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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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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圣芒戈回到家后,伊莱的处境依然没有迎来太多好转。

《预言家日报》对很多食死徒所做的恶事视而不见,不知是心之所向还是畏惧所至,在涉及到伏地魔的报道时,往往过分谨慎。而这次他们却大张旗鼓地花了大量篇幅,语句夸张地描述着一个“被伏地魔另眼相待的男孩”,一改两年前对他的冷嘲热讽,仿佛对说过他不自量力这种事一下子就完全失忆,开始别有用心地将注意力不由分说地落到他身上。

真是份很懂得衡量强弱差距的报纸,拿伏地魔没办法,对着他这个学生倒是很来劲,什么招数手段都用上,伊莱对此无话可说,只能给它鼓鼓掌。

拜这份魔法界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所赐,这么一番报道下来,人们好像都不再关心伏地魔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傲罗的包围中,悄无声息、大摇大摆地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转而一窝蜂去研究他怎么特殊了,值得被伏地魔看进眼里。

这属实是一种相当无理的假设,但悲剧的是,很多人似乎真的因此探讨起来。好在现在是暑假,报纸上毕竟没有无所顾忌到直接登出他家地址,这让他过得还算平静,否则现在他一定就像为魔法电话奔走时那样,每天都被大批猫头鹰捎来的信件淹没,那真是种让人完全不愿意回想的麻烦回忆。

没有信件的日子里,伊莱除了阅读魔法界和麻瓜界的报纸,剩下的时间几乎无事可做。他们家今年去奥地利的旅行计划,从伏地魔出现的那一刻就彻底泡汤。整个暑假,没有朋友来看望他,所有寄往他家的信件被拆开来检查,他不被允许出太远的门,打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在被人监视,对方的监视水平还堪称糟糕,每次都显眼得要命,又或者说根本就是完全不怕被他看到。

明明就打从心底里根本不相信他能折腾出什么大事来,偏偏还要打着认真做事以防万一的旗号,在他这里虚度时间。伊莱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上的玻璃向外看,麻瓜的世界依然是这样阳光灿烂,街道被照得明晃晃,高大的树木荫天蔽日,在地面投映出深浓的夏意,一切都仿佛带着无忧无虑的简单美好,他看在眼里,却有种已经回不去那种平静生活的恻然。

他无意识地盯着窗外悠悠走过街道的一对年轻人看。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戴着宽檐的帽子,手里拿着冰淇淋甜筒,惬意地牵着手走过没有烦恼的盛夏。他不期然地想起之前的假期,他曾经拖着佩妮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过科克沃斯小镇长长的街道,前方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但他们谁也不觉得难捱,散漫地一路向前走,并不在乎终点在何方,沿途的风景才是全部的收获。

那样的轻松惬意,距离现在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伊莱?”房间门被敲响,史密斯先生探头进来,“你妈妈让我来叫你下去吃饭——今天有你喜欢的香煎小羊排,你最近瘦得厉害,需要多吃点。”

好的,这就来。伊莱从出神的状态里挣脱出来,回身应了一句,跟着父亲一起下楼。史密斯先生走在他旁边,亲昵自然地搭着他的肩膀,父子两个一如既往相处得像兄弟一样。

“伤口还会疼吗,爸爸?”下楼的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伊莱突然问他。

史密斯先生停下脚步,转向他。父子两个在楼梯的缓台上站住,厨房里的史密斯夫人对此一无所知,她挥动着魔杖,指挥着食材自己飞起来,在盘子上形成相应的摆盘,这是个对施法精度颇具考验的魔法,她实施得专心致志。

“当然已经不疼了,伊莱,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史密斯先生温和地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薄薄的衬衫下是深深的疤痕,黑魔法在他身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牢记着他曾经受过的折磨。

“但问题的关键不是我的伤口到底还疼不疼。”他敏锐地指出,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又开始担心了,是吗,伊莱?你最近的脸色一直很差,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没有。”伊莱很快地摇了摇头,朝父亲坦诚地笑笑,“我会不自觉地想得多一些……但是并没有又发生什么事,爸爸,别担心。”

“我和你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史密斯先生严肃地说,很轻地叹了口气,“伊莱,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那会特别不好受,爸爸妈妈很愿意帮你解决你面对的难题。”

“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能靠爱和团结解决的。”伊莱声音很轻地说,眼神微暗。

他们两个又对视了一会儿,伊莱耸了耸肩,露出个明快一些的笑来,推着父亲向楼下走。

“好了,爸爸,我心里有数——我们都知道彼此在烦恼什么,也都解决不了,这没办法。但是这句话我也送给你和妈妈,我们都别想太多,相信彼此就足够了。我是真的这么想,你们也都知道,我不会干出什么头脑发热的蠢事,放心。”

史密斯先生和夫人都并不觉得真的能放心他,任谁遭遇到这样的事,都难免被打击得意志消沉,而剥夺一个少年的意气风发,就像是要将他拦腰折断摧毁一样残忍。但让他们都感到惊讶的是,这天之后,伊莱的状态竟然确实一天天地好转了起来,从偶尔眼神中能看出暗淡和阴郁,到最后除了面对魔法部蹩脚的监视时多少显出几分不快,基本上已经恢复到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他没有流露出脆弱的、需要父母更多担心的部分,作为父母,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选择完全相信他。史密斯先生和夫人都表现出一切恢复如常的样子,只在私底下相对着深深叹息。

这样的世道,连孩子都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实在是一种悲哀。

.

