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电话那边喊了几声,没人应答,等老夫人翻过手机一看,电话已经被盛隽赫挂断。
甭管盛松那边有多生气,锦苑这里,老爷子病情好转,两人心头都松快许多。
“估计现在盛松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凌清竹想到方才盛松语气里满满的震惊,调侃道。
盛隽赫眸里也掠过一分笑意。
两人视线对上,不约而同想到老爷子吐血前的事。
此时凌清竹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她想起师父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的手抖来源于心魔,只能自己克服,由于一直迈不过心里那关,她的医术卡在瓶颈中,始终无法上去。
师父那时候百般可惜,常常开导她,让她调整心态,遗憾的是,这么久过去,她始终没能走出来。
【你若是能克服这个问题,你的医术,绝对能超过我!】
师父摇头感慨的话犹在耳边,让凌清竹有一瞬的恍惚。
“你现在——”
盛隽赫带着关心的话打断凌清竹的回忆,她扬唇朝他一笑,“我会尽力调整那个心理阴影,至于现在,已经没事了。”
盛隽赫微一启唇,想问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话涌到嘴边,绕了几圈,想到凌清竹那泪眼朦胧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问。
第二天,盛隽赫到公司没多久,几位长辈们似是约好的一样,齐齐来到他办公室。
“隽赫,我听你二叔说,你爷爷生病,你没将人赶紧送国外治疗,自己另外找了黑诊所医生?”
“几位伯伯不必担心。”面对众人的发问,盛隽赫一派沉着镇定,“再有几天,爷爷就会好。”
“隽赫,都这时候你还瞒着我们?”
盛松走进办公室,一脸不赞同,“你要真认识什么厉害的医生,之前怎么没跟家里说?昨天打电话时,我都听到老爷子痛到呻吟!”
“该不会觉得现在这位置坐稳了,就想要将碍事的人都除去吧?!”
盛松这话就差直接说出,盛隽赫觉得盛老爷子是碍事的人,想借此将人除去。
听到这话,办公室里的几位董事长辈低头思索。
“隽赫,那是你爷爷,你可不要乱来。”其中一位长辈沉声道。
“孙伯,你觉得我会吗?”
“倒是二叔,”盛隽赫似笑非笑地看向盛松,“你似乎很希望爷爷出事?不然怎么一直坚信爷爷好不了?”
“我这也是关心则乱。”被盛隽赫那仿若洞察一切的视线看着,盛松总有种自己在想什么都被他看穿的感觉。
其他问责的长辈也是人精,琢磨来琢磨去,发现一丝不对。
这盛松话里话外,怎么一直在说老爷子不行,即将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是一个当儿子会说出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爷子的仇人,在诅咒老爷子赶紧上路呢!
盛隽赫意味深长道:“是关心则乱,还是……居心不良?”
“你这什么意思?这做亲儿子的关心老子,有什么问题?”
盛松到底心虚,又被几个长辈暗带审视的目光看着,眼神微微闪烁,彻底收声。
公司里风云暗涌,同一时刻,锦苑这边。
盛老爷子虽然好转,但是还离不开人。
凌清竹留下来继续照顾,检查老爷子伤势时,意外发现一丝异样。
她视线在老爷子脸上和头部不断流连,感觉到手下诊断的结果,眉头微微一皱。
稍微思索几瞬,她从包里拿出银针,在老爷子头部几个穴位扎下去。
老爷子并未出声,眉头立马无意识地皱起。
见此,凌清竹眸中掠过了然。
看来盛老爷子的头部受过剧烈创伤,根据检查结果来看,很有可能是中过弹。
受当时医疗手段限制,即使当初已经取出弹片,也还是留下影响。
根据凌清竹的猜测,有八成是因为这个后遗症,引起盛老爷子的突然中风。
想到这里,凌清竹退出房间,轻轻将房门关上,到不远处的阳台,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嘟嘟”响上几声,传来盛隽赫好听磁性的声音,“怎么?爷爷那边有事?”
“爷爷是不是之前参加过什么战争?”
推算盛老爷子的年纪,那样的伤势有可能是参战留下。
闻言,盛隽赫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据我所知,我们家世代经商。”
凌清竹心下一提,世代经商?
盛老爷子的伤势,根本不是一个商人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