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秋的视线停不住,直直往下滑去,落在那一节修长雪白的脖颈。
话本子里也写过。
“他的唇比她的体温更滚烫,于她曲线优美脖颈和锁骨流处连忘返”
昨日草草念过去,不以为然。
眼下身临其境有了体会的深刻。
继续往下,观那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显露出柔软……还挺饱满……
更有那句……
“她的两条腿挂在他肌肉结实的腰间,床榻摇晃——”
公主殿下的腰不光结实,还特别软。
萧暮秋心湖泛起涟漪。
悸动不已。
她忙不迭眨眨眼,扫清满脑子的污秽。
怀中人儿不让她如意,突然动了一动,柔若无骨的身子贴紧她许多。
她胸口一热,热度滚烫,热意散至四肢百骸,浑身一阵阵发软。
这种体验太新奇。
萧暮秋呆成木头人,连呼吸都停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萧暮秋冒出一身虚汗,打湿了亵衣,整个人像是在在水池里泡过。
成亲前,她为了挣个纨绔子弟的恶名傍身,整日在青楼厮混,行事作风大胆的姑娘遇过不少,算是见过世面的。
怎么此时生了岔子?
“驸马~”一声软糯在怀中响起,闷闷的,像一片羽毛挠着人的耳心。
萧暮秋如临大敌,从温灵蕴的脑袋底下猛地抽出胳膊,弄疼了佳人。
“啊!”
温灵蕴被她吵醒,不满的喊着疼。
小嘴微微撅着,抬起眸来,娇嗔的问:“驸马,你做什么呢?”
“公主……恕罪。”
萧暮秋抛下这句话,逃命似的起身穿鞋,钻进屏风后头找衣裳换上。
温灵蕴翻身趴在床沿上:“你脸色怪怪的,身体不舒服吗?”
“……”
不是不舒服。
是热。
很奇怪的热。
窗边放着一把团扇,萧暮秋穿好衣服,拿它在手中呼哧呼哧的扇风。
风拂过满是热汗的脸。
肌肤感受到凉意。
镇定住一团乱麻的心。
只是心跳控制不住,犹如擂鼓。
咚咚!咚咚!
一声大过一声。
萧暮秋便默念起清心咒。
全怪那不堪入目的话本!
该死的普托托,竟敢用如此肮脏的东西污染大昱朝纯净的风土。
她既然还买来送给温灵蕴。
不对。
温灵蕴好像还挺喜欢这肉.文。
可谓爱不释手。
哪怕熬出黑眼圈也乐在其中。
它的魔力究竟在哪里?
难不成是她才疏学浅,没有领略出肉.文的精髓。
萧暮秋陷入沉思……
砰砰砰。
夏叶来扣门。
“二公主二驸马,皇贵妃娘娘来了。”八壹中文網
.
前殿。
一夜未眠的皇贵妃娘娘起了个大早,来到玉漱殿用早膳。
精致的脂粉未能掩盖她的憔悴。
一脸的“做人难,做女人难,做皇帝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她同女儿女婿一起,围着在桌边,品尝清淡爽口的早食。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皇贵妃在忧愤陛下出门寻花问柳,以至于她夜不能寐,面色憔悴了许多,皮肤都粗糙了。
萧暮秋则是坚持不懈的琢磨肉.文的精髓何在。
而温灵蕴沉浸在即将和离的悲伤中。
三人端着可口的银耳莲子羹,同时叹出一口气。
叹完后,互相看了一眼。
作为小辈,萧暮秋孝顺的问:“母妃有心事?”
皇贵妃搁下勺子,明媚的眉眼藏着不为外人道的忧郁。
“陛下和太后相继出事,宫里人心惶惶,本宫想请大慈恩寺的高僧进宫做法,为他们祈福,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母后是后宫之主,自然全由母后安排。”萧暮秋道。
“本宫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现在可是母妃唯一的指望。”皇贵妃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腕,眼含慈爱地拍了拍。
温灵蕴:“……”
她咽下甜腻的莲子羹,看看萧暮秋,又看看她的母妃,不解她们何时这般亲密了。
母妃唯一的指望难道不是她吗。
好歹她是亲生的呀。
萧暮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摸摸下巴,皱紧眉头认真忖了忖。
“依儿臣看,祈福可以,但不要太隆重,以免前朝议论,界时人多口杂,生出些不好的传言。”
“秋儿你说的对,本宫忧心太甚,忘记了这茬。”
皇贵妃眉宇间闪过狠色,扭身对瘸子福道:“传下话去,甭管哪宫的奴才,胆敢胡乱非议传去了前朝,休怪本宫无情!”
“喳!”
温灵蕴被她们从头忽略到尾,心中挺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开口道:“母妃,儿臣以为——”
“你别打岔!”
温灵蕴:“?”
皇贵妃转头面对萧暮秋,语调仿佛春风依依:“秋儿啊,你继续说。”
温灵蕴抬眸望天。
一脸的“无语泪千行”。
笃定萧暮秋不是给她母妃下了蛊,就是下了毒。
皇贵妃把祈福一事全权交由萧暮秋。
用实际行动证明萧暮秋真的是她唯一的指望。
这令萧暮秋慌的一匹,也令温灵蕴生了妒。
萧暮秋忽略身旁人散发而来的幽怨气息,无精打采的走在悠长的宫道上。
红砖碧瓦衬得她身影十分落寞。
她三步一小叹,五步一大叹。
在翰林院无所事事三年,早养懒了一身骨头,磋磨掉了积极性,还没开始办事呢,就感觉身体被掏空。
烦躁。
责任总是沉重的。
她是老丈人唯一的指望也就罢了,为何又成了丈母娘唯一的指望?
再有不到一月她就要与温灵蕴和离了,理应和这二老保持距离,撇清关系,怎么越来越粘糊了?
真他娘的愁人。
还不如自尽算了。
“驸马好似有些闷闷不乐?”
“多谢公主挂念,天气炎热,微臣容易疲倦。”
温灵蕴声线冷静:“本宫看你是忧心一月后的和离吧。”
“嘘,公主小心隔墙有耳。”萧暮秋手指抵住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值多事之秋,这等惊天动地的秘密,叫旁人听了去恐生事端。
萧暮秋望了一眼跟在后头的一众宫人:“万一有谁漏嘴出去可不得了。”
温灵蕴凤眸微转,一抬手摸了摸插在发髻上的玉簪,触感温凉,仿佛兜头浇下的一盆冰雪。
昨夜的种种仿佛大梦一场。
她苦笑一下,眼神有一瞬的涣散。
叫人听了去又何妨,她巴不得和离不成呢。
至于一脸的紧张嘛。
“你就这么讨厌本宫,想离本宫远远的?”
“公主哪里的话?你言而有信,微臣相信你绝不会失言,只是陛下龙体欠安,皇祖母忧心成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灵蕴岂会信她这番说辞:“你嘴皮子真厉害。”
萧暮秋舔舔唇,暗骂这世态真奇葩。
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信任她,唯独媳妇儿不信任。
难办啊。
甚至怀疑这一家三口是老天爷派来磋磨她的。
磋磨就磋磨吧.
驸马不就是拿给公主磋磨的吗?
《霸道驸马深深宠》里的公主金莲儿不就是这般磋磨驸马西门龙庆的吗。
唔……
弄反了。
是西门龙庆在磋磨金莲儿才对。
把人家堂堂公主殿下摁在床榻上这样磋……那样磨……
磋磋磨磨……磨磨磋磋……
光是这样一想脑海中就已经有画面了。
萧暮秋有被刺姬到。
呀呀呀!
俺好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