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反手就是一巴掌,掌心传来酥麻的痛感。
掌印瞬间在秦婳脸颊凸显,发丝糊在脸上,无端给秦婳多了几分柔弱感。秦婳捂脸,一瞪大眼睛看着秦锦:“你吃错药了?”
“我家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样感恩的?”
秦锦不知道什么养育之恩,她疯魔的脸跟往日被秦婳母女孤立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秦锦突然就笑了起来:“小婳,姐姐刚刚手滑了,不好意思。”
以往,秦婳打她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她很早就想过这样做了,今天这一巴掌,她是借着刚刚秦婳倒打一耙的反谪打出来的。
按照她和陈东东熟谙的关系,她绝对不信,秦婳在亲子鉴定这件事情里全然无辜,也许,就是她出的馊主意。
多日以来阴霾的心情稍稍晴朗了些。
变故是俩人想不到的。
陈东东护犊子般的把秦婳护到身后,眸色猩红狠戾:“真该让江峯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否则他还以为自己养了只小兔子。”
小兔子不小兔子秦锦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好像已经长出獠牙,痒的想咬人。
“陈东东,告诉我,我之前做鉴定的头发哪里来的?”
话题又回到头发身上,秦锦攥紧了拳头,那些头发是她亲自送到检验机构的,根本不会有被人调包的可能性。
又黑又直,跟刚刚陈东东从头上拔下来的完全不一样。
“嗤——”陈东东偏头陷入沉思,半晌吊儿郎当的看着她:“问我?你该问问江峯。”
“我不过就是个演戏的,有剧本和剧情全听编辑的。”
“你应该庆幸你这样的人还有人愿意逗你玩儿。”
一切都是江峯的安排。
秦锦的心沉沉坠入谷底,说不清楚是难过还是平静,她痴心付出四年的人,不止嘲笑她不解风情给她带了无数定绿帽子,还把她的身世拿来当把戏戏弄着她玩。
她何德何能受此厚待和特殊照顾:“这样玩我很好玩是吗?”
她想不通,为什么江峯会知道自己并非秦家亲生女儿。
眼眶酸胀无比,鼻头也发酸,秦锦到底忍住了。
知道自己被江峯劈腿戴绿帽子的时候她没哭,现在也不应该哭,不过是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这么多年没有他们自己也熬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天。
排解的方法也简单,不过是多睡江折年几次来恶心江峯,或者找个更好的,把他正大光明的带到江峯面前滚床单,这些念头一出来,就像野草得到雨水的滋润一般,止不住的疯长。
秦锦意味不明的笑笑,陈东东皱着眉头靠近她,压下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他眼神隐隐带着恻隐:“我只知道,江峯在做一个实验,这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
“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刚刚那一巴掌,我要替小婳打回来。”
说着手掌抬了起来。
秦锦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掌移动,没有半点儿躲避的意思:“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打完可以告诉我真相,那麻烦快点儿。”
她到底是有些期待的,在秦家受了那么多年的白眼和冷落,知道自己不是秦家的亲身女儿时,她还可以忍得住。
但看到那张鉴定报告,自己的亲人有可能就在身边,渴望激动的心想忽视都难。
秦锦一心求打。
陈东东落下的手有些迟疑。
眼前传来凛冽的风,秦锦闭上了眼。
“偷偷跑出来,原来是来找打的!”
“秦锦,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身后传来男人深沉的声音,几人均是一愣,秦锦睁开眼,陈东东的手落在眼前,与她的脸就差半厘米。
吁了一口气,她扭头看向身后,一脸阴沉的江折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后面,浑身往外冒着寒气,像个活阎王。
陈东东放下手拉着秦婳就想走。
秦婳一把甩开他,又变成了之前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跑过去抱着江折年的手:“江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把陈东东送医院来了,是不是很乖,我外公的公司……”
陈东东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绿,秦锦听见他指关节攥的咯咯作响。
靠近他,煽风点火道:“有没有被戴绿帽子的愤怒,秦婳是你女朋友对吧,过去,揍他一顿,把他揍得妈都不认识。”
秦锦抬起下巴示意对面脸色越来越黑的人,她的声音并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东东视线在秦锦和江折年身上来回扫动,带着若有所思,半晌,无奈的摇头:“没意思。秦婳,还不过来。”
秦婳有些迟疑,但看到秦锦看戏一样的脸,又抱紧了江折年的手。
江折年抽出手,视线落在秦锦身上:“这么巴不得我死?我死了,谁来帮你气江峯。”
她找到他的目的不纯,也不难猜。被说中心思,秦锦没有半丝尴尬。
只有秦婳震惊的眼球颤动,嘴巴快要塞下一个鸡蛋。
“那就别打了,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对象。”
秦锦顺着他的话说,果然看见江折年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一天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秦锦的心态突然变得豁达起来,她以前太过卑微,一而再的被江峯戏耍看不起。
江峯可以在接到她质问的电话时那么坦然,自己何必还要克己奉礼,成年人的游戏里,比的不过是谁比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