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顾晚凝正在时宴家沙发一隅安静坐着品着香茗,忽然就听见时宴在不远的落地窗前打着电话。
是她硬跟着时宴屁股后面,还大摇大摆的霸占了他家的沙发和茶杯。
这会儿听见时宴电话里的语气略带焦急,她好奇心忍不住被勾了起来,“时医生,是谁的电话啊?”
“没什么,就是老朋友的事情。你还有事吗?没事从我家离开吧。”说着,时宴做出了“请”的手势。
顾晚凝顿时感觉自讨没趣,佯装离开,在门口角落处等候时宴的出门。
果然,她的预感没错。
没几分钟,时宴便从里面慌慌忙忙的走出来,手上还打着电话,“阿琛你别急,我这就帮你找简言啊。”
“你说言言怎么了?”
顾晚凝清清楚楚的听到时宴对电话那头的徐琛说着要找简言。
时宴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感受到顾晚凝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面等候,“你怎么还在这?”
顾晚凝眸光冷冷的,看向时宴,“如果不是我偷听到,你还打算把我蒙在鼓里啊?”
尽管她喜欢时宴喜欢得紧,可在简言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她没有理由不关心。
“时宴,能不能快点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时宴看顾晚凝的神情变得极其严肃认真,顿时软了语气,只得一五一十把电话里面徐琛告诉他的事情跟顾晚凝说得一清二楚。
顾晚凝听了顿感无语,“要我说,时宴,这件事情都怨你。这事肯定和陈意有关,如果不是你昨天拦住我……”
时宴现在懒得听顾晚凝的唠叨。
“大小姐,你能别说了吗?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简言。”时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陈意或许知道简言的存在。
他这才给陈意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意还在公司加班,因为结婚耽误的事情已经不少了,情场失意,职场再示意可就难办了。
他听了这消息也眉峰一锁,感觉不对劲,也心急如焚,一边和时宴通着电话一边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简言此刻正在医院陪慕妗说着话。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这些年挣的钱也不少,足够给母亲买药,自己再去找一份工作,带着母亲去另一个二三线城市养病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要是远离世间纷纷扰扰,乐得个逍遥自在。
阿尔茨海默症最主要的治疗方法就是人的陪伴。以前她因为工作忙,拜托医院工作的朋友照看,如今自己准备换工作,总是该自己尽尽孝心了。
“妈,我们回家好不好?”简言扶着慕妗,拿着两张开往江城的票,朝医院门口走去。
慕妗的病情相比之前也算是控制得差不多了,听到有人要带她回家,高兴得像个孩子。
随后简言又问了朋友关于慕妗在家休养的注意事项,就带着慕妗上车赶往高铁站。
她不紧不慢,那四个人却是漫无目的开始找她。
只是没有方向,无异于大海捞针。
四个人兵分三路,约定最后谁先找到简言电话联系。
不过他们都是凭借自己对简言的了解去寻找,可叹的是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她。
陈意忽然联想到了之前看到慕妗的场景,急忙奔赴医院。
他顺藤摸瓜知道了简言去往江城,出于私心没有通知其他人,就急急忙忙赶往到高铁站。
只不过他赶到的时候,简言已经坐上了开往江城的车。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快了,只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趋近相遇。
陈意无力的愣在原地。他买了最新一趟去江城的高铁票,相信这次再也不会和简言错过了。
可江城之大,简言又在何处?
徐琛、时宴和顾晚凝这时也得到了简言将要去江城的消息。
而这时简言已经安顿好在江城的家,开始海投简历。
但她在海城做的工作多半是秘书,可江城僧多粥少,在这里她想找一份工作也不算容易。八壹中文網
加上照顾慕妗,忙碌了几天搞得她有点心力交瘁。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她听见外面有敲门声,一下子从床上起来。
打开门,却是她不想看到的人,陈意。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简言淡淡地说。
陈意眉峰一转,反问道,“我这么远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简言无语凝噎,打开了门。“你进来吧。”
慕妗好像听到了声音,高声问道,“言言,门外是谁啊?”
陈意径直走到慕妗身边,“慕阿姨,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是?”陈意听到慕妗这么问,满脸疑惑的望向简言,“慕阿姨不认识我了?”
简言递给了陈意一杯温开水,又指了指阳台,“我们去那边说。”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紧接着对陈意,“我妈,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所以可能不记得你,很正常。”
陈意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阿姨会不会有一天,记不得你?”
简言听到这,眼眶有点湿润了,声音有些干涩,“有时候会有这种情况。”
陈意喉头动了动,心里也有了主意,“我看你也需要照顾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简言在陈意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吧,多少有点不方便。”
但陈意才不会顺着她的意思来,“微信好友申请通过一下嘛。”
“大可不必。”简言冷冰冰的说。
然而,第二天陈意一大早还是上门了。
早晨群山笼罩在薄雾里面,简言被他拉到缆车上才清醒过来,“陈意,你一个有家室的人,一大早带我来坐缆车干什么?”
“江城的传说你不知道吗?第一班来坐缆车的男女,会一辈子在一起。”
简言转身就想回去,“你幼不幼稚,还有,你觉得你带我来合适吗,陈意。”
陈意不容简言狡辩,直接一把拉她上了缆车。
“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爱人。”
他和简言十指紧扣,任她怎么样都无法挣脱。简言气得直接去咬他的手臂,陈意却一点都不吭声。
“我带你来,是希望你能暂时摆脱家庭带来的烦恼。”陈意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每天的压力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