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贺显早就有那个意思了，那次我不是说他让我有事可以找他吗，肯定是看在你的份上。”朝阳越说越觉得有可能，“说不定更早，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启宁把衣服揪得皱皱巴巴，可见她心里有多复杂。
她合理猜想，“万一他还是只想找个解决那方面需求的呢？”
“你问住我了……我对他也不了解，不过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干过这种事吧？”
朝阳知道启宁纠结，她这个旁观者都不敢确定，但她还是鼓励小起，“可能他是真的喜欢你呢，为什么没这么可能，你又漂亮又有本事，你们也认识很久了，他迟钝地喜欢你了也很正常！”
“你夸得我很开心。”
“本来就是实话嘛。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说？他什么性格，你比我知道。”
启宁头都晕了，“算了，不想了。”
朝阳也说：“对，先顺其自然吧，看看他什么情况。不过他之前那样，你可别轻易给他好脸色看，男人就得虐虐！”
她说得启宁都有画面了，想到那场景，启宁笑出声，煞有其事地点头，“嗯，我也是很记仇的好吧。”
不止贺显，还有这几天出现得勤快的段其舟。
不知道谁给他推的启宁的微信，启宁看到后，没管，晾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才通过，段其舟已经等不及的加了好几次。
加完启宁也没理，段其舟要是找她，她就隔很久才回几个字，段其舟问她，她说在忙。
几次下来，段其舟好像习惯了她的冷淡，真以为她在忙才没空回她。
启宁结束录制，看到段其舟发来的一个定位，加上一句邀请：【今晚有空吗？在你哥那有个聚会要不要来玩玩？都是认识的朋友。】
他那群人，也能叫做朋友。
启宁心里吐槽，手上打字：【好啊，可能要晚一点。】
她是看出来了，段其舟估计看她态度好了，又想在她身上找乐子。
等会启宁就能下班，她回家后收拾房间、遛狗，跟狗玩，又做了饭吃，一直到段其舟催她，她才慢悠悠出门。
赵珩送的车，启宁已经开上了，她照着定位过去，因为来得晚，没有停车位，启宁不得不把车停在有一段距离的停车位上。
进去前，启宁收到贺显的信息，问她之前跟罗续谈好的时间是不是改了。
启宁说没空，晚点再说。
贺显丢了个问号过来。
启宁想了下，说段其舟约她来这里的聚会玩玩。
她有意告诉贺显，八成他会过来。
说完后启宁收起手机不再看。
启宁进去跟赵怀西碰上，听到启宁是被段其舟约来的，赵怀西往楼上看一眼，“我跟你一块去。”
“你不忙吗？”
“又不要我去给人端茶倒水，”赵怀西讲话很直接，“而且段其舟这家伙不憋好屁，估计跟他爸一样，我得看着点。”
他要一起，当然好，而且段其舟他们也想不到他是跟启宁一块的，但有赵怀西在，段其舟有心眼也要看着使。
赵怀西跟启宁一前一后进去，这些人果然没怀疑什么，赵怀西的位置跟启宁就隔了两个人。
段其舟一直没找到机会，只能跟启宁说说话，最多让她喝点酒。
启宁才不喝，说自己感冒了晚上刚吃过消炎药，段其舟也就作罢。
后面楼下有人闹事，赵怀西不得不离开。
启宁借机跟他一块出去，段其舟在后面跟着，趁走廊人多，启宁没跟上，他拦住启宁。
“怎么回事啊，以前没见你跟你哥关系这么好。”
启宁说：“我只是想起来有点事没跟他说。”
段其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乱来，但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想带她回包间。
“赵启宁。”
贺显刚过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他的视线瞥过段其舟抓启宁的手，直白地把启宁揽到身后去，段其舟不得不松手。
“三哥，你怎么来了？”段其舟心下疑惑，但还没想到贺显是因为启宁来的。
贺显比他高点，讲话时眼皮耷拉着，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我来找赵启宁。”
段其舟不敢跟他唱反调，至少表面上还要忍气吞声，看着站在贺显身后的启宁，咬了咬牙，怎么看怎么是不甘心又只能怂。
“那行，启宁妹妹，你就跟三哥去吧。”
启宁忍着恶心，语气装得挺好的，“那我们下回有机会再约吧。”
段其舟有所缓和，“好。”
他走了，贺显侧过身静静盯了启宁几秒钟，明显感觉出启宁对段其舟态度不太正常。
“你想干什么？”
启宁微微睁大眼睛，不解的很，“不干什么啊。倒是你，你这么不给段其舟面子好吗？”
贺显轻笑，“这是你的台词吗？”
启宁扭头朝楼梯方向走，“我怎么不能说了。要不然你说说我能是什么意思。”
“故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我不如去找祝明啦，不比段其舟有效果。”启宁扭头笑了笑，“三哥，你别不是不高兴了吧，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身边走过不少人，只有她和贺显是往外出的，贺显避着人，看不清什么表情，“他还不至于让我吃醋。”
启宁讨厌段其舟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贺显再怎样也不会多想，他会过来，会问她做什么，是隐隐感觉她有事要做，否则不必搭理段其舟，还一副好好态度。
外面下雪了，来的时候还没有，再出来已经洋洋洒洒飘下，路上浅浅积了一层。
启宁停车的地方还有走一段路，贺显也是。
淋着雪，启宁没说话。
到了车跟前，贺显还走在她身侧，她停住，有话要和贺显说。
路灯下，她的睫毛打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启宁身上少有的婴儿肥已经被彻底甩下，清清瘦瘦的，衬得一双眼睛愈发乌黑明亮，嗓音温温静静的：“你真的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