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启宁有个度。
她自知确实无法帮到贺显什么，但是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可以给予口头上的相信，虽说他不见得需要。
这样单纯聊天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有电话打进来找贺显，他时常都是这样忙，启宁识趣地息声，自己先回去了。
她拄着拐杖格外小心脚下的路，因此走得很慢。
贺显听着手机那端人的话，视线放在她的身影上。
……
跟贺显聊过这晚后，启宁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见不到，时间久了自然不会刻意想起。
而唐鹤年几乎要代替赵怀西，下午来接启宁。
有时候启宁和同事一起出来，看见唐鹤年多少要好奇问一句，启宁最先解释说两人是朋友，次数多了，旁人能从唐鹤年那看出点别的意思。
问启宁唐鹤年是不是喜欢她。
每当启宁想要含糊过去，对方又会问：“你为什么没考虑啊，我看他条件不错哎。外貌好就不说了，每次讲话也很舒服啊，而且看起来家世也挺好的。”
启宁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说：“现在想先工作嘛。”
“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连男朋友都不交，这么早就开始拼了，想卷死我们啊！”
这个话题被启宁插科打诨地掀过去。
不过唐鹤年跟她一个同事混熟了，私下里聚餐的时候唐鹤年也被叫去，他一照顾启宁，其他人就拿他俩打趣。
但唐鹤年在，他会帮启宁应付过去，不会让启宁太尴尬。
于是两个人悄悄说话的时候，启宁会跟他道谢。
唐鹤年叹口气，轻声说：“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你什么时候会答应我。这样很正常吧？”
“抱歉，我知道你很照顾我。”
启宁不是心安理得享受别人付出的人，唐鹤年做的她看在眼里，平日里尽量做到有来有回，她也很感谢他。
唐鹤年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这样说，我也没做什么，都是点小事。”
对上启宁的眼睛，唐鹤年又解释，“你千万别有负担，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慢慢来。”
“我想先做好我的工作。”
启宁心里很没底，经过和贺显谈恋爱的时候，她深刻明白必须做出点什么才敢去想其他的事情，不然早晚还会出问题。
赵珩是她爸又怎么样，她其实还是没有后路支持。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唐鹤年了解到她不少情况，所以对于她会这么说，他完全可以理解。
“我也赞同，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
别的不说，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启宁还是很感动的。可能因为遇见的少，所以觉得格外珍贵。
……
启宁这份工作待遇不错，时间不长，福利也好，朝阳老说羡慕羡慕，她之前找到一个少儿节目的实习，比启宁这边累多了，后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跟小孩儿打交道，就没继续做。
她这段时间在重新找工作，顺便接些零散的活，比如明星站台广告的主持人，勉强没那么大压力，时间还多了，隔三差五往启宁这跑，带着椰椰下去遛。
椰椰经过上次被吓到，跟不熟的人有点胆小了，朝阳搂着它，指着启宁对它说：“你看看你姐姐的脚，都那个样子了怎么带你下去呀，天天带你出去玩她脚会疼，你忘了你脚疼的时候啦？跟我下去呗，以前我喂你好吃的你都忘了是吧？”
启宁坐在餐桌边帮阿姨择菜，边笑着说：“快下去吧，一会儿唐鹤年带两个凉菜过来，很快就能吃饭了。”
“他来干嘛？又不是聚餐，又没请他。”
“不清楚，他说想过来蹭个饭。”
朝阳把狗绳弄好，站起来，“我看他也学坏了，是想找个借口过来吧。”
她牵着椰椰出门，坐电梯到楼下，在一楼大厅刚好和唐鹤年碰上。他来的倒早，朝阳刚想说，后面又走进来一个，和唐鹤年有点像。
唐鹤年说是他哥，“其实我今天生日，我哥非要一起，你先别告诉小起。”
“原来是这样，生日快乐，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不用，我就只想跟小起一块吃个饭。”
唐颂一手里拎着打包的凉菜，对亲生弟弟的举动很是不能理解。
他直接说：“难道不应该告诉她让她精心为你准备一个礼物，再找个好点的地方两个人吃饭更好吗？现在这样，你只能收到一顿饭。”
“不用你操心。”
唐鹤年知道他有多不靠谱了，从他谈过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女朋友就知道了，所以他现在不想再问他怎么做了。
唐颂一点头，“行行行，我更想看看情况了。”
之后启宁看到他，他索性说自己是没地吃饭，跟唐鹤年来蹭饭。
启宁自然不会说什么，临时让阿姨多加了两个菜。
她始终不知道今天是唐鹤年生日，还是朝阳遛完狗回来悄咪咪把她拉到一旁告诉她的。
“啊，那我现在订个蛋糕送过来吧。”
她选蛋糕的时候，朝阳在旁边评价，“他还挺低调的，没借着这个机会提什么要求。”
启宁：“他就是挺好的啊。”
实话实说。
“那你哪天想通了可以跟他试试，趁着有机会多谈几个！”
“你想谈，我可以给你介绍。”
“得看我心情。”
唐鹤年的心思一桌人都清楚，唐颂一尤其直接，聊着聊着突然提起来：“你们要是有想法就安心谈吧，距离上一段也隔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是我帮唐鹤年说话，我说真的。”
唐鹤年看他，“怎么突然说这些。”
“那不是看你们俩相处这状态挺好的么，稍微撮合撮合。”
他转脸对启宁说：“跟老贺谈的不自在就别想着他了，这么久了，你换个口味试试。”
启宁失笑，“我没再谈也不是因为他。”
“这样正好，而且我跟你说，老贺最近估计有苗头了，他前段时间因为手上的案子成天低气压，结果某一天突然就好了，我说，这绝对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