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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 造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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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自然的见证下,王尔德为他揪猫耳朵毛的行为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

——比如被萧伯纳揪着衣服揍了一顿,还被那只因为疼痛而受惊的曼岛猫狠狠地在衣领上面挠了一爪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只猫没有往画家那种英俊的脸上面招呼,只是泄愤似的用爪子勾坏了他衣服上面的线,然后就跳到远离“案发现场”的北原和枫怀里,委屈地“咪呜咪呜”告状去了。

只留下同样委委屈屈的王尔德,在发现自己打不过萧伯纳后同样缩到了北原和枫的身边上。

“北原!萧伯纳欺负我!”

画家把下巴抵在北原和枫的头上,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老鹰捉小鸡里的那只小鸡仔,喊得比旅行家怀里的那只受害猫还要大声,带着委屈的腔调:“他竟然还打我!”

竟然还为了一只猫打他!

北原和枫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猫,看了看脸上带着怒气和心疼色彩的萧伯纳,又抬起头看了看王尔德,最后叹了口气。八壹中文網

“行啦。”这位旅行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橘金色的眼睛却微微弯起,带着轻快而又柔和的笑意,“我先去做午饭啦,诸位。”

“有事情的话就在吃完饭后说,别到时候饿到连架都吵不了。”

“也对,有什么事情等吃完饭后再说吧。”

萧伯纳瞥了躲在人身后,半点超越者样子都没有的王尔德,在喉咙里嘲讽般地笑了一声,但对北原和枫的态度倒是显得明亮又温和:

“我去拿两个苹果来给你,北原你之前忙了那么久,应该也饿了吧。”

“那我就先去收拾一下画室,北原你之前是说过……嗯,要来看我画画的,对吧?”

王尔德先是瞪了萧伯纳一眼,接着轻微地咳嗽了声,别开眼神,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发了烧一样,烫得简直有点让人想要缩起来。

之前北原和枫虽然也会看他画画,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各自消磨着各自的时光。只是偶尔互相朝着对方往上一眼,欣赏地看一会儿身边人正专心干的事情。

还没有人说过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呢,也没有人说喜欢看着他画画——他们只对自己创作出来的作品感兴趣。

王尔德用手把北原和枫抱紧,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语气却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倨傲:“那看在你为我的创作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好了。”

真的只是勉强同意哦。

这位画家这样固执地强调道,好像这样就可以掩藏住他心里那些的心思,让他看起来更加矛盾和复杂一点。

不管是审美上还是现实利益的考量,王尔德都喜欢和偏爱着复杂的东西。

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心思做成一个精巧的迷楼,把试图探访的每个人都绕得昏头转向,保持着独属于自己的神秘与矛盾的魅力。

——只要这样,大家就会更津津乐道,更乐于讨论,更会喜欢自己吧。毕竟人类天生就痴迷于矛盾的集合。

画家的小心思也无非就是这样。

最后,这个不知道被耽搁了多久的午饭才终于准备好。就连那只猫也得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鱼骨拌着鸡肉粒的香喷喷的午餐。

接着这只猫像是认准了人了一样,只要北原和枫走过来的时候就扒拉着对方的裤脚,黏糊糊地试图回到人类的怀里。

它是萧伯纳家附近院子的常客,基本上天天都会来到这里晒上好几个小时的太阳,所以自然也认识来到这里做客的旅行家和画家。

而且作为一只聪明的猫,它也很清楚这几个人类之间的食物链,并且在告状上面表现得相当熟练——当然,这也有这个人类脾气真的很好、也用很温和的态度对待它们的原因。

动物是很直白的。它们知道有些人是在对自己好,所以也会交付自己珍贵的信任。

不过王尔德倒是很不喜欢动物,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把它们从自己的身边吓跑,偶尔还会对被朋友照顾的动物吃醋。

但还是那句话,他这个人的意见在两个动物爱好者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人微言轻,怎么也阻拦不了他们围着这只猫挨个喜爱地逗弄。

“抱歉啦,我等会儿就回屋子里给你的耳朵上药。现在正好是换毛期,应该很快就能够重新长回来了。”

北原和枫弯腰把猫抱起来,看了看对方有点秃的耳朵尖,有些歉意地对它笑了笑,伸手梳开对方身上偶尔几处打结的毛,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任由它趴着。

