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没事的!”白泽摆摆手,冲火炉道:“快去快回,这边还有大事!”
火炉神色一正,急忙丢下身上的两捆柴,将手中的瓜子塞回兜里,接过白泽递过来的玉盒还有那只符箓飞舟。
“哇喔,师父,飞舟唉!”火炉两眼冒光,心念一动,飞舟迎风而涨,七个人纵身跃上飞舟,倏忽远去。
云真子担忧道:“天残六人在江湖上树敌颇多,尤其是他们拒绝一切宗门的招徕,更是惹下了不少门派,再加上如今咱们天泽宗也算是招惹了不少门派,老祖,不会有什么事吧?”
白泽摆摆手,忽然转头,问道:“意思是,我离开这段时间,有人上门找茬了?”
“找茬倒也算不上吧,闹事居多。”
“闹事?”白泽大奇,“怎么个闹法?”
上门找茬的,他有想过,但闹事的他还真没想过。
云真子苦笑道:“其实就是借着闹事找茬,每隔几天就来一拨人,打着求见你这位白宗师的幌子,在山门口叫嚷,咱又不方便打跑。”
楚夫人摇摇头,道:“不能打,每一拨里面都隐藏着瀚海境中期的高手,我初时还不了解,后来跟朋友详细了解了一下,咱们金壤洲那些一流门派,绝大多数都藏着隐世不出的高手。”
红泥指着楚夫人,一手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蛋,撇嘴道:“瞧瞧,老楚啊,这下信了我的话了吧,当初我们在天井峡的时候师父就说过了,各门派因为怕去斩龙台而藏起来的高手不少的,你还说我在吓唬人,这下不是吓唬人了吧?你羞不羞?”
楚夫人苦笑不已。
白泽笑了笑:“这是好事,他们既然敢出来,那就好办了!”
金壤洲一流宗门中,巫影门肯定是不会有了,唯一的一位瀚海境修士,还被白泽给一拳打成了齑粉。
天涯城是个未知数,毕竟他接任天泽宗后,天涯城受命魂太清,和梵云城还特意上门恭贺了。
梵云城城主府肯定是不会的。
过来过去,也就只有黄风谷、罗刹门、流沙城、聂家、傅家,最多再加上个天井峡。
至于一般的二流门派,想必也没那个胆子吧?
白泽抱着膀子,一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看来这些门派还没被我打怕呢!”
而后他转头看向红泥、绿蚁两人。
红泥没有修炼,毕竟拜师白泽之后,白泽也没教她修炼,不过看身形,这些日子练拳倒是没有落下。
绿蚁也一样,两人都是以练拳为主。
白泽看了眼四周:“红泥,怎么还少个人?”
红泥一愣,目光在四周扫查一下,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哭包呢?”
绿蚁怔了怔:“他…不是跟咱们一起过来了吗?”
白泽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大石头后面。
红泥纵身一跃,竟然跨出三丈,闪身从石头后面揪出一个小男孩,嘴里骂道:“你这哭包,成天就知道哭哭哭,果然,现在又在哭,你哭什么哭?”
被红泥提着后领就像提着一只小鸡的小男孩眼神瑟缩,尤其是看到白泽的时候,更是瑟瑟发抖,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好端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童,竟像是个小女孩。
“楚临轩?”白泽皱了皱眉,听楚无忌说,他这晚辈挺不错的啊,怎么这副模样?
“白…白老祖…”楚临轩牙齿打颤,颤声说道,“我…我是楚临轩…”
白泽笑道:“你很怕我?”
走过去蹲下身子正要好好看看这孩子,谁知他脚下踉跄,直接躲到了红泥身后。
白泽大奇,神识查探一番,嗬,小家伙小小年纪,居然有着化池境的修为,
除此之外,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
“师父,这家伙有一手拿手神通,可厉害着呢!”红泥将楚临轩一把从身后拽出来,邀功似的说道。
“哦?”白泽故作惊讶,“楚临轩,你有什么拿手神通?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熟料那小家伙更怕了,瑟瑟缩缩之下,想要放声大哭,居然哭不出来。
“推演之术!”红泥道,“早上只要他推演一番,然后给我们规划打猎路线,到时候我们四人一定能打到猎物。”
“你还说!”绿蚁气哼哼道,“九峰一谷的兔子,都被你打死一半多了,老楚和天残他们,一个个都胖了好几斤!”
红泥怒道:“哪有,那还不是因为老楚厨艺高超,做的太好吃了,你自己不也每次都含着眼泪猛吃一大碗?”
绿蚁脸色涨红,支支吾吾道:“那…我…那也不能…不能…那不是浪费了嘛!”
白泽莞尔,这下信了魂太清所谓的‘鸡飞狗跳’了。
他看了眼楚临轩,拿出传讯器连续楚无忌。
“老大,你到了吗?”楚无忌正在赶路,身后云朵翻飞,估计是乘坐飞舟正在赶来。
白泽笑道:“你家这楚临轩也不知道咋回事,看到我就哭…”
“不是看到你,以前也老是哭,只是看到你哭的最凶而已。”红泥抢着解释道。
楚无忌那边也明显一愣,奇道:“哭?”
“老祖宗…老祖宗…”楚临轩听到楚无忌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可又不敢从白泽手上拿传讯器。
白泽无语,只好将传讯器递给红泥。
楚临轩拿在手中,顿时嚎啕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的哭:“老祖宗,这…这里都是怪物啊,他们…红泥姐姐…我推演她的过去未来,结果就扑出来一头火麒麟,差点吃了我…绿蚁…绿蚁兄弟我推演他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墨绿色的湖水,湖水中冒出一只很大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呜呜呜…”
“还有…还有那个火炉,我推演他的时候看到的是…是一条黑色的老龙,龙头还站着一个人…是…白老祖…”
楚寒神色凝重,云真子和楚夫人也脸色微变。
这些事情,楚临轩从来没说过。
“还有…白老祖…白老祖…哇…”楚临轩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轩儿不怕,那只是推演看到的,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心境即心镜,心相即人相,你那是推演之术又有了进步,到了‘观相’之境,怕什么?”
“可…可是白老祖他…我看到他…”楚临轩看看白泽,又看看手中的传讯器,“老祖宗,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