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桃看着人可怜兮兮的表情,圣母心一下就泛滥了起来。
她总在想,如果郁渊是一种小动物的话,一定会是个修勾,就是那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修勾。
此刻毛茸茸的耳朵也一定会软趴趴地耷拉着,等着人去摸摸他。
她上一世就是看不得郁渊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可太招人疼了。
上一世只要郁渊一这样,她就开始色令智昏,那真是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人摘了来。
“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她赶紧什么都朝自己身上揽,又不忘和人撇清关系:“是我不该招你,你看你,小小年纪,差点上了我这个坏人的当。”
“姐姐只比我大几个月。”
尤桃坚信自己罪大恶极:“大几个月也是大,你离我远点,小心被我骗。”
“我不怕。”郁渊肩膀勾着,不住地下压身体,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姐姐白天说了要当我女朋友,我也答应了的,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尤桃:“??”
敢情郁渊刚刚说的女朋友是她自己啊……
亏她刚刚还脑内了好大一出被骗感情的大戏……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姐姐的男朋友了,我会对姐姐好的。”
郁渊说完,薄唇顷刻间压了下来,精准地盖上了她的唇。
男性气息毫无防备地钻入口中鼻间,尤桃双眸大睁,双手双腿被人禁锢得动弹不得,尤桃呜呜地躲,却根本无处可躲。
那唇在盛夏也颇为冰凉,片刻后才碾磨起热,渐渐的,郁渊唇间动作不似开始强硬,慢慢放缓。
两人上一世接了不计其数的吻,郁渊吻她时多半是温柔的,熟悉的感官袭来,尤桃渐渐陷入其中,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双眼。
郁渊敛眸看她,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轻颤,被他封住的双唇不再是伶牙俐齿,乖乖软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他眼尾扬起,带着笑,眸中乖戾渐褪,染上轻柔。
黑暗中,黑色狐尾肆意摆动,在空中掠过一阵软软的风,应证着少年的好心情。
两人吻了许久,都已气喘吁吁,才结束一吻。
郁渊视线始终落在那粉唇上,此刻已泛起了红,唇周一片水光。
尤桃仰脸看他,神情似羞似恼。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似是回味,笑得粲然:“姐姐,好甜。”
尤桃脑中一片空白,一把推开了他,连东西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宿舍跑。
边跑边想的是,她完了!她又要坠入爱河了!
郁渊低头去看,脚边的袋子里装有尤桃的手包,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着的。
他俯身拿起,慢慢放在鼻尖,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特有的香味,很淡。
他不住地猛嗅,颇觉满足,如吸毒般上瘾。
眼眸眯起,郁渊视线一直追随着远处那抹逃开的身影,乖戾复现,眸中渐浮起一丝名为疯狂的情绪。
尤桃一步三回头地跑了老远。
现在的郁渊对于她而言犹如洪水猛兽,唯恐他追上来再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晚上洗漱完,尤桃才得空细想上辈子的事。
她上辈子是从自己大一时就开始养着郁渊,养了四年。
郁渊虽然只比自己小那么几个月,但人家是天才少年,15岁就上了大学,她大一时,郁渊已经是研究生了。
郁渊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怜得很,没钱交大学学费,没有钱生活。
巧了不是,她正好有钱,养一个人简直就是小意思。
当然了,尤桃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她从见到郁渊的第一眼就看上了,那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那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极品身材……
她承认,她馋人家的身子。
就这样,郁渊对她以身体相许了四年。
后来她才知道,郁渊才不是什么没权没势的小可怜,他竟是京城豪门郁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还跟别的女人有婚约。
当人婚姻小三这件事,她肯定是不屑于做的,而且郁渊也不再是个穷小子,不再需要她的钱。
死前那一晚,她就准备完事儿后放郁渊走的,还特地准备了一百万的分手费。
她多么善解人意啊,结果还是引来了杀身之祸。
尤桃唉声叹气到大半夜,又想起郁渊晚上无缘无故地强吻她那一下,越想越精神。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起,尤桃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第一反应是,她真的重生了,真的还活着!
昨晚因为被郁渊搅和的,到后半夜都没睡着,现在想想,男人算个球,活着才是硬道理。
去他妈的爱河!
智者不入爱河!
她慢吞吞地爬下床洗漱,室友都还没醒。
等她洗漱完之后,程荔还在咕咕哝哝地说着梦话,她对着那双大白腿锤了一拳,决定自己先去食堂吃口饭。
昨晚被郁渊吓饱了,自己重生回来后都没吃顿饱饭。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包,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她的包连同昨晚那堆吃的全特么免费送给郁渊了。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了门才七点,夏日清晨不那么闷热,尤桃顿觉神清气爽。
刚到宿舍门口,就见三三两两路过的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视线若有似无地朝不远处瞥。
她顺着人的视线去看,双眸瞬间染上惊恐。
郁渊在墙根笔直地站着,原是勾着头,像是知道自己在看他,一下抬起了眸,直直地撞进眼中。
而后唇角轻扬,笑容初绽,和着初晨的日光。
不是吧,不会是在等她吧?
然而下一瞬,郁渊便提起了步,朝她走了过来。
短短的几秒钟,尤桃脑中就闪过了万千思绪。
不是,她不就是重个生吗,郁渊怎么突然就赖上她了?
他上辈子不这样啊。
上辈子自己完全是主动方,郁渊倒像是个失足少年,被她半强迫半哄着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的。
她昨晚不就是压了一下吗,也没干啥实质性的事啊。
难道弟弟都这么纯洁的吗,才小小地压了那么一下,就非她不可了?
靠!搞了半天,郁渊还是个纯爱战神!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特傻地扬了下手:“嗨,早,好巧。”
郁渊根本不在意她的尴尬,唇角扬起的弧度更盛。
嗓间溢出的声音低沉撩人:“不是巧,姐姐,我在等你一起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