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屠,社长问你,下回校园击剑联赛你参不参加啊。”梁卓裕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一边问着一边在阮云乔边上坐下,“云乔,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你是过来跟我说事的还是约我家云乔吃饭?”
梁卓裕沉吟了会:“两者都有。”
屠倾:“滚啊,不吃。”
“晚上我还跟砚哥一起吃呢。”
屠倾:“哦,那吃吧。”
梁卓裕拧眉:“嘶……你这人真的不客气,我跟砚哥就差那么多吗?”
“那可是我男神,你比个鸡儿。”
屠倾长着一张可爱脸,但吐槽起人来是丝毫不手软。
梁卓裕气得要死,又没办法反驳,干脆就不理她了。
阮云乔却是好奇了下:“什么击剑赛?”
屠倾解释道:“就是咱们市多所大学联合举办的击剑比赛,比较业余的啦,不过呢,获奖有奖金。”
“是嘛,那加学分吗?”
屠倾道:“有拿到名次的话会有学分加。”
他们学校有学分制,除了学习成绩之外,还要求学生有活动型的课外学分。而且变态的是,要求这类学分不能跟自己专业有关,美其名曰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阮云乔平时忙,不能像其他学生一样准时去参加校外的社会实践换学分,所以百忙之中加入了跟舞蹈不搭边的击剑社以换取社团学分。
但是加入社团只加两个学分,对于每学期要求活动分满足四个学分来说,还是不够的。
所以这会听到这比赛还有加分,她劲头立刻就上来了。她可不想每学期都积不满学分,最后累到大四还搞不定,延迟毕业。
“难吗,这个比赛?”
“还好吧,不是很难,毕竟大家都不是专业的,而且也规定了专业选手不可以参加。”
阮云乔:“那谁都可以报名吗?”
“可以啊,你要去吗,要去的话下个月15号之前报名就行,反正重在参与嘛。”
梁卓裕本来想走了,一听到这个立马又坐下了:“云乔,你想去的话我给你加练,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学精了。”
屠倾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副社啊,还一下子学会。”
梁卓裕:“喂——”
阮云乔支着下巴,朝不远处和高畅说话的李砚看了眼:“李砚来教就能变得很厉害么。”
屠倾:“那当然啦,只要你不是傻子,总能学到点精髓。”
休息时间过后,又练了四十分钟。
结束后,高畅、李砚和梁卓裕一起吃饭。高畅喊了屠倾,屠倾自然不拒绝,拉着阮云乔一块去了。
他们在校外一家餐厅吃的晚饭,阮云乔秉持着在众人面前安分守己的原则,一个眼神都没往李砚那挪,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后,同屠倾等人一起回了校。
但刚回到寝室,她就立刻给李砚发了消息:【你在干嘛呀?】
另外一边,李砚和高畅也刚到寝室。他和高畅是同个寝室的,但很偶尔才在这住。
收到阮云乔消息的时候,高畅正在念叨他的床这么久没睡,都要长蜘蛛网了。
李砚说了句“等会收拾一下,这几天住学校”后,便给阮云乔回了消息。
【寝室】
李砚发完后再她的“呀”字上停了一秒,阮云乔很少给他发消息,这种带了语气助词的就更少了。
阮云乔:【你最近不是没比赛吗,看着挺空的,这么空的话……不如你教教我击剑怎么样?】
李砚很快回复:【不怎么样】
阮云乔翻了个大白眼,很气。
但是!还是学分要紧啊!
阮云乔:【别这样啦,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很!亲密的关系对不。就挑你空的时间,我不用很久的,一小会就行】
李砚:【你想做什么】
阮云乔:【我想去参加学院间的比赛】
李砚好一会没回复,阮云乔估计他是无语到了,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她并不灰心,腆着脸发了个语音:“哎呀求求啦,李砚~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能一下子拉高我的水平,我真的很想很想参加,拜托嘛。”
而李砚看到她发来的语音,没点开。
寝室人多,他直接转成了文字。阮云乔字正腔圆,连“啦”“嘛”这种尾音微信都转得妥妥的。
李砚似乎都能想到她说这话的语气,估计跟今天在击剑社的时候一样,嗲兮兮的。
他面无表情看了一会,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又把门关上了。
隔离旁人,他点开了语音。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出来,不出所料,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李砚又重复听了一遍。
阳台风过,枝叶悉疏声响,李砚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播出了电话。
阮云乔:“喂。”
李砚:“你就这么求的?”
