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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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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恍惚,哪怕自己已经看了五天,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自从那天早上周宗主说了一通奇怪的话,萧洛兰的生活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仅是她的,还有女儿的。

源源不断的宝物流水一般送到了东阁和杏花居,后续第三天还来了一个崔婆婆,那位姓崔的婆婆也跟着芳云叫她主子,叫女儿小娘子,五十七岁,微圆的和气面容从来都是笑着的,身上穿着细罗布制成的深靛蓝衣物,夹杂着银丝的头发上抹着桂花油,丝丝发亮,发髻插着银簪,利索干净又慈祥和善。

一进来,就唤了一声她们主子,称是奉节度使大人的命令特前来服侍她们的,现住在东阁的左耳房里,另一个耳房就放着周宗主送过来的东西,崔婆婆和芳云将它们整理好,归类划分,造了个册子,写上了日期数量名称,还把贵重物品保存的注重点都标了上去,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不避讳芳云,慈笑着让她也过来学一下。

芳云本就存了要做好主子们贴身女婢的心思,见崔婆婆这气度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点自卑,后见崔婆婆毫不徇私的教她如何上手打理,心里对她愈发感激,学的也更用心了。

“奴从未见过比主子更好看的娘子了。”崔婆婆身上总是带着皂荚清香,干干净净又令人舒服,她站在萧夫人的后面,将妆奁里的雀鸟含珠金步摇轻轻的插在主子发上,而后拿起贝壳花钗斜插于另一面。

黛眉轻扫,浓抹唇脂,艳色生辉。

萧洛兰转头望着崔婆婆,步摇晃动,活色生香。

雪白细腻的脖颈上戴着璎珞,以珍珠金银点缀,垂下来的金镶蓝宝石坠被明月高高托起,华彩耀人。

崔婆婆望着这位丰腴的几乎要流出软腻甜汁的萧姓妇人,屈膝一礼:“娘子有什么吩咐?”

萧洛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周宗主还未回府吗?”

“还未呢,奴先前又去雷氏那里打听了一下,这几天都在忙呢。”崔婆婆慢声又恭敬的说道。

萧洛兰直觉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不然,周宗主好端端的送这么多东西过来做什么,可自从那日,周宗主就出府去了,一连五天都没回来,不安忐忑还有惊惧充斥着萧洛兰的心间。

她摸到手腕上的翠玉手镯,沁凉顺着手心传来,让她又恢复了一些冷静。

“崔婆婆,您叫什么名字?”萧洛兰握住崔婆婆让她坐在绣凳上,崔婆婆虽然看着身体精神挺好的,但毕竟也不年轻了,萧洛兰也做不到让一个快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在自己面前屈膝很长时间,无端受罪。

崔婆婆眼角皱纹舒展,半头银丝更添了慈亲,像是一个长辈般:“娘子客气了,奴叫崔禾。”

萧洛兰来到这里,因周宗主的缘故读了很多诗词,回想一下说道:“是嘉禾生於禾中的禾吗?”

崔婆婆拍了拍萧夫人的手背,笑意更浓:“是的。”

萧洛兰想到了嘉禾的含义,嘉禾,生长奇异茁壮的美好禾稻,吉祥的象征,她望着崔婆婆,这样一个认识字,会算数,名字含义也特殊的人,周宗主派她到她的身边是什么用意。

“您怎么到这来了?”萧洛兰想不明白,试探的问道。

崔婆婆望着萧夫人,这位可真是个妙人,不单说她的长相身姿,而是她的品性习惯,虽然只来了短短几日,但崔婆婆已经把这位萧夫人摸透了,她不习惯让许多人伺候,特别是沐浴之时,寻常事也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麻烦别人,对待奴仆更是松的让她怀疑她用过仆人没有,但是萧夫人周身气质通透,雍容温雅,亦会读书写字,一身肌肤更是无可挑剔,手若柔荑,贝齿洁白整齐,崔婆婆从见到萧夫人的第一眼就肯定她是哪个世家的贵妇。

因为,寻常人家根本养不起这样的人,但她却完全没有世家的做派,呼奴拥婢从未见过,做什么事都是安安静静的,好像根本忘记了她们这些人一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明明性格羞怯温柔,长相却是丰腴绝艳的贵妇,这种反差让崔婆婆有时都暗自出神,怪不得周幽州将她派出来照看,就萧夫人这样的,他人使个小计就能将她吃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人,没有人看顾,在乱世活不久的,包括她的那个女儿。

崔婆婆笑道:“周幽州大人见您身边也没个靠谱的老手照看着,就将奴派到您这边了。”

