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弛眉梢一挑,来了兴致。
随手搭了一件披风,转身下楼进了院子。
柔细清亮的嗓音裹在空荡夜风里,飘荡在院子的上空,满是笑意调侃,“咱们少爷这又是在往哪个方向害相思啊?”
路远懒散地将胳膊撑在膝盖上,偏头托腮,懒得搭姚新弛的腔。
姚新弛也是习惯了路远对谁都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满不在乎地递出一根细烟,“来一根?”
路远皱眉,懒懒地掀起眼皮睨她,“干什么,想来残害我家小猫?”
姚新弛被他对一只小破猫的宝贝气笑,又不是多么名贵的品种,他也不是多么爱猫的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这是宝贝你的猫呢,还是撸猫消愁、睹物思人呢?”姚新弛不留情面地刺他。
“当然是宝贝我的猫,你知道养好一只小奶猫得花费本少爷多少心思么?”路少爷漫不经心地回她,伸手又撸了把猫,胖猫适时舒服得又在地上滚了一圈。
似在阐述事实,又似意有所指。
路少爷的养猫之路开始得荒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心血来潮。
跟路启鸣掰了的事儿几乎闹得满城风雨,接着姚新弛就被安排来专门接他回老宅住。
可没人知道路少爷闹哪出,好好的老宅不住,成天的见不到人,一回来就是搞得一身脏兮兮,说他是街头要饭的都不为过。
莫名其妙地某天带了只邋里邋遢的小奶猫回家,兴高采烈地说要养,谁都不让动,谁动跟谁急。
一天到晚的跟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有模有样的照顾着。
可谁承想,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
小奶猫也是争气,让路少爷捣鼓的这几年,还长得挺茁壮,一年胖过一年。
姚新弛没忍住笑出了声,笑打小就小霸王似的路远在这事儿上这么没出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听说路家那个小丫头要结婚了?”
路远低头扫了眼跟前孤零零的小猫,一人一猫面面相觑,然后淡淡的“嗯”了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明明周遭的环境都没什么变化,空荡荡的院子里两人一猫,夜风却仿佛凭空骤降几度。
姚新弛嗔他,“真出息,有逗猫这会子工夫,还不如去把人挣回来。”
“我挣有什么用,她的心又不全在我这里,我有病做这种给别人养老婆的慈善事儿?”路远的语气极淡,说得满不在意。
路远可没忘,他回路家找路遥的那个晚上,不巧撞破了她的“奸情”。
一男一女遮在雨幕里,浓情蜜意得好不浪漫。
彼时路遥还真真切切地承诺过要给他一个家来着。
“得,你就继续这么着吧,别说我没提醒你,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路远又不说话了。
姚新弛不禁有些怀疑地问,“路远,你到底拿路家那个小丫头算怎么个事儿呢?”
路远拍了拍裤角,站了起身,这让姚新弛的视线也随着抬高。
只听见他说,“就……一挺疯的冤大头呗。”
姚新弛:“……”
姚新弛无语,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