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重新挤满了霍格沃茨学生的时候,站台上肉眼可见,到处都是紧绷着脸,警惕戒备的傲罗,似乎是觉得伏地魔上次在这里出现,这次依然会在老地方如约而至,来赴他们的约一样。伊莱对魔法部这样的准备不置可否,倒也确实不能说他们准备得不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但指望着再和伏地魔碰面的想法就多少有点天真了,那样的人,想必不会干出自投罗网的事。

不过或许也有不少人和魔法部想得一样,在看到他时,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远远地偷眼看他,自以为低调地小声窃窃私语。伊莱对这样的场面表现出视而不见的淡定,波澜不惊地无视了魔法部工作人员在他身边毫不掩饰地围了个大圈,阻拦着所有想向他靠近的人。

他循着那边吵闹的声音看过去,看到詹姆就站在那圈工作人员外面,已经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群人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他的朋友隔离起来。波特夫妇对这种做法也明显地不赞同,他们放任自己的儿子折腾,自己也和魔法部的人皱着眉头说了两句。

伊莱对上詹姆的视线,朝他摇了摇头,向火车看了一眼。詹姆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没必要在这里纠缠,在火车上或者学校里见也是一样的,邓布利多一定不会容许他们这么做,这就是他们最后的能把伊莱像看犯人一样盯住的时候了。

他看了看伊莱,又看了看拦在他面前的人,权衡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伊莱收回视线,看到詹姆,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小天狼星,想到卢平,想到莉莉,想到……

他的视线突然猛地一缩,在另一边,看到了莉莉和佩妮。

“你们还能一直把伊莱隔绝起来吗?”莉莉生气地说,“火车快开动了!麻烦你们让开,我姐姐要和伊莱说几句话!”

“为什么不到火车上再去说呢?邓布利多的小朋友们。”魔法部的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地抱怨,很明显,他们也觉得这么看着一个孩子是浪费时间,“不要给我们添麻烦了,到一边去。”

莉莉怒气冲冲的脸突然卡了一下,她的声音迟疑了。

“我姐姐……她……嗯……”

“对不起,但我是个麻瓜。”佩妮说,她的脸变白了,声音也低了下去,面对着巫师说出这样的事实,明显地让她感到怯懦,“我没法登上那列火车,所以……”

“麻瓜?”有人问,语气中充满了惊奇和饶有兴致,“你和一个小巫师是朋友?为什么?”

“我……”佩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想他说明。她愣了一下,而后一咬牙,表情坚定地仰起脸,声音却有点颤抖,“我们性格相投!认识了好几年!我想我不需要和你解释更多——”

“让开。”有人站在魔法部的工作人员身后说,声音轻而冷,“你挡到我的朋友了。”

佩妮的声音立刻停住,她猛地探身去看,声音急切地叫他:“伊莱!”

魔法部的人转过身,显然没想到伊莱会走过来。他不满地说:“嘿,你不能老实待着吗?别给我们的工作添麻烦。”

“你们不能把注意力用来搜索伏地魔吗?说不定他就在哪个柱子旁边等着呢。”伊莱冷淡地说,他的语气第一次这么不耐烦,让魔法部的人都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几秒。

他没有理会他们的打量,一步就走出他们的包围圈,来到佩妮面前。

“喂!”工作人员在他身后难以置信地说,“回去!回到封锁线里!”

伊莱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唇角突然浅浅地弯了一下。

“我不回去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对未成年的我施行暴力?在没有官方对我下达监视令的情况下?”他轻声问,稍稍眯了下眼,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平静地说,“我之前就发现了,你们好像唯独对坏人没什么办法,别把遵纪守法的人逼得太过分。”

他没再理会脸色变化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回身看向佩妮,刚转过头来就吓了一跳——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佩妮愣愣地望着他,眼睛里突然盈满了泪水,泪珠正大颗大颗地直直往下掉。

“怎么了?”他吓了一跳,紧张地立刻看向莉莉,“发生什么了?”

好像没有吧……莉莉也愣了一下,茫然地摇了摇头,佩妮胡乱地抬手抹了把眼泪,但完全止不住,她定定地望着他,从未在她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对不起,我只是吓坏了……”她哽咽着说,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哭得一抽一抽的,“莉莉——说你——被大魔头盯上了,你们的政府又把气撒在你身上,盯着你不放。他们不让我来看你——我、我不知道——你妈妈说你还好,但是我看不到,我整个暑假都在担心,我——”

伊莱被她说得一怔,片刻过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几乎像是在苦笑着叹息。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说,“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别哭了,需要手帕吗?我认识你那天你明明很能忍眼泪的,现在怎么这么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佩妮摇了摇头,拒绝他再用变一个手帕给她。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无奈中带着点笑意的脸,担忧地问他:“你不害怕吗?我怕得要命,最开始那几天觉都睡不好……”

短暂地停顿后,伊莱弯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些关于前途和未来的辗转反侧,午夜时分从噩梦中惊醒的冷汗涔涔,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里,现在却突然觉得没那么难以开口了,这些压抑的情绪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

“当然也是害怕的。”他轻声说,抬起手,掌心虚虚贴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稍稍垂下眼帘。

“但是现在感觉没那么怕了。”他说,“或许是因为有你帮我把眼泪流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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