萧洛兰见崔婆婆这样说的这么直白,就知道她肯定知晓她和周宗主之间的关系了,其实她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也预料到了跟在周宗主身边时间长了,旁人自会有流言出来,她不想出门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现代所接受的三观道德像大山压在她的心里,她下意识不去想周宗主的妻妾孩子,好像这样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崔婆婆继续道:“我原本是衡南崔家的,父亲是衡南兵尉…”

萧洛兰被崔婆婆的话惊的一下抬起了头。

“很久以前的事了。”崔婆婆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前,突厥三万骑兵北下南侵,来势汹汹,您别看现在太炀繁华热闹着,往三十几年前看看,这里都是尸体,那些蛮人手段残忍,无恶不作,对待那些村庄小镇更是动辄屠杀,从不留活口。”

“我父原是衡南兵尉,在渭水一役对战突厥名将阿史那图瓦,不敌战败,领军的三皇子殿下不慎被对面的流失射中身亡,先帝大怒,以保护不力为由将父亲斩首,衡南崔氏削籍,男丁流放边境,女眷充入乐坊。”

“娘子是不是被吓到了?”崔婆婆见萧夫人好久没说话,握住她有点冰凉的手:“不用害怕,现在太炀郡城很安全。”

萧洛兰很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她笑不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史书上的一两行字背后就是无数的鲜血和白骨。

“阿娘,窦夫人告诉我罗郎君过来了,在前院中堂等着我们呢。”萧晴雪进来找妈妈,身后跟着芳云。

她仍然作男子装扮,穿着绣竹纹的圆领袍,腰间束着玉带,还别着一把扇子,手里拿着一条小鞭子,推门进来的时候,像个倜傥风流的小郎君似的。

崔婆婆从绣凳上起来,站到屋内不远处。

萧晴雪眼眸弯弯的对她问了个好:“崔婆婆,早上好呀。”

崔婆婆脸上笑开了花:“小娘子安好。”看惯了很多悲苦的人和事,乍然见到萧小娘子不知愁的模样,让崔婆婆想起了少时的自己。

“阿娘,我们去看看吧。”萧晴雪围着妈妈转了一圈:“阿娘今天真好看。”

“你怎么拿鞭子了?”萧洛兰站起来问道,女儿手上的鞭子不大,鞭柄部分用金子打造,鞭身泛着青色,和周宗主的鞭子相比,更像是一个玩具。

萧晴雪扭捏的回道:”我就喜欢鞭子嘛。”甩鞭子多威风啊,周宗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都随身带着鞭子,她也想带,正好送来的箱子里面有一条鞭子,不长不短,拿在手里份量也刚好,她实在喜欢,就拿着了,她还可以学着周宗主将鞭子别在腰侧或后腰。

“走吧,我们去看看。”萧晴雪挽着妈妈的手臂和她一起出去。

穿过廊道,月亮门,刚到前院的石道上,迎面走来了周十六郎和异族少年郎,他身后跟着六个部曲。

周十六郎面色不好看,大太阳的天,他脸上都是冷汗,后背的伤还在剧烈痛着。

前方点妆施粉的萧夫人看起来愈发艳丽靡靡,华服金钗,环佩轻鸣。

周十六郎看着萧夫人身后的崔婆子,脚步停了一下,崔婆子无甚在意的,可是她的弟弟崔什子,却是伯父身边的鬼谋,真正的心腹之人。

萧洛兰本来想让这位跋扈的周十六郎先走的,没想到这次那十六郎带着部曲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和初见面时态度天差地别。

萧洛兰带着女儿走过,回头看了一眼,周十六郎还低头站在那里。

“娘子,您不用在意他呢。”崔婆婆轻声道。

萧洛兰看向她,觉得她说得对,她只需要抓住最重要的,只有这样,她和女儿才会安全。

“萧夫人安好。”大堂内,罗金虎看着珠光闪耀的萧夫人,对她的受宠程度感到十分高兴,根本不敢怠慢,对着萧夫人就是深深拱手拜道。

“罗郎君不必客气。”萧洛兰福了个万福,又和窦夫人见过礼。

罗金虎不敢受,侧了侧身:“您请坐。”

“罗郎君来此是有要事吗?”萧洛兰问道。

罗金虎神情激动道:“此次前来和您报告一下,香皂卖的十分成功,先前制作的第一批已经清货了,而且许多贵人还争风相要,下一批已经被预订了大半。”

萧洛兰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好消息,虽然她也卖过东西,但是一件新产品出来也要经过时间才能大卖,这,顺利的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吗?”萧晴雪十分惊喜的问道。

堂中的窦夫人笑道:“当然是真的,尤其是七白皂,若不是罗郎君留给我,我都买不到呢。”