他们现在正在属于王尔德的客房里面。

这位画家在来的时候,打着艺术的口号,几乎是理直气壮地朝着萧伯纳索要了别墅里面采光最大最好、装饰最为华丽优美的房间,专门用来放置自己心爱的作品们。

“只有最好最灿烂的阳光,还有最光可鉴人的瓷砖和玻璃才有资格和我的画搭配。”

王尔德把北原和枫带到自己的房间,去拿自己的空白画架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语气里有着理所当然的自傲:“因为我的画就像是太阳那样耀眼,水晶一样璀璨。”

北原和枫忍不住笑了一声,把脸埋在这只猫的毛毛里,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只傲气的猫咪。

——不过这只骄傲的猫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旅行家抬起头,看着房间里挂着王尔德用精致的画框裱起来的好几副画作,眼底的橘金色带着赞叹的味道。

很美,真的很美。

里面大多数的画都是颜色绚烂而富有生气的风景,是他在和王尔德的旅途中所遇见的自然风光,在一个转眸间偶然撞入眼眸的风景。

是远远眺望的海与孤峭的岩石,是仿佛正在风卷浪涌的天空,是带着露水的森林,是没有尽头的翡翠山峦间浅淡的彩虹。

还有几副是路上经过的城市与小镇,从晴天到雨天,人们在打着灯光的街上面走,各个仿佛都是笑着的,好像光是看着这些画,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人间的热闹气息与浅浅欢喜。

当这么多画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地摆放在一起的时候,仿佛一路而来回忆中所有的旅程与风景都放在了这里,折叠成了美丽的宫殿。

“我把我们一起的日子都画下来了。”

王尔德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旅行家的额外关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没有那么自信了,于是小声地说道:“因为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回忆,不是吗?”

画家对于回忆最浪漫的方式,也就是把记忆里珍贵的日子变成由颜料加工后的画,变成最美丽的作品,被所有见到的人铭记着。

“是啊,很美好。”

北原和枫转过头,看着怀里抱着一个空白的画板、局促地站在房间里的王尔德,露出一个明亮又灿烂的笑:“下次把我们画上去就更好了。”

王尔德愣了一下,看向自己所画的画,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每一幅画里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们两个人的存在。

不管是在风景里还是在人海里,不管是在哪个地方都没有他们。

哪幅画里都没有。

“……我才不呢。”

这位画家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闷闷地嘟囔了一句,给出了一个像是事后才想起来的、显得勉为其难的解释:“那样可是会很吵的。”

那可是很多很多个声音一起在围着他叽叽喳喳——那样就很恐怖了,说不定他到时候连觉都睡不着,毕竟画像又不需要睡觉,大可以花大把时间来折磨他。

而且他要是知道有王尔德可以整天和北原和枫待在一起,肯定会嫉妒的。画像里的王尔德说不定还会拿这个来嘲笑他,到时候他就没法控制自己把画烧掉的欲望了。

画家这么想着,好像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于是笑着呼出一口气,本来微微皱着的眉宇也舒展了不少。

他把画板放下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了一眼正对着他和外面秀丽田园风光的透明玻璃落地窗,从画盒里拿起一支笔,握在手心。

“我要画画啦,北原。”

他侧过头,笑着说了一声。

在冰凉的握杆贴合在掌心的那一刻,王尔德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之前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念头退居二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净澄明。

——就像是以前他无数次握起笔时一样,自然而然的,他就明白了此刻自己的使命。

画一幅画。

把自己之前脑子里那些呼之欲出的东西、那些复杂而矛盾的东西、酸涩又明亮的东西通过颜料的堆砌表现出来。

北原和枫温柔地看着身边人闪闪发光的碧绿的双眸,眼底泛起轻盈的笑意,柔和得像是三月份被风揉碎的春水:

“嗯,那我在边上看着你。”

如果是平时,王尔德估计在听到这句话后就要变成紧张到别别扭扭的样子,但是现在他只是点了下头,便蘸起颜料去勾勒自己的作品去了。

但作为画家的王尔德可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他只是急着把自己内心里激荡和回流的东西一鼓作气地表达出来。

就这样一笔一笔,由半透明的浅色逐渐铺到深沉的暗色,从深色里再拖拽出明亮的影子。

就像是日光与夜色在此处的笔尖循环,时间在凝固的画布上缓缓地流淌而下。

而那些复杂的爱,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也在这颜料一点点的勾勒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被抹到了每一处的笔触上。

房间里很安静。

安静到只有鲜花与植物轻巧透明的香气正在和粉尘飞舞,在阳光下和发着光的尘埃在远离大地的地方跳着华尔兹。

北原和枫抱着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猫咪,在边上看着对方,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认真而又专注,一刻眼神都没有挪开。

