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荡没给阮竺清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紧接着秦行简又打过来了。
他面上压着烦躁阴郁接通。
“弟弟,最近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奶奶?”话是正儿八经的问候,语气里可全是挑衅。
秦荡冷声:“你最近忙着向奶奶摇尾乞怜,我还不是怕你觉得被我看见丢脸,所以刻意回避着点儿。”
虽然被戳中痛处,秦行简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几声,说:“我打电话来也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刚才满月来找过我,但是我不在,清清就让她在大太阳下面等了两个小时,她站中暑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你过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秦荡低哂,“以前想方设法地创造机会和她见面,这会儿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又不要了,你是脑膜炎还是脑瘤?”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要是去看她,你嫂子会不高兴。”
“就你一个有女人要哄?”秦荡眼尾上挑,把手机凑近到晏厘唇边,诱哄着,“宝宝,给他说,我现在很忙走不开。”
原本充当旁观者的晏厘突然被拉到局中,她用眼神表达拒绝的意思。
秦荡在她腰窝处慢慢揉捏:“快,秦总现在日理万机,没工夫浪费时间。”
“可是你明明不忙。”晏厘声线平静,“去不去看她是你的决定,不要把我当做借口,我没那么大能耐。”
他垂眸,深深凝了她一会儿,对着手机道:“还是那句话,我不去,另外,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别给我打电话。”
“弟弟,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秦行简不急不缓道,“清清刚才给奶奶说了这事儿,她老人家叫你去医院,动作快着点儿,别让大家等急了。”
秦荡眉心一紧,直接挂断电话。
他面上的烦躁不加掩饰,晏厘看着,觉得有那么点好笑。
唇角上扬的弧度被他察觉,秦荡扯着她的脸蛋:“看我为难很好玩?”
她蹙眉掰开他的手,揶揄道:“你惹的风流债,当然得还清了。”
“你就不能学学阮竺清?秦行简还没和她领证,人都知道打小三管男人了。”
哪像她,对这些事情佛系的很,说不定这会儿心里还盼着他赶紧去医院找倪满月。
其实晏厘并不认同阮竺清的这种做法,倒不是同情倪满月,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樱唇开合:“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心术不正的男人,管了也没用,心术正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管,我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完,还要管着别人,这部分付出的精力,有人给我发工资么?”
秦荡闻言挑眉:“照你这意思,以后你丈夫在外面乱搞,你也不会管?”
“不管。”晏厘摇头,“只要他愿意签离婚协议,我可以帮他多找几个艳遇。”
秦荡勾唇低笑,“那你觉得我是心术正的还是心术不正的?”
晏厘视线从他脸上扫过,一字一句回答:“你属于——心术特别不正的。”
“没得救的那种?”他接上她的话。
“不要那么悲观秦小少爷,你只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让你心甘情愿收心的人,浪子回头金不换。”
其实他本心也没那么坏。
秦荡凝眸盯了她好半天,忽然抬手将她的脑袋摁在他胸膛上。
滚沉的声音从头顶传进她的耳朵:“行,那我等着,没等到就来找你讨说法。”
晏厘一头雾水:“我能给你什么说法。”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半蹲下去给她穿鞋。
手掌的炙热温度传到脚腕的皮肤上,晏厘挣扎着:“你干什么?”
“别乱动,穿鞋。”他声线淡淡。
“我没有出门的打算。”
“你陪我一起去医院。”
“我不去。”
“那就留这里咱俩滚床单。”
素了太久的男人,招惹不得。
晏厘觉得还是前者好一些,去趟医院又不会腰酸腿疼连路都走不了。
她跟着秦荡去了医院,走到倪满月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里面站着几个人。
个个气质不凡非富即贵,应该都是秦家人,秦老夫人正和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秦荡要牵着她进去,晏厘站在原地没动,说:“我已经陪你到医院了,你没说要我和你一块儿进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她从心底不愿和秦家其他人发生交集。
秦荡对于她刚才的话,置若罔闻,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进病房。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投来。
秦老夫人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秦荡身上:“荡哥儿,进来怎么也不知道敲门。”
一开口,家主威严尽显。
秦荡倒是一脸无所谓:“我从来没有敲门的坏习惯。”
“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体统那玩意儿哪有家法有强制力,您再抽我几鞭子,以后进门前我铁定敲门。”
“阿荡!”站在病床边的女人面色不佳地开口,她保养得很好,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妈,你不在家好好待着,上这来做什么?”
原来是他母亲,晏厘不动声色地打量,这是她第一次见苏蓉,细看眉眼间确实和秦荡有点像,他那双妖孽的桃花眼,应该是遗传母亲的。
至于他父亲秦山,秦荡倒是和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苏蓉说:“我陪老夫人一起过来看看倪小姐的情况,阿荡,你带来的这是?”
晏厘试图挣开他的手,秦荡却得寸进尺,扣着她的腰把人圈进怀里:“介绍下,我新女朋友,晏厘。”
晏厘蓦然瞪圆眼睛,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她心里的疑问,苏蓉替她问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又换了女朋友?”
秦荡唇角噙着笑意,答得漫不经心:“一周后。”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现在还没追到她,不过我准备一周之内拿下她,小问题,影响不大。”
“你不是前几天还为了这丫头死去活来的,怎么突然又换了目标?”秦老夫人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似的,看了眼倪满月,不紧不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