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在唇齿间响起,原野黏黏糊糊地喊着祁月,似乎真心爱慕,格外深情。
过了一会儿,他把祁月的脑袋按进怀里,扭头瞪了眼站在不远处看戏的彭海:“你看什么呢?赶紧搬。”
鬼鬼祟祟打量他们的彭海收回视线,扛着立式沙袋往门外走去。
不久前买的沙袋已经伤痕累累,看上去触目惊心,也加深了彭海对原野的敬畏。
丢工作事小,万一他乱吃飞醋把他打死,那他就太倒霉了。
祁月原本被按在墙上的手,在原野的手收回来后,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依偎在原野怀里,感受着他胸膛均匀有力的跳动。
想到昨晚王安岚和小男友的相处方式,她试探地亲了亲原野的嘴角,喊了声:“乖弟弟?”
原野半眯的眼中似有危险的意味流动,他抽身离去,哑着嗓子说:“别喊我弟弟,怪恶心的。”
是你刚才先喊的啊!
祁月冷哼一声,压下心头悸动,捂着气闷地胸口说:“你赶紧走,以后别再来找我,我过几天就搬家。”
原野皱着眉询问:“你想搬去哪里?”
“怎么可能把地址给你?我和你说这事,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过来打扰到下一位租客。”
原野烦躁地把她拽回怀里:“你听话一点,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来给你。”
“我不缺钱!我也不是卖的!”祁月抗拒地挣扎着,“你发什么疯?赶紧松手!”
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勤劳的搬运工彭海推开门,就看到原野把祁月压在桌上的一幕。
他嘀咕了两句“非礼勿视”,心想现在的有钱人,玩的可真花。
原野脸上的怒意消退大半,他搂进祁月,不满地说着:“姐姐怎么总想把我撵走?”
你不让我喊你弟弟,你自己倒是喊得起劲!
祁月满心气愤,已经顾不上原野态度上微妙的转变,她提着膝盖一脚踹了过去。
原野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她的腿说:“靠,你真狠。”
腿被人抓着,她无处可逃,只能胡乱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抱枕砸向他:“你给我滚!”
搬运不知第多少趟东西的彭海停在原地,心想原野好像把人惹毛了。
原野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身边,再给我个机会吧,至少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祁月脸上的绯红全是被气出来的,她听到原野的话,忍不住瞪他。
她又不是没被人追求过,哪里有人是这样追人的?
她忍不住怒骂:“滚!”
原野起身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接着向祁月讨价还价:“外面雨真的很大,至少再收留我一夜?”
之前她还心软过,但被原野嘲讽后,瞬间把自己刚生出来的念头掐断,现在冷酷地说:“赶紧走人,雨再大也淋不死你。”
仍旧站在一旁的彭海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刚被淋了一会儿,好像感冒了。
“哦。”原野没再纠缠,确认彭海把东西都搬走后,就离开了这里。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一楼,他看着堆放在楼道里的一堆东西,冷声说:“把这些东西搬去三楼吧。”
这里单户一层,祁月住在四楼,三楼就是她家楼下。
彭海指着那堆东西,满是错愕地质问原野:“你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搬下来的。”
原野买东西大手大脚,看上了不管用不用得到,全会买下一堆,虽然没在这住多久,但留下的东西不少,除去几个大件,那些东西也能满三个最大号行李箱。
原野撩起袖子,靠在墙上不耐烦地说:“对,我就是在折腾你,赶紧搬。”
彭海想着自己不菲的工资,强压下骂人的冲动,接着搬起东西。
刚消失在原野的视线里,他就给原阳打去了电话:“老板,我见到你弟弟了。”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和一个女人在同居,围着她打转呢。”彭海厌恶地说,“性子恶劣,还爱乱吃醋,我和那个女人说两句话,他都要变着花样的折腾我。”
满是无奈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原阳宠溺地说:“他一直是这种混账性子,既然在外面玩的挺好,那我就不操心了,你一会儿帮我提醒他注意分寸,别让人怀孕了。”
彭海被他放任的态度哽住,盯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界面,心想原野能这么混账,全是家里惯出来的吧。
他化悲愤为动力,把东西都搬进了三楼,擦着汗说:“都搬完了,我一会儿还得和合作方详谈,现在能走了吗?”
原野困倦地打个哈欠,摆摆手说:“去吧。”
彭海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才想起原阳的吩咐,把他的话转告给原野。
原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确实,婚前生子不合适。”
彭海瞪大眼睛,他的意思是要和人结婚?
他出门后赶紧给原阳打去电话,把这件事转告给他。
原阳并不在意:“现在正感兴趣,什么山盟海誓都说得出口,等过段时间玩腻了,自然不会再想这事。”
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联系上原野,耳提命面地让他不要搞出人命。
原野没有理会他,直接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等电话再打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把这个号码给拉黑了。
把手机扔在一旁,他躺在沙发上,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
在楼上的祁月还不知道原野已经搬到了她家楼下,还在庆幸他轻易离开这件事。
她把之前胡乱塞进洗衣机的东西洗了一番,听着洗衣机工作的声音,躺在床上翻滚几次,想要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
原野的长相是她喜欢的款,声音,身材,似乎哪里都很讨她的喜欢。
如果不是最开始的相识太过荒诞,她也不会在事后对他避之不及。
不对,如果不是那荒诞的开始,他们不该有任何交集。
她摸着刚被咬出血,现在仍旧红润的嘴唇,压下所有不明的遗憾,听着雨声,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昨晚被折腾得不轻,现在没人干扰,她直接睡到了后半夜。
凌晨四点的时候,雨声仍旧没有休止,祁月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忍不住再次想到了原野。
那家伙现在应该回家,或者找家酒店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