在他面前的小圆桌上,摆着一杯还在泛着热气的红茶。穿越者就这样隔着雾气,隔着自己被雾折腾得模糊起来的眼镜,注视着对方。

好像隔着厚重的空间与时光。

他在看着自己身边那位拿着笔描绘心中梦想的画家,也在看着一个在他前世的世界里用笔来描绘自己心中的“美”的人。

他们都拿着笔,也都在追求着同样的东西,用自己手中的这根平平无奇的东西寻找着他们本该最不屑一顾的“无用之物”。

北原和枫能感受得到对方垂下的眼眸里所带着的情绪,每一笔落下时代表的思索与镌刻着的情感,或明或暗的光影拼凑着的光怪陆离的色块与斑点到底在表达着什么样凌乱的想法。

“北原。”

王尔德一点点地画出明暗之后,突然开口询问道:“你说我要画什么?”

一个画家在画了一半后,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但是北原和枫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只是笑着用自己的手指顺着猫咪的脊背摸下去。

“画你想画的抒情诗吧。”

他在今天有点过于灿烂的阳光下回答道。

那对橘金色的眼睛里落着无数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所折叠出的一个光斑,像是明亮的星子。

于是画家也同样露出一个微笑,低头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刚刚从果园回来的萧伯纳眯着自己番石榴色的眼睛走进房间,怀里抱着一个果篮,柔顺的粉色马尾被用丝带扎在左侧,在肩前披下。

“送苹果,有人要吃吗?”

他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画画的王尔德,挑了一下眉,语气轻快地开口道。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皇后来给白雪公主送苹果的错觉。

“能给我一个吗?”

北原和枫抬起头看了一眼,把自己怀里的猫放在边上的椅子上,给对方挪出来一个位置,有些好奇地问道。

“唔?可以啊。”

萧伯纳看着自己篮子里只有两个的苹果,又看了看似乎没有拿走苹果意思的王尔德,干脆从里面挑了一个递过去,眼眸微弯:“这个苹果比较甜,就这个吧。”

旅行家用桌子上的免水洗手液稍微消了一下毒,这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红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笑着眨了眨眼睛:“谢谢,味道很好。”

萧伯纳抿住唇角,但是那对有着晶莹质感的红色眼睛里泛着明显的笑意,干脆也坐在了北原和枫边上。

这个似乎与画家永远都看不顺眼的人难得没有出口嘲讽些什么,只是拿起篮子里的另外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很酸。

萧伯纳轻微地咳嗽了一声,把自己喉咙里的悲鸣努力地吞咽回去,脸上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咳,我就说吧,我种出来的苹果都是很甜很好吃的!”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为了坑王尔德带了一个特别酸的过来。毕竟对方不吃的话,为了不浪费特地洗好的苹果,还是要轮到自己吃的啊!

“真的很甜,而且很有果香,口感沙沙的。”

北原和枫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个苹果甜。

不过他也发现了萧伯纳有些僵硬的表情,于是干脆嘴里咬着苹果,把那只睡得又香又沉的猫递给了萧伯纳。

“它太沉啦,压得我之前腿都有点酸。萧伯纳先生如果愿意帮我分担一下就更好了。”

旅行家咬着苹果,勉强用带着笑意的含糊声音说道,目光继续看向了正在专注画着画、在背景上面添加着更加丰富的细节的画家。

此时画面中的背景和人物已经逐渐明确了出来,逐渐地在画面中的光线下浮现出属于人体和器皿的柔和轮廓。

就像是雕刻家的任务便是把完美的形体从笨拙的石头之中剥离出来一样,这位画家现在也在不断地细化他一开始任性挥洒出的色块。

“你怎么也来了?”

