥,刘家老太爷,要赶王平哥哥离开刘氏”
龙仙音回道:“不要担心,我会叫人处理。”
......
刘子吉见刘老太爷不说话,一瞬间他也动了些怒气,当即怒道:“父亲我已经多次跟你说过了,没有王兄我们刘氏活不过来。”
这时赵君泽也赶紧在一旁急忙劝道:“义昌兄,子吉说得没错,刘氏能换发新生,王总功不可没。”
刘义昌随即撇了赵君泽一眼,脸色讥讽道:“君泽你我可是多年的兄弟,怎么就连你也骗我呢,子吉年幼无知,被人骗了你不加以阻止,怎么现在还帮着外人说话,就在今日整个天韵城政商发生惊天巨变,三大家族各大产业皆被查封,如今正是我刘氏大兴之机,你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说到最后刘义昌拖着行将就木的残躯猛然站起,低着头一双怒目紧紧的盯着赵君泽,让赵君泽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时只听慧姐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赵总你可是亲眼见证过刘氏辉煌时刻的老人,他算什么王总,我看就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骗子,也不知他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们骗的团团转,如今又想来骗老刘总,我看就该把他扭送经侦司好好查一查。”
“徐慧,你大胆,你可知......哎!”赵君泽盛怒站起,伸手指着慧姐,他本想说出王平的身份,可还是忍住了口。
徐慧却不屑的看了赵君泽一眼道:“赵总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退休了。”
叹息一声丢出一句:“义昌兄反正你看着办吧,王总和子吉要是不干了,我也不干了。”
刘义昌怒喝道:“不干就不干,滚吧废物,我把刘氏交给你,你却给我弄成这样,差点倒了不说,如今即兴盛,却被外人骗走一半股份。”
“义昌兄......!”赵君泽大声对刘义昌喊道,声音之中透出无尽的失望和悲痛。
说完他猛地一脚踢翻身下的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赵君泽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即使是刘氏企业危亡时刻他也一直在苦苦支撑,竭力使刘氏不至破灭,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和刘义昌的情谊,可如今任由他如何劝说,刘义昌似是连他的话都不取信分毫,还对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已然失望透顶,甚至对他多年的坚持,此刻他觉得只是一个笑话。
待赵君泽离去之后,刘义昌又看了看众人道:“还有要为这个叫王平的骗子出头的吗?有的赶紧给我滚。”刘义昌虽已多年未管理刘氏企业,可他的威信依然还在。
“父亲赵叔为了刘氏可是呕心沥血多年,这些年没有赵叔苦苦支撑,刘氏早亡了,你怎能如此说他。”刘子吉红着眼说道。
刘义昌白了刘子吉一眼道:“你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种将刘氏百年基业拱手送人的不肖子孙,你给我滚出刘氏。”
接着他伸手一抖拿出一份文件道:“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看到刘义昌手中的文件,刘子吉顿时一愣,这是刘氏的股权证明书,只见上面的标注着刘子业几个大字,且持有刘氏企业百分之百的股份,日期是五年前,并注明股权持有人在十六岁生效。
刘子吉看着股权证明书,顿时一愣道:“你居然早将股权全部转让给了小弟”
刘子业是刘义昌的私生子,在刘子吉的母亲死后,才被刘义昌领进刘家,其生母是谁一直是个秘密,其人至今正有十六岁。
刘义昌看了刘子吉一眼道:“要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如今我刘氏一半的财富岂不被你送了人。”
此刻的刘子吉还沉浸在其父对他的不信任之中,片刻他看向王平失落的道:“王兄对不起,我一直对他极为信任,从未去查过刘氏的股权组成,接手之后又一直在四处奔走,以求刘氏重新崛起。”
如今股权人不是他,他与王平所签的转让合同,已然不合法,甚至二人还可能因此触碰了经济法。
正在刘子吉失落不已之时,只听刘义昌接下里一句话更是震惊众人。
“嘿嘿刘子吉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其实不叫刘子吉”
刘子吉再次一惊道:“你说什么?”
刘义昌笑道:“你只不过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我妻子当年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可因我父亲当年说过,我与我大哥谁先生下儿子,谁便可继承刘氏,为此我抛弃了我的女儿,又从孤儿院抱来了你。”
刘义昌说着转头看向徐慧,眼中满是溺爱和愧疚之色:“小慧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以后为父会好好补偿你的,如今刘氏即将大兴,以后你和你小弟皆是刘氏的主人,我会尽快让你小弟将股权转让给你一半的,当然不管任何时候你都是刘氏的直接掌权人,你小弟还年幼,以后你要多照顾他。”
徐慧满面惊喜的看着刘义昌:“多谢父亲,女儿不怪你,你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刘义昌喜道:“慧儿谢谢你能原谅父亲,你尽快准备一下,过几天我就会让你认祖归宗的,你母亲之所以死得这么早都是思念你所致,你今天就同我回去为她上一炷香吧”
徐慧点了点头,幻想着即将到来的美好。
王平看着发懵的刘子吉,轻叹一声道:“走吧刘兄。”随即伸手拉着失魂落魄的刘子吉就要走。
“你先别急,我已经通知了经济侦查司,他们已经将你定性为经济诈骗犯,你就等着坐牢吧”
王平冷冷的看了刘义昌一眼,没有说话,此刻说什么已经没了意义。
刘子吉此刻已从震惊之中醒来,他双目血红的瞪着刘义昌。
“难怪这些年,我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一丝父爱,我亲生父母是谁。”刘子吉不相信自己是孤儿,也不相信自己是从孤儿院被领养的,他小时候曾听她母亲透露过一些信息。
他那没有血脉关系的母亲曾对他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她曾说过,刘子吉是刘义昌从医院里偷来的。
小时候他以为母亲是吓唬他,至今想来定然是真的。
刘义昌道:“你是我从孤儿院领来的,我怎么知道你亲身父母是谁,如果你以后还能一心一意为刘氏出力,我自会告诉你那孤儿院在哪里,到时候你自己去查就是了。”
刘子吉咬着牙怒道:“你休想。”
说完他看向王平道:“王兄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