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冰凉感扑面而来。
白泽眉头一皱,因为旁边的残局等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
白泽心头怔了怔,而后收回思绪,先探出神识,将这块瓦片包裹起来。
只是无论他神识如何查探,却始终无法进入这瓦片内部。
白泽收回神识,眼中好奇之色涌现出来,好歹曾经也是仙帝的人物,但还从未遇到过神识都难以查探的东西。
除非…
脑中念头涌出,白泽神色立马凝重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这片紫红色的瓦片拿在手中。
乍看就是普通的琉璃瓦,没有任何异常,只不过拿在手中有种清凉的感觉,很舒服。
仔细打量,瓦片上没有文字,更没有纹路,浑然一体,完全没有任何后天雕饰的痕迹。
白泽拿在手心,又向残局他们询问了更多关于这块瓦片的情况。
“你们当初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
残局想了想率先说道:“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
残梦忽然说道:“我大概记得,那天我们是受一个老奶奶的委托,说她家老爷子去悬河打鱼,她亲眼看着老爷子落水了,就委托我们寻找一下老爷子的尸体。”
“对对对!”残烟附和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身子不舒服,嗨嗨,宗主,女人嘛,你懂得,所以那天我没有下水,是他们下水的。”
残梦道:“对,小妹那天没下水,我们兄弟五个下水四趟就找到了那老爷子的尸体,当时老爷子手里还攥着渔网,原来是渔网打了个死结将他手腕绑住了,结果人被渔网拉下水了,当时这宝贝就在那老爷子的渔网中。”
白泽点点头,沉吟道:“后来呢?”
残梦皱眉道:“后来…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残烟笑道:“老六,怎么不记得了,那段时间老是打雷下雨,咱们的屋子顶上瓦片破了,你还说这片瓦正好拿来修一修屋顶,然后大哥不就带回去了吗?”
残局一拍脑门:“对对对,想起来了,结果那天还没顾得上修屋顶,晚上就雷雨大作,天刚擦黑的时候,咱门口的一棵大树还被雷给劈开了,老四吃饭的时候还说等第二天咱们收集点雷击木,做几个辟邪的坠子。”
“可不就是嘛!”残影掀开衣服,从脖子上拉起一只小小的木雕,“我们兄弟在悬河捞尸,沾染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们第三天就用雷击木做了这个吊坠。”
残局点点头,道:“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看什么都变了,随后兄弟们醒来之后,也都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我们兄弟在悬河谋生,听得也多,大概猜测是莫名其妙忽然可以修炼了。”
“嘻嘻…”残烟笑道,“那天早上大哥还扮作樵夫,去悬河边一个三流门派修士那里套问了可以修炼的表现,果然,我们都可以修炼了。”
残局叹了口气,摇头一笑,似是回忆起那段时光,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继续道:“虽然我们可以修炼了,但毕竟还要生活嘛,不可能一发现可以修炼了,就不吃不喝,那还不得饿死。所以继续在悬河上谋生,那天好像是…老三先去的吧?”
残酒点点头,粗声粗气道:“哎呀,那天村子里正好有人要过河,见咱们不在河边,就跑来喊我们,说咱们的船篷上破了个大洞,船上全部是水,都快沉下去了,俺心急之下抓了这块瓦片就跑了过去。”
“抓瓦干啥?”白泽不解道。
“当时找不到顺手的舀水的东西啊,俺看这玩意有个槽槽儿,后面还有档儿,再说了,船可是俺们兄弟谋生的宝贝,哪顾上别的。结果那天一心惦记着都可以修炼的事情,就忘了修屋顶的事情,这东西也就落在船上了。”
白泽恍然大悟。
残酒又道:“结果倒好,那天晚上又是雷雨,老六还怨我没收拾屋顶呢,反正俺们迷迷糊糊都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俺兄弟六人就在船上睡着呢!”
残烟忙道:“行了行了,后面的不说了。”
白泽大奇:“怎么不说了?”
残烟怒道:“说个锤儿啊说,然后我们以为撞邪了,就赶紧回去用雷击木做了吊坠,结果后来多次下来,才发现我们撞到的邪,是这东西。”
“就没了?”白泽摊了摊手,“比如,就没看到这东西发光,或者从里面冒出什么怪东西之类的?”
残局笑道:“宗主也喜欢看志怪小说啊,那些东西,向来都是小书话本中描述的。”
白泽摆摆手,无奈道:“你们先去吧!”
六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白泽心湖中忽然响起残局的声音:“那个…宗主,那天醒来,其实…你刚才也听到了,那两天残烟正好…身体不舒服,我们莫名其妙的睡在了船上,船舱里积了不少的水…”
白泽顿觉尴尬,忙道:“懂懂懂,实在不好意思。”
等六人离开,白泽决定还是自己尝试一下,比如天残六缺说过的,什么滴血啊、火炼等等。
结果所有办法都试遍了,这东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白泽哭笑不得,索性直接祭出痴心剑,一阵猛砍猛斫,结局一样,无功而返。
飞剑砍在瓦片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难道这东西还是自己认主的?”白泽翻来覆去打量这东西,仔细回想天残六缺他们发现这东西的经过,貌似也没什么异常啊。
是在那个老人的渔网中发现的,但打鱼嘛,网到石头很正常。
其次就是下雨了。
可下雨也太常见了,他刚才也聚拢禁地中的水属性,形成了一场小范围的大雨,没反应啊。
再次就是…残烟身体的原因了。
白泽猛烈的晃了晃脑袋,锤子哟,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等!”白泽正准备放下瓦片,忽然心中一动。
“他们刚才话里提到的,并非是下雨,而是…雷雨!第一天晚上,是雷雨,雷还劈断了门口的一棵大树,第二天晚上,也是雷雨天气……”
白泽神色怪异地看着眼前的瓦片,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