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计划书，张天彦抿了抿唇。

这次是以他的名义发起的齐鸣计划，可是他知道，这是何青婷和张烨定下的。

这个小家伙，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又有多少人知晓呢？

所以张天彦也有些担心张烨的状态，还特地找到张烨聊了一下。。

不过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这小子竟然看得这么开？！

随后一问才知道，原来白依旧开导过他了。

这让张天彦一阵感慨。

他就认这儿媳妇了！

古家那个谁爱要谁要，反正咱家烨儿可不能要！

随后就是齐鸣计划本身。

对于这个计划，张天彦自然也是支持的，他多多少少也知道盖亚。

只是……就算盖亚主意识听到了，祂真的会回应么？

要知道，站在世界的角度来看，生灵，其实是渺小的。

能与张烨沟通的风儿，大地，大海，烈焰，都是因他而生，这点从她们无法直接和盖亚主意识进行沟通就可以看出。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张烨利用盖亚给予自己的资源，让自己变得更强。

而盖亚则利用张烨，让世界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

张天彦不知道真正的盖亚是否有情感，这也是他一直在为张烨担心的。

他想要代替张烨，就是因为这水太深，蕴藏着大恐怖。

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这是张天彦一直所遵循的。

他怕的不是人类战败，因为真走到那一步的话，就证明人类起码已经尽力了，这就是结果。

他怕的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要将张烨作为牺牲品……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先搞好眼前的事情吧。

此时，他正处于魔都的大荒灵境，距离兽潮迁徙已经过去许久，这个世界暂时没有发现魔军的踪影。

不过……腐败还在继续，也说明这个世界一定还有魔军存在。

这个阵地暂时是安全的，但张天彦一直能够感觉到有阴霾笼罩心间。

这种暂时的安宁，能持续多久呢？

希望齐鸣有效吧……

南天要塞研究院，何青婷已经回到了这里，毕竟她作为科研人员，不可能一直身处前线。

就算她想，国家也不会允许。

因为何青婷太重要了。

作为这次计划的主导者之一，此刻的何青婷已经被严密保护起来。

在齐鸣计划没有完全实施之前，她不能离开南天要塞半步，以免有不法分子对她展开刺杀行动。

毕竟这个世界有好人，也有疯子。

就比如罪界，这么庞大且影响力巨大的黑暗组织，华夏不可能不关注。

罪界太神秘了，不论是手段还是存在，都无迹可寻，所以此时必须做到千日防贼，一刻不能松懈，为此孟非凡还担任起了何青婷的保镖。

看着研究领域的光门，孟非凡有些疑惑。

齐鸣计划不是已经定案了吗，何院士怎么钻进研究领域大半天不出来？

这都三个多小时了，时间流速换算一下，何青婷在里面呆了三十多个小时！

捣鼓啥呢？

孟非凡也不太懂，毕竟他粗人一个，搞不来研究。

而研究领域内，何青婷此时面色有些憔悴。

虽说她身体素质不差，但这样大脑高速运转，持续了几十个小时，她的精力也已经快消耗完了。

而她的面前，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资料。

全都是关于张烨的，而其中有部分，是关于盖亚，还有……白的。

最后，她将所有的资料捋了捋，准备结束今天的研究。

毕竟明天就是齐鸣计划的实施，不容有误。

不过收着收着，她又停下了，因为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她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搞科研就是这样，一个参数差了一点都可能导致实验结果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她会将所有人的东西全部记录好。

但现在，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遗漏了什么。

他不会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想要将其找出来，不然她心中不安。

她想啊想，可怎么想，怎么捋，都没头绪，就好像她要找的东西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等等！

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何青婷一下就想到了白。

忽然，她双目剧颤。

对！对！

就是这个！

我忽略掉了！

被我忽略掉了！

为什么会忽略掉？！

是不是被影响了？！

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亦或是自己想多了？

不，绝对不可能想多了，她在先前的某个时间段，一定在想着某样重要的事情，但是随后她的注意力就被齐鸣计划完全吸引，从而忽略掉了那个事情。

是什么？！

何青婷的大脑再次开始运转！

不，这次是超负荷运转！

她的鼻腔开始渗出血液，她的眼睛布满血丝，但她没有停下！

大脑飞速运作，一遍遍过着今天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进入研究领域，然后观察盖亚超自然意志，询问……构想……提出齐鸣计划……分析排错……定案……

没错……这一阶段没错，可为什么……

一定遗漏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无视，那应该从未主观思想上入手。

思想……我的思想有什么不对……

超自然意志……

盖亚烈焰……

齐鸣计划……

忽然，何青婷呆住了。

“对啊……超自然意志……我应该会有很多问题才对……”她如魔怔般自言自语着。

“关于我有很多想问……但为什么……我只问了那些？”

“是我忘了？”

“还是……我忽略了我的这种想法？”

“对，一定是这种想法出现了，然后又被我忽略了，否则我不可能记不住！”

谁导致的？！

白！

肯定是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想法！

她能看穿我的想法？

或许……

那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关于盖亚，关于超自然意志，我想问什么？我在想什么？

超自然意志的形成……超自然意志的存在……

她的脑海中闪过烈焰说过的话语。

【……什么都有，风啊雷啊冰啊什么的，只要存在，并且其自身能能够产生足够的影响，就能形成超自然意识……】

下一刻，她如虚脱般坐在了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怎么会忽略了这点呢……”

“为什么从来没有你存在过的痕迹呢……”

“什么都能成为超自然意识，只要存在，并且能够产生足够的影响，就能形成超自然意识……我怎么能忽略呢……”

她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有些嘶哑，还带着些许……恐惧。

“几十亿人的意识，几十亿人的影响，肯定足够形成超自然意志了……”

“可……”

“人类的超自然意志……在哪里？”

“白……”

“你到底是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