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蓁蓁听到这里，忽然想起糯糯所说，在一群丧尸身后站着一个手持铃铛的人。

于是问道：“薛掌柜，那些巫蛊人是不是被铃铛控制？”

薛掌柜想了想：“不同的部落，制作和控制巫蛊人的方法不尽相同，你说的这种，在苗东和苗南都出现过。”

“那被这些丧尸……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些巫蛊人咬过后，会不会变得和它们一样？”

“这……”薛掌柜皱眉想了想，“老夫倒是没在书中见过这一说法。”

颜蓁蓁在心里捋了一下事情起末，糯糯预见的丧尸，应该不是她前世所见的、被病毒感染的丧尸，而是这个朝代苗疆地区，用药物制成的丧尸，二者的共同处是弱点都是头和脖子，不同处是被巫蛊人咬了后，不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巫蛊人。

“是谁将这些巫蛊人带来青云县的呢？”

颜蓁蓁问出这个问题，萧融墨和薛掌柜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不惜千里迢迢将巫蛊人从苗疆带到这里刺杀方文远，目的非常明显，这些巫蛊人算不上是活人，不会说话、不会思考，是最好的死士，即便被抓，也不怕将幕后主使供出来。

四皇子不是有耐心的人，方文远大红眼失手，被他派来的人杀掉以儆效尤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只是那个巫蛊人的操控者是如何在青云县各个出入口都有方文远眼线的情况下将它们带进县城，萧融墨想不出来。

看来这几年，四皇子网罗了不少高手。

薛掌柜问道：“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萧融墨回答：“上京城的官员在青云县被杀，这件事自然要交给青云县的县令去解决，咱们只需隔岸观火即可。”

薛掌柜点点头。

“方文远死在了云来楼，如今又出现了巫蛊人在楼内杀人，最近一段时间，高县令一定会彻查此事，楼里应该开不了张，正好让大家休息一下。”

颜蓁蓁沮丧地说：“这样说来，岂不是一段时间没有钱赚。”

萧融墨笑着说道：“蓁蓁想买什么，直接和我说便是了，不用这么辛苦地赚钱。”

言语间，大有“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架势。

薛掌柜轻咳一声，识相离开。

另一边，在一条狭长街道尽头的破旧房间里，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对着一个正低头摆弄手中铃铛的黄衣青年说道：“听说你的人被抓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黄衣青年一脸不屑，傲慢回答：“四皇子给我的任务就是杀了方文远，现在任务已经完成，四皇子都没有说什么，吉老板，你闲事管得太多了吧！”

“闲事？”吉永春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我早就和你说过，做事要缜密，不留痕迹，如果让有心之人发现我并没有死，定会对我痛下杀手，你管这叫闲事？”

黄衣青年冷笑一声：“我是为四皇子效力的，可不是为你吉永春卖命，只需要完成四皇子交给我的任务即可，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吉永春指着黄衣青年，怒道，“蓝玉郎，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为四皇子办事的。”

蓝玉郎幽幽说道：“被我派去的人杀了的方文远也曾经为四皇子做事，只是他的能力太差了，屡次给他机会，却屡次把握不住，四皇子麾下能人辈出，如果没那个本事，四皇子为什么要留他？”

蓝玉郎凑过去，一双黑白分明却甚是无神的眼睛盯得吉永春心里发毛。

“吉老板，四皇子知道，你对他留了一手……”

吉永春一听冷汗直流，今天的方文远很可能就是明天的自己，但是他不甘心，极力辩解道：“你休要胡说，我跟随四皇子多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蓝玉郎冷冷打断他的话：“若不是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你早就和那方文远一样，被我的宝贝们咬死了！这次我来，也是替四皇子传话，忠于他的人，四皇子不会亏待，但如果身在曹营心在汉，尽干些吃里扒外的事，就别怪他不念往日的主仆情分！”

蓝玉郎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一片烟雾之中。

吉永存浑身颤抖地扶着墙瘫坐在地上，冷汗已浸湿他的里衣，他明白，四皇子已经知道他有账本的事情，定不会轻饶了他，但军饷之事，四皇子本就是想推他出去做替罪羊，即便没有那个账本，四皇子也不会留他。

左右都是死，不如博一把，将账本交给其他人，或许还能寻求一线生机，但是，能交给谁呢？

不出萧融墨所料，高县令下令封了云来楼，同颜蓁蓁一起回到住处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颜蓁蓁回到房间，见糯糯还醒着，跑过去问：“小白，怎么还不睡？”

“蓁蓁，我睡不着……”糯糯低声说道，“一闭上眼，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上辈子见到的丧尸的模样，那些皮肤灰白，血肉模糊，不停啃噬的东西……实在是太吓人了！”

颜蓁蓁心疼地抱起糯糯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而且，你说的丧尸，我今天见到了。”

“什么？”糯糯一惊，“你见到了？在哪里见到的？你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我没受伤，而且这里的丧尸也和前世被病毒感染的丧尸不一样。”颜蓁蓁解释道，“这里的丧尸虽然也咬人，但是被它们咬过的人，不会变成丧尸。”

“不变成丧尸？”

颜蓁蓁将在云来楼的所见所闻，以及薛掌柜所说的苗疆巫蛊人和糯糯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糯糯了然地点点头：“就是说，我看到的这个朝代的丧尸，其实是有人刻意用药水培养出来的，它们虽然形态甚至弱点都和丧尸一样，但是它们身上没有病毒，不会传染。”

颜蓁蓁点点头：“正是，这样的话，那些巫蛊人带来的危害远没有丧尸那么大。只是……”

糯糯担心地问：“只是什么？”

颜蓁蓁回答：“那些巫蛊人既然已经来到青云县，还是要有所防备，娘弱不禁风，你又年纪尚小，一旦我不在身边，我怕你会有危险。”

说罢，颜蓁蓁抱着糯糯，进入了空间，直奔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