“那你想怎么求。”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娇气,还像沾了什么粘液,每个字都黏黏糊糊的。
李砚暗了眼眸:“到停车场来。”
“干嘛。”
“回去。”
男生寝室总有些邋遢,李砚今天回来住,高畅便打算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大家伙放在他桌上的那些杂乱的东西都收拾回来。
刚收拾好,就见李砚从阳台外进来了。
“等会我再拖个地,你那床单放久了,还是去换套新的吧?”
李砚:“不麻烦了,我今晚回家住。”
“啊?怎么了,刚才不还说今晚住校的吗。”
“突然有点事。”
李砚身份特殊,经常有突发的紧急状况。
高畅不疑有他,问道:“那你明天来上课的吧?”
“嗯。”
高畅:“行,明早帮你把书带过去好了。”
李砚点点头:“谢了。”
——
今日明朗,天蓝云淡,傍晚残阳明媚。
李砚坐在停车场的车里,透过车前玻璃,看到了遥遥走来的女人。
今日去社团她穿的是运动服,这会大概是回去洗了澡,已然换了身衣服。
黑色百褶短裙和白色t恤,外面套着的是一件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
现下已然入秋,她却踩着小皮鞋,光着两只腿。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她在橙红色的光芒中走来,美艳绝伦,张扬无比。
“寝室吵死了,许微可音响放得比什么都大声。正好了,晚上跟你回去,不在这睡。”阮云乔拉开车门坐下来便叨咕了句。
李砚没有听她说什么,也没心思听她说什么。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住:“你不冷?”
阮云乔在自己背的托特包里翻了翻,确认了下明早要带的书没有带错,才道:“有点。”
说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腿:“不过我穿丝袜了,也不算特别冷。是很薄的那种,是不是像没穿?”
确实可以以假乱真,且“丝袜”两个字,某种程度上比光腿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李砚嗯了声,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滑了下。
阮云乔把包丢到后座,手肘支在两个座位中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现在我已经到停车场来了,也跟你回家,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教教我了。”
李砚说:“临时抱佛脚,学了一点有什么用。”
“别人教没用,你教就不一样了。”阮云乔“狗腿”道,“你教的话我肯定能速成,这样我去参加比赛说不定能拿个奖呢。”
“然后?”
“然后屠倾说可以加学分啊,我不像你,拿个奖牌就把课外学分填得满满当当,我很缺的。”阮云乔拉住了他的手臂,“好不好嘛,你教教我,你答应的话我也答应你,以后被窝里什么都听你的。”
李砚微顿,看了她一眼。
“真的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阮云乔难得乖顺,看着,像只装模作样的狐狸。
李砚微侧着头没说话,似在思考她这些话的真实性。
阮云乔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有些松口了,笑嘻嘻道:“我当你答应了啊。”
“……再说。”
“什么再说,没有再说,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教我。”
阮云乔说完这个,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猛然想起高中的时候她好像也缠过他这件事,那阵子她突然好讨厌跳舞,又觉得击剑很帅,所以便问他能不能教教她。
但那时李砚并不理会她,每次回家路上她提这事,他都以“不耐烦”加“冷默”的表情做为结尾。
阮云乔那一度可真讨厌他那副很了不起的模样,还暗搓搓地诅咒他参加比赛拿不了奖……当然了,这个诅咒至今没有实现。
“你笑什么。”李砚见她突然扬唇,问了句。
阮云乔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好笑的,以至于现在看到自己能哄着、逼着李砚同意教她,有点神奇。
高中的李砚很少跟女孩说话,总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高冷学神样子,可现在……却是拐弯抹角也要搞点少儿不宜的颜色。
学神被她扯下凡了。
阮云乔有时候觉得自己挺了不起,但又没那么了不起。毕竟她除了这个人的身,其他什么也没得到……哦,当然也不想得到什么。
不过呢,依旧很开心。
拉着这么个大帅哥温存,她一点不觉得亏~
“没什么啊,就是看我男朋友长太帅了,高兴呗。”阮云乔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说谎不打草稿。
李砚眼神深沉,直接踩了油门:“回去再好好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