罗金虎这才又拜道:“萧夫人,此事售卖我有一事未告知您,还请您恕罪。”

萧洛兰道:“罗郎君您请说,无需大礼。”

“因皂方是您和萧小娘子提供的,且我娘子从窦夫人那听说是您家族之物,所以我卖之时,就明说了此香皂是萧夫人您家族的沐浴专用之物,皂一出世,就有不少贵女遣女婢来购买,络绎不绝,这才卖的如此好。”

萧洛兰明白了,其实前面那一大串就是吸引人的噱头,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毕竟她也挣钱了。

“无事,罗郎君不必在意。”萧洛兰笑道。

罗金虎笑道:“其实我还是应该和您说一下的,但一忙起来我就忘记了这事,也幸好您不计较,果然您和外面的人说的一样,是个宽良又心善的人。”

萧洛兰愣了一下:“什么外面的人?”

罗金虎道:“难道不是您将家藏医者的方子无私贡献出来刻到了城外的医碑上了吗?这几天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太炀郡城的百姓都在称赞您。”

“尤其是小儿呛咳急救之法,染坊的一位妇人用您教的方法救了自己的孩子,昨早就到了医碑前向您的方子道谢,此事太炀郡城人尽皆知。”

萧洛兰瞬间就想起了周宗主,这些天,他竟是忙这事的吗?

“帮到人就好了。”萧洛兰脸红,这法子也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听到有一个小朋友获救了,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罗金虎真诚说道:“而且,节度使大人还让一些大夫和医学博士编造了一些医学书册,上面也有您的方子,放在弘文馆免费让众人观看学习,在馆内临摹抄写也无碍,此举真是大善。”不管任何知识对于底层人来说仍然是珍贵无比的,像萧夫人这样率先把自己家珍藏的医方免费说出来让平民受益,罗金虎还是第一次见到。

等罗金虎离开后。

“周宗主真是一个好人。”萧晴雪忍不住说道。

“是啊。”萧洛兰仍有些回不过神,虽然周宗主对她称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他在这个时代,却是真真实实的庇护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她们。

崔婆婆听到这,看了一眼萧夫人,节度使大人本来在幽州就很有威望,幽州人不知天子只知幽周更是大多数,太炀只是一个试点,等到此举在幽州扩散开,周幽州本就聚拢的民心会到一个新高度,连带着第一个奉献出方子的萧夫人也会受到爱戴。

这明显在为萧夫人造势。

崔婆婆想到这,低下了头。

中午的时候,萧洛兰望着外面的烈阳,想到周宗主还未回府在外面忙着她送的方子一事,怎么也坐不住,她得了好处,躲在府里清凉悠闲,周宗主一忙好几天。

萧洛兰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在府里乘凉。

“娘子,厨房有酸梅汤,要不要来一碗去暑。”崔婆婆笑问道。

萧洛兰想了想,道:“装一碗井水凉过的放在食盒里吧。”

崔婆婆:“是。”

半个时辰后,崔婆婆带着食盒过来,萧洛兰拿着食盒踌躇再三,这也算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府去外面,一直以来,她对外面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但最终,她还是拎着食盒出去了。

“娘子,我来拿吧。”崔婆婆见萧夫人又忘记了她们,好笑着将她手里的食盒拿了过来,其实她不明白萧夫人为何对外界如此抗拒,按理说,就依周幽州对她的重视,她不嚣张跋扈已经够让人吃惊了。

“我想出去一趟。”萧洛兰说道:“不过先去看看女儿。”

崔婆婆应是。

萧洛兰去了女儿的杏花居,发现她得了一个鞭子正兴起,前面还有一个教她耍鞭的雷氏骑从,芳云站在一旁给小娘子切桃子。

“雷氏骑从们武艺精湛,教教小娘子防身也是好的。”崔婆婆说道。

崔婆婆加重语气:“只要您想,不涉及重大事情的时候,雷氏骑从也是您的。”

萧洛兰咬着唇,呼吸微乱,慢慢握紧掌心,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力量吗?有了力量,她也不会干什么坏事,她只是想和女儿安全的活着。

出门的时候。

萧洛兰和雷山说了一声自己想出门。

雷山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洛兰坐在马车里,外面就是雷山带着的四个骑从,俱骑马带刀护在马车周围。

萧洛兰这才松开紧握的手,掌心被掐出月牙般的红印,她望向窗外,隔着纱帘,外面人声鼎沸,热浪和人声冲击而来,让她有了一点真实感。

李瀚章一眼就看到了雷氏骑从护送的马车,他站在酒楼前,望着马车缓缓驶过,微风吹起轻纱,妇人面容若隐若现,只有唇色艳红如樱。

他看了一会,回到了酒楼,父亲的辞呈已经递交上去了,正等待圣上回复。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离开太炀,明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撵狗一般给撵了出去,颜面尽失,哥哥更是废了四指,朝廷对下一任的太炀郡守吵得不可开交,李瀚章问父亲接任他的人是谁,父亲却道,他也不知。

