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的另一边,虽然美和子仍旧如平常一样跪坐着,但微微前探的身体,抿紧的嘴唇和瞪大的双眼无不显示出了她的紧张。
“恩……”我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样?”美和子有些急切的问道,这显得她更加紧张了。
“虽然这么说可能很无趣,但……”
“咕噜”
美和子咽了咽口水。
“……你的手艺不还是很不错吗?为什么不能把精力多放在厨房一些呢?”
“呼……”
美和子长出一口气,接着相当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虽然我也知道这可能有些不对啦,但为了我的肚子着想,做饭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吧。”
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大概又是因为由美吧,回到家后,美和子竟然神神秘秘的交给了我一份礼物,打开一看,原来是巧克力。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情人节巧克力美和子是用了心的,至少卖相很不错,至于美和子对于味道的担心……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必要。
小哀今天没在家,在前天她就与她的朋友们一起,由博士带着去泡温泉了,不然美和子也未必这么有勇气——虽说她有些时候她可以说是大大咧咧,但该小女人的时候她也一点都不会少。
“或者,你也可以在今晚小哀回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什么的?”我试着提议道。
“唔……”美和子意动中。虽说成熟聪慧的小哀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但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却从来没为自己的女儿做一顿饭,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问题是……
“好吧,又生案件了,是吗?”电话内,我用一种“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语气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电话对面的小哀和我的口气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我们差不多会去警视厅,你们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我们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今天我开车。”看了一眼身边空着的座位,我回答道。
“……我知道了,好了,挂了,下午见。”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思考我说那句话的原因,接着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挂了电话。
看着正在出“嘟嘟”忙音声的听筒,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仰天长叹的冲动……
下午的时候,小哀和她的朋友们以及阿栗博士果然来到了警视厅,他们果然又是作为证人来做笔录的,不过这些我都没在意,一是习惯了,再一个总觉得小哀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她总是得意的看着那个臭小子,而臭小子则一直是一脸?迦坏谋砬椤?p>怎么回事?这次旅行到底生了什么?
直到回到家,小哀的情绪一直很高,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美和子第一次为她下厨的惊喜,我也旁敲侧击的问了,但她就是不说,而且每当我问起的时候她的嘴角丢会不自觉的上翘一下,这在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说……不会是咱家的小丫头喜欢上那个臭小子了吧?”
关上门,躺在床上,我把这件事对美和子说了,却没想到美和子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想想看,的确有可能诶!
这个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大危机!
我和美和子都是很开明的父母,如果真有优秀的男孩的话,对小哀的选择我们当然也不会反对,一切只要顺其自然就好——要知道现在小哀其实不是“小学生”,所以绝对不能算“早恋”——但这个“优秀的男孩”的名单上绝对不包括那个臭小子。
因为我们是警察。
当然,这并不是说警察与侦探对立什么的,对于能够帮助尽快破案的侦探我们自然是相当欢迎,但问题是那个臭小子对于案件的看法从根本上就是错的——至少从警察的角度来看是错的,因为他把解决案件的整个过程当成了游戏。
我们警察,特别是刑警,绝对不会接受有人把案件当成游戏,因为每一个案件都可能是一个悲剧——也有结局大团圆的,比如前段时间的有宫鸦茂案,虽然作为警察的我并不该这么说——我们警察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些悲剧的生,至少也要尽全力减少这些悲剧对于社会,对于家庭,对于当事人的伤害,但那个臭小子呢?像他那种人只是为了追求破案的快感,这绝对是我们无法接受的。
或者他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已经有了这种倾向,原本对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但几天后生的案件却让我的心中隐然有了一丝警惕。
“你是说,那小子因为案件太简单而大吵大闹?”依旧是晚饭后家人温馨的谈话时间,小哀笑着把今天少年侦探团的趣事说了一遍,和少年侦探团有关的事件自然是案件,小哀这么高兴原因仍就是那个臭小子吃了瘪,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怎么了?星?”现我的状态有些不对,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敏锐的美和子问道。
“大概是警察的职业病吧,”听到美和子的话,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个臭小子刚才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但我们知道他并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已经有了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难道说,小哀,你那个药连智力也可以儿童化吗?”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应该说,果然不愧是母女吗?就见小哀危险地半眯起了眼睛,继续说道:“虽然作为制造者的我现在也没弄清它的全部副作用,但你所说的那些应该没有——我就是个例证。”
好吧,好吧,有个绝顶聪明的女儿,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也只能实话实说:“我刚才说了,也许是我们警察的职业病,但警察这个职业的工作是什么呢?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抓捕罪犯,而是防止犯罪。那个臭小子,现在总觉得他的状态相当危险,或者说,我似乎该庆幸他的身边总是不缺少案件的生。”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他的。”小哀点了点头,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小哀明白了什么?虽然我并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很明显,作为有着医学博士头衔的小哀更是清楚。一个人喜欢一件或者某种东西,从病理学上来讲,每当这个人看到这件东西或者解除到这些事时,他脑中的内啡肽就会大量分泌,从而产生一种快感,但内啡肽这种东西说好也好,说不好其实它是有毒的,所谓的内啡肽中毒症从根本上讲和毒瘾差不多,而有不少的变态案犯,他们都是内啡肽中毒症的患者,区别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本来温馨的谈话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不欢而散,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美和子突然说道:“星,你刚才的话……不会那么简单吧?”
“……是的。”事实如此,我也只有承认。
“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真不愧是冰室星警部补大人。”美和子女王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没办法,毕竟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父亲。”我顶住了压力,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什么事实?一个很简单的事实。柯南现在只是一个小学生,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是工藤新一,由于某些复杂的原因,虽然他与自己心爱的人每天朝夕相处,但两个人的距离却如地球两端那么远,再加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压力,到现在还没有疯掉,我都可以感叹他的精神实在是够强,但以今天这个状态来看,他只不过是精神转移而已——把精力都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案件上,暂时“遗忘”掉这些“不愉快”。
问题是久守必失啊,谁知道柯南脑子里的那根弦强度到底如何?如果在哪一天真的绷断了,那我们就要面度一个可怕的犯罪天才,而这个犯罪天才还极难被现——毕竟他是融在大海里的一滴水。
小哀对我的话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我的话所包含的意思其实也就这么多,但其中还有一些暗示,或者说是一个提醒,提醒小哀,那个臭小子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了,你……也许已经没有机会。
……嘛,虽然我也知道这的确是一个相当卑鄙的做法,因为这种暗示才是纯粹的暗示,让接受暗示的人不自觉的就承认了这个暗示的正确性,达到近乎“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但就像我说的,毕竟她是我的女儿,而我是她的父亲,就算再开明的父亲,对于想要抢走自己宝贝女儿的混蛋,总是不会客气的。
几天后,米花公园生了案件,有人死了,而现这件案件的当然“又”是少年侦探团。
“星。”
“恩?”正在看着柯南在案现场跑来跑去的我突然听到了小哀的声音。
“有结论了吗?”小哀问。
“表面上看应该是个事故,”我不在意的回答道,“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上看——虽说作为警察不应该说这句话,但我有七成把握又是一件谋杀案。”
“呵呵……呵呵……”小哀?迦唬?盟?械?宓牟皇俏一崴党稣庋?幕埃??俏宜档幕啊??坪醯娜肥鞘率得淮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