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祁月看着原野兴致勃勃的模样,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抗拒:“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明天开始接着上班。”
原野脚步微顿,低头打量着她:“我以为你这段时间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我。”
最开始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但是……
祁月满是无奈地说:“我觉得和你相比,我更像是生病后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哪有病人生龙活虎,能把人从早上折腾到晚上?
照他这个阵势,祁月觉得自己活不到三十,就得被他榨干。
原野不满地皱着眉:“我也可以照顾你。”
他近乎哀求地对她说:“多陪我一会儿吧。”
祁月毫不心软,直接拒绝:“我要赚钱……”
这个借口刚说出口,她就想到原野出手阔绰的模样,及时改口:“我要给淮姐的事业添砖加瓦。”
原野有点吃味:“淮姐淮姐,成天只想着乔淮。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祁月有些感慨地说:“因为她一直很护着我啊,当初在公司的时候,她帮了我不少事,可惜后来出了点事,她直接离职了。”
然后她作为乔淮的心腹,被矜矜业业工作三年的地方排斥挤兑,还傻乎乎地干着好几份的工作,被别人抢去成果。
她脸上的情绪似消融般迅速消失,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你买的拿些东西,别用在我身上。”
原野似笑非笑地说:“都是正经的东西,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怪。”
祁月剜了他一眼,不敢再和他聊这种话题,她拎起地上的食物往厨房走去。
“买的东西挺多,晚餐可以做的丰富点。”她从厨房探出头,“你有什么想吃的?”
原野把购物袋扔在沙发附近,正拎着一件不知该怎么穿的小布料仔细研究,听到这话后,目光灼灼盯着她,不暇思索地说:“你。”
“那你还是饿死吧。”
开放式的厨房没有门窗阻隔,祁月就算背对着原野,也能感受到他的注视。
在这种注视下切完配菜,她擦了擦手,走去卧室,挑了件密不透风的外套披在身上,试图隔绝他的打量。
原野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叹息着说:“我只是在研究这件衣服该怎么穿在你身上,不用这么避讳我吧。”
祁月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看着他手上那巴掌大小,又不是内衣的衣服,冷着脸说:“你可以先自己穿穿看。”
原野把衣服扔进了袋子里,起身走进厨房:“我帮你切菜。”
祁月没跟他客气,直接把整排挪到了案板上,然后把剁骨刀递给他:“把肉剁了吧。”
寒光凛凛的一把刀,原野接过刀后,下意识炫技,像握蝴蝶刀一般,把它拿在手里转了几圈。
祁月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回到冰箱前,翻找起其他食材。
刀切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个不停,埋在心底数日的困惑再次浮上心头,祁月又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摆脱原野这个麻烦。
逃避有用吗?
她不想抛下乔淮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逃离的选择。
“哎。”
叹息声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溢出,她闷闷不乐地拿起一根苦瓜,决定今晚给原野吃点苦头。
排骨被原野切的很整齐,垒放在案板上。
他洗干净手,走到祁月身后:“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没了,你老实待着就行。”
把多余的排骨放回冰箱,她很快做好晚餐。
两人吃饱喝足,原野把碗筷放进水池,就又回到祁月身边搂住了她。
祁月察觉到他的意动,迅速起身朝卧室走去:“我明天要去上班,今晚别折腾我了。”
原野为她的躲闪感到不满,皱着眉说:“我会注意分寸。”
两人对视片刻,祁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累。”
僵持几秒,原野做出了让步。
入夜后他搂着祁月,在浑噩中陷入沉睡。
原野清楚凡事有度,但他总感觉祁月有意无意在躲着自己,想要如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身边消失。
他只能死死缠着祁月,让她连思考的时间都不剩。
夜深人静,她胸口起伏越发平缓,原野仍旧没有困意,搂着她发出叹息:“祁月,乖一点吧。”
相拥太久,体温已经相近,缠绵在一起的呼吸分不出究竟属于谁。
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原野却还是感觉离她很远,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祁月醒来时,对上原野的黑眼圈。
大概是刚睡醒,脑子还比较糊涂,她关切地询问:“你……不会是肾虚了吧?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因为各种事情发愁到一夜没睡的原野瞬间黑了脸,他胳膊收力,把祁月紧紧束在怀里,咬牙切齿地说:“我很好,你用不用试试?”
大家都这么熟了,祁月也没被他凶恶的语气吓到,抬手点了下他的眼尾,有些担忧地询问:“那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他哑着嗓子解释:“没睡好。”
走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和祁月一起吃过早餐后,他把人送去公司。
目送她走进工作室里,原野转身离开这里。
祁月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她本就是刚转过来的新人,大家对她的印象不算深刻,几天不见,又变回了陌生人。
也不全是陌生人吧。
扫视着办公室里的情况,看着迎面向自己走来的两人,她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声向他们打招呼:“经理,张朗。”
她彻底离职到现在将近一个月,原以为不会再和前公司产生任何关系,结果却在这里遇到了他们。
淮姐应该不愿意和他们达成任何合作,而且他们一看到自己就围了上来,这是找她有事?
祁月在心底盘算着自己离职前是否有遗忘的事情,想了几秒却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只能困惑地询问他们:“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同事们似乎已经习惯他们的存在,对这一幕视若无睹,而张朗却觉得倍加羞耻,在祁月面前低下了头。
经理看他这副模样,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声他的名字,随后略带讨好意味地对祁月说:“楼下有家咖啡店,我们去那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