会是谁呢?李瀚章这次不再相信朝上那些对周幽州笔诛讨伐之人,谁知道他们其中是不是有人伪装的。

就好像他们李氏。

李瀚章想到这,颧骨蓦地通红,他一直以来的家族信仰被父亲亲手打破了,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喝了一口烈酒,醉倒在桌上。

萧洛兰撩开帷帽,望着不远处的罗氏皂行,它坐落在西市的金玉楼旁边不远处,一共三层小楼,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是飞檐重翘,朱红栏宇,很有意境,里面人来来往往的,大都是女子,生意看起来的确很不错的样子。

萧洛兰看了一会,忽然被斜挑过来的乌鞭吓了一跳。

“萧夫人?”周绪坐在马上,望着马车里的萧夫人,眼睛立刻一亮。

萧洛兰本就想送酸梅汤的,结果等人一到面前,反而说不出口了。

待马车走到僻静处,周绪直接下马进了马车。

马车内幽香四溢,周绪坐在青席上,笑眯眯的望着穿着新衣服,带着新首饰的萧夫人。

“我听罗郎君说您将方子刻在医碑上了。”萧洛兰打开食盒将里面微凉的酸梅汤拿出来倒了一杯放在桌上,一边说话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还将我的名字也告诉了城里的人,我…”

“这事不急,让我亲一下。”周绪看见盛装华裙的萧夫人,本就按捺的思念喷薄而出,根本压制不在,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亲香了一口。

萧洛兰面红耳赤,她的谢谢还没说出口。

周绪把酸梅汤一口喝完,舒服的将头垂在萧夫人的脖颈处,萧洛兰微转头看着周宗主,发现他肤色黑了些,连胡茬都粗糙了许多,她马车旁边都是雷氏骑从,而周宗主好像并不在意……

周绪大手揽着萧夫人,魁梧高大的身形将她完全遮掩,闻着她的幽香,笑道:“医碑那事算什么,等牛痘出明确效果了,你再谢谢我也不迟。”

周宗主这是把功劳都给自己了吗?萧洛兰一时之间,觉得这份情谊来的好重。

周绪将萧夫人面向自己,淡青的烟罗重纱襦裙穿在她身上真是极好看,璎珞宝圈,金步摇,远山黛眉下,眼含春水,樱桃唇,酥腻明月柳腰身。

“不过夫人若是真想谢的话,我也不介意。”周绪亲了亲萧夫人的耳尖:“就是我需要的谢礼和夫人想的不一样,夫人可以接受吗?”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许久,还是做不到点头。

周绪也没意外,让萧夫人坐在他腰处,最近他特别喜欢这个姿势,可以将萧夫人脸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自然,她的隐忍挣扎也看在了眼里。

如果可以用别的方式报答,萧夫人肯定是非常乐意的。

可他不接受。

周绪笑了笑,让萧夫人伏在自己身上,大手摩挲着她的脖颈,低声笑道:“夫人想要什么呢?”

每当这个时候,萧洛兰就会特别害怕这个男人,他那双眼睛好像可以看穿所有,自己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她不自觉的轻颤起来。

周绪的手进到烟罗重纱襦裙里,声音低哑:“名声,权势,家世…我都可以给。”

“我要夫人永远高高在上,不落尘埃。”

萧洛兰眼睛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朦胧水雾。

周绪望着萧夫人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鬓角,声音低哑:“外面都是人,等会夫人声音千万要小一点,不要被听到了。”

萧洛兰拼命咬住嘴唇,浑身颤抖,全身泛粉,青色的裙摆鼓起,根本并不到一起,五指紧紧蜷缩在一起,她的眼泪被羞耻心逼到簌簌而下,这世上怎么会有像周宗主这样混蛋的人!

许久之后。

周绪将人重新抱在怀里,他神清气爽的想亲亲萧夫人,却被她躲了过去,美人在他的怀里仍止不住的轻颤。

周绪低声夸奖道:“夫人果真守信,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萧洛兰羞愤的脸颊通红,怒瞪着周宗主。

周绪一看惹急了,连忙哄道:“莫气莫气,这马车隔音,刚刚我是哄夫人的。”

进马车之前,他就让骑从将马车赶到无人处且远离,还将门窗关闭,哪里舍得夫人的声音被人听见。

不过夫人薄羞嗔怒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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