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略一示意,唐清欢只好乖顺地放开他的胳膊,让他先接电话。
通话时间不长,路远只淡声“嗯”了几句,唐清欢就像明白了似的。
路远挂断电话之后,都没用他开口,唐清欢便说道,“你有事情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路远多看了她两眼,似在思忖,随后开口,“嗯,你也别在外面待太久,结束了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好,我知道的。”唐清欢脸上笑意绽开。
可路远转身的瞬间,那点脸上的神情荡然无存。
舞台剧的导演凑到唐清欢跟前,紧张兮兮地小声道,“怎么办,不会被发现吧?”
“一点场务人员的失误,有什么可被发现的。”唐清欢甜腻的声音里染上了点不屑。
路远不去庆功宴,唐清欢也没了去的必要,直接给司机打了电话,接她回了唐家。
宿舍里没人,大家出了宿舍都还有各自的团体。
要么出去聚会,要么出去庆功。
路遥潦草地洗漱了一把就上床休息了。
时间一长,血液流通起来,胀麻感让她很不愿意动弹。
路远打算给路遥发消息,让她下楼,突然想起来两个人现在还是没有联系方式。
联系人列表划过来划过去,发现了早些时候新添加的联系人,路遥的室友,谢雪。
他手指一划,给谢雪发了条消息,让她通知路遥下楼。
人早就在庆功宴上喝得差不多的谢雪,看到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弹出的路远两个大字,整个人是弹起来的。
旁人看她盯着手机面露春色,暧昧地起哄。
人一喝多,边界感都被酒精冲散。
一人从谢雪背后偷偷靠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夺了她的手机,大声地念出了屏幕上的名字。
饭局倏地寂静一刹,随即而来的是更大声的起哄。
在座的自然都是和谢雪关系更近的,更何况在酒精的冲击下,意识都算不上清醒。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其中一人大胆提问。
“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雪虽然嘴上否认,但是心里却被得意填满,路远已经给她主动发信息了,说明她这一步棋走得很对。
节目开场前,谢雪四处召集演员开会,让她眼尖地发现了剧场外的路远。
他手里摸着烟盒反复敲打,漫不经心地盯着墙上的海报,好像只是为了找个清净地方抽烟。
“路学长,来看路遥演出?”谢雪问。
路远应声转头看了她会儿,没什么印象,他没什么兴致和人闲聊。
谢雪见人要走,以为他是对在海报上注明的演员里没找到路遥有意见,急忙迈开一步刚好堵在路远要走的路上,“路学长,我加你个微信,把演员名单发给你吧。路遥是后来加入的,经费有限,已经印出来的海报就只能这样了。”
路远没看谢雪,视线径直越过她去,似乎被别处吸引,随口“嗯”了一句,说不定都没听清谢雪说了句什么,就把手机递了出去,直到手机屏幕黑了都没发觉。
谢雪心里大喜,终于把路远的联系方式搞到了手。
那个王洪简直是个废物,说好的帮她约路远出来,竟然连一顿饭都没搞定,到头来还不如靠她自己。
谢雪说:“路学长,一会儿我帮你在前排留个位置,你直接进来就行。”
“我一会儿来。”路远敷衍地应着。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眉头压得极低。
谢雪本来还想再多聊上几句,但是路远眼底的不耐几乎快压不住了,她便歇了心思。
联系方式都已经有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不当天晚上就收到了路远的消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往后的无数次,两个人的联系就有了。
谢雪当下就抛弃了酒局,也不管庆功的地方离宿舍有多远,火速约好了网约车。
给路远回了条消息,「我在宿舍。」
谢雪一路小跑地回了宿舍,进门的时候还带着满身的酒气。
路遥被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人是懵的,谢雪还不知道她今天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想的全是路远给她发的消息里的内容,一心要拽路遥下楼。
“路遥你需要带什么东西,我帮你收拾。”谢雪说。
“收拾什么东西?”路遥纳闷。
谢雪满心的快乐和得意,似乎也不需要路遥的答案,凭借着平日里对路遥的关注,自顾自地便帮她收拾了随行的小行李箱。
给路遥披上了件外套,就带着人下楼了。
“路学长,路遥来了。”谢雪朝着楼外喊道。
路遥一身睡衣,穿着拖鞋,看到楼下的路远,她更懵了。
冷风钻进外套里,吹得路遥一激灵,伸手把外套裹了裹。
谢雪一手拉着路遥,另一只手拖着路遥的行李箱,整个人摇摇晃晃,往路远怀里扑了好几回。
路遥识趣地后退了两步,却被路远抢先,以为她要溜,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脖子。
谢雪扑了个空,讪讪地撑着行李箱站直。
“学长,你今天怎么没来看路遥的演出呢?”谢雪问。
明明给他留好了位置,可那个位置却空了一整晚。
然而谢雪被酒精熏的不太清醒,忘了今晚的演出该来的路遥也没来。
路遥呆愣住,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她无故缺席演出的时候却出现在另一处舞台上。
“有事。”路远敷衍。
从谢雪手里接过行李箱,就带人走了。
“路学长,我们下次再见啊!”谢雪在背后喊着,心里期待着无数个下一次。
她揉了揉眼睛,目送着他们,眼看着路远本来拎着路遥脖子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亲昵得过于亲密。
谢雪顿时酒被吓醒了一大半,可真是喝糊涂了,什么都敢想,人家可是同一个姓氏的亲兄妹。
路遥不知道路远这是演哪一出,丝毫不掩饰她的抗拒,每走一步都在想着挣脱路远的魔爪。
路远为了让她安分点,牢牢地掐着她的腰。
路遥没了力气,挣扎起来遭罪的还是她自己,“你晚上不是应该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