画家画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影影绰绰倒映出他们三个人影子的落地窗,微微虚起眼睛,突然开口问道。

“看你画画。”

萧伯纳心满意足地撸猫的动作稍微一顿,头也不抬地用懒洋洋的语气回答道。

啧,说是来蹭猫撸的还差不多。

王尔德嫌弃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碧绿色眼睛中的神色却是柔和的。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动笔,只是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近乎完全透明地融入在灿烂阳光和春日里的影子。

北原和枫正在看着自己,吃完苹果之后就端起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萧伯纳正在把猫抱在怀里,一脸幸福和愉快地埋着对方毛绒绒的肚子,偶尔也抬起头看一眼自己和自己的画。

至于他自己……

画家沉默地对上玻璃窗中自己的眼睛,好像正在注视着一幅属于自己的画像。

玻璃窗中的那个人透明到像是一缕阳光里渺渺的烟,连颜色都是浅淡到像是一层纱纸。

他看到自己近乎变成色块的模糊长发,细节被粗略处理的华丽衣衫,本来精致艳丽,但也简单忽略了细节的面孔。

在排除了这一切鲜明的特点后,王尔德似乎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没有差别。

只有那对翡翠色眼睛依旧闪亮着,就算是在玻璃窗里也显得熠熠生辉,无比分明地彰显着这个人的存在。

如同这一汪动人的绿意正好盛放着他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永恒闪亮的灵魂。

画家似乎叹了一口气。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完成着自己的画。

王尔德画画从来都不打草稿,向来是想到哪里就随手画到哪里。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他随意可以打乱自己的结构,重新组合出脑海里源源不断的念头。

只要用画笔追寻着自己脑子里好像没有尽头的灵感,就这样画下去就行了。

只要这样,那些流光溢彩的诗歌,琐碎而又平凡的生活就可以在他的画笔下找到属于自己的终点与归宿。

“喵……”

这只身上还有点狼狈的野猫被萧伯纳撸得醒了过来,被摸得惬意地“呼噜噜”地叫,但最后还是努力挣扎开了萧伯纳的手,凑过去把短短的爪子搭在北原和枫的肩上。

它看着这个显得温柔又安静的人类,圆滚滚的身子努力往对方的怀里钻,不停地抖着自己秃了一小块的耳朵。

“你醒了啊。”

北原和枫低下头笑了一声,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带着弧度的背部,接着又去安抚因为猫跑了整个人都失落起来的萧伯纳。

“要摸摸它的脊背吗?它应该只是之前被揪了一下,稍微有点紧张。”

萧伯纳用失落的眼神看着这只埋在北原和枫怀里的圆滚滚猫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它开心就好。既然这只猫愿意缩在你怀里面,就说明它很喜欢你。我就不打扰了,毕竟被人一直摸对它来说也挺困扰的。”

“我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连猫都要推推让让的啊,要是我来,我肯定一视同仁地把这只猫给揪秃掉。”

王尔德在边上吐槽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意,接着手一扬,把一直握着的笔重新丢到了画盒里面,站起身来绕着这幅完成了一半的画转了好几圈。

“勉强能看出来是什么样子了。”

他用轻松愉快的口吻说道,转过头看着北原和枫与萧伯纳,双臂微张,像是登台致辞时候的舞台剧演员,朝着他的观众做出了一个浮夸而又认真的鞠躬。

“现在,是王尔德先生的伟大作品的中途未完成态!”

他把画家帽按在自己的头上,直起身子往旁边走开,将最好的视野让给他钦定的欣赏者们,笑吟吟地开口。

画上是王尔德,是北原和枫,是萧伯纳。

他们坐在同一个地方,北原和枫的怀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的猫。四周的背景是近乎于透明的绿色,是在沙发座椅之间蔓延出来的翠绿草叶与火红的浆果,遮住人们半个身体的浓密绿意。

是无尽的太阳从天花板的缝隙间洒落,是天空中垂下半透明的藤蔓,盛开着玻璃一样晶莹剔透的花朵。植物们盛放着各自的芳香,彼此纠缠在人们的身边。

在超现实的半透明的世界里,只有三个人是用真实的厚重颜料所构成的,也只有他们是画面中唯一的焦点。

所谓的美,所谓的有与无,所谓的存在与非存在,所谓的现实与虚幻的夹角,所谓的复杂的爱与种种纠缠。

都在这里,都在这一幅未完成的画里。

“以前总有人说我适合去写文章,去写戏剧与小说,去写那些我永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好的诗歌。”

王尔德那对漂亮的碧绿色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流光溢彩的翡翠,明亮又耀眼:

“但是我想,绘画也是一样的,颜料的美和字符的美是互相勾连和贯通的。”

所谓的画家和作家并不是划分我们这些创作者的区分。

因为我们同样拿着笔,同样去描绘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幻想。也同样以笔为自己手中最为伟大的武器与载具,去讴歌我们热爱的一切。

我们都在做梦,也都在造梦。

——在日光下,在茫茫人世里,在这落入人类眼眸的万千风景之中,我们同样都在描摹不属于人间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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