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娴挥动着手指，给跳舞的小姐姐刷了一个火箭，良久才懒洋洋地回答。

“哦，你那时候身体那么糟糕，顾家的佣人都觉得你是个废人了，不可能接受顾氏，所以一直阳奉阴违，买了冰冻的鸡过来凑数，你嘴巴那么挑，每次喝鸡汤都皱眉。我没办法，只好买鸡现宰了。”

说完了之后，景秋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很累。

“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说完她继续刷着短视频傻乐。

顾司帆却愣住了，感情上他并不相信景秋娴的话，理智上他却觉得景秋娴的逻辑无懈可击。

那时候有顾老夫人在，倒不至于有佣人给他脸色看，或者说难听话，但已经开始偷懒和阳奉阴违了。

景秋娴作为一个废人的妻子，怕是受了更多佣人的气，忍了更多佣人的阳奉阴违，索性就自己干活了。

顾司帆握着纱布，突然意识到景秋娴从来都没有跟他抱怨过苦和累，更没说过佣人的刁难。

他处理好了伤口，一步步走到床前，“所以你和景家断绝关系，跑过来照顾完全没有前途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景秋娴专注地看着景秋娴播撒娇，眼睛都激动得亮晶晶的，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回答我！”顾司帆有些暴躁。

之前哪怕是深夜景秋娴熟睡，他推醒她，她都会立刻光着脚丫给他倒一杯水，现在自己在她面前，说了一遍又一遍，景秋娴却对他说话的耐心都没了。

景秋娴语气随意地回答，“哦，我在今天吃饭的时候说了，我那时候见过你，觉得你很帅，帅得就像天神一样，你受伤瘫痪的消息传出，我当时比较中二，觉得自己像个圣母一样英雄救美，就能还你以身相许。”

说完她随手给美女刷了三个大飞机。

美女娇滴滴地道谢，“谢谢景哥哥给我刷的飞机，景哥哥是最帅的，么么哒！”

景秋娴笑着回复主播，“不客气，刚才的舞再给我跳一遍。我再刷三个火箭！”

主播跳得更加卖力了，景秋娴看得很开心，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已经石化的顾司帆。

顾司帆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秋娴，“你竟然真的这么爱我？”

她看主播跳舞很开心，因为顾司帆频频骚扰很是不满，“都说了我是从前喜欢你了，那时候我中二又愚蠢，你就当我发痴发神经病好了。现在我已经好了，不会缠着你了，也不会再装模作样演温柔端庄淑女了。”

说完她还烦躁地踹了顾司帆一脚。

“去去去，你挡着我的光了！真是烦人，我想好好看这个播，你都要打扰。”

顾司帆一个人在房间里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不得不相信了景秋娴说的话。

原来景秋娴真的爱过他！

只是他一直在怀疑景秋娴居心不轨，甚至怀疑景秋娴是景家的探子，准备吞并顾家，从不肯正视景秋娴对他的感情！

他看着手上的伤口，回忆过去的往昔，那时候的景秋娴确实是傻乎乎又笨拙的，她像一只狗狗，眼巴巴地望着他，渴望着他的表演和温暖。

只可惜他一直横眉怒对，她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直到他提出离婚那天。

他嗓音有些沙哑，“我有什么值得爱的？”

为什么景秋娴要对他这么好呢？

回答他的是一串景秋娴的憨憨笑声，因为她还在不停地和各个景秋娴播互动，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

见她这么不在意自己，顾司帆眼眸一眯，走过去打掉了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