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风清清做外室,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归是本宫三年未有所出,对不住你,是本宫肚子不争气!”
萧暮秋:“姑奶奶哟,我没非要你为我生个一儿半女,你多想了!”
温灵蕴撸起袖子:“你还把她接进驸马府,你真当本宫死了吗!母妃都被你气倒了!”
“太医不都说了,并无大碍——”
“你还有理了!”温灵蕴再次举起戒尺。
萧暮秋见势不妙,连忙跑出大槐树,一转身就遇到了瑞王。
“皇叔!皇叔救命啊!”萧暮秋大步跑过去,躲到他身后做缩头乌龟。
“皇叔,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公主冤枉我,还打我!”
瑞王带上那张假惺惺的面具,半是严厉半是和蔼道:“本王要帮也是帮灵蕴,她可是本王的亲侄女,哪里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皇叔,您不帮我谁能帮我!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公主打死吗?”
“你可以去求求皇贵妃娘娘啊。”
萧暮秋哭丧着脸道:“母妃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她最护短了,肯定帮着公主来挤兑我,我可不敢惹她。”
瑞王:“你就是心虚,全盛京城的百姓都在骂你,你当真不知?”
萧暮秋不自在的问:“……骂我什么?”
“你和风尘女子搅和在一起,还珠胎暗结,他们自然是骂你没皮没脸。”
“那都是莫须有的事。”
“你把风清清接进驸马府是莫须有?本朝驸马的确可以纳妾,但从来没人敢这么做,你把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处啊?”
萧暮秋鼓鼓腮帮子,亲昵道:“皇叔,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我指望不上母妃,就指望你来帮我说和呢。”
瑞王哈哈大笑,打了下她的额头:“你个小滑头,主意打到本王身上来了。”
温灵蕴跺跺脚道:“皇叔,您可是我亲皇叔,万万不能因她三言两语就倒戈啊。”
瑞王安抚道:“你们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该闹得这般难看,让奴才们看笑话。何况你还是金枝玉叶,传出去天下百姓该如何看你。”
温灵蕴:“实在是萧暮秋太混蛋!”
萧暮秋反驳道:“我是驸马不假,也是你夫君,你对我可有过半分尊重?有过半分的温柔?整日对我呼来喝去,动不动就打我?”
温灵蕴:“你有没有良心?你穿着皇家绣娘做的衣裳,住着宽敞奢华的驸马府,吃穿用度全走公主府的帐,处处受皇家的恩赏,不知感恩,还理所当然了!”
萧暮秋梗起脖子,好似一只雄鸡:“那我全都不要了!”
“好,你脱了这身衣裳,即刻滚回你的私宅吧!”
“私宅刚死了人,我哪敢回去啊,你要逼死我不成!”
“你爱去哪就去哪,滚得越远越好!”
“滚就滚,”萧暮秋满口答应,后又怂兮兮的补一句,“我去皇叔府上住。”
瑞王:“……”
萧暮秋说到做到,真的搬去了瑞王府。
瑞王表面很仗义,实际是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招,便让府上的管事拨了一幽静的小院借她落脚。
萧暮秋不和他客气,放置好行礼后,差人从金鹤楼买来满桌子的山珍海味。
瑞王批了一日的奏章已是精疲力尽,回来还要应付她,带着疲惫的笑容坐在桌旁,同她举杯对饮。
萧暮秋酒量奇差,没敢真喝,只稍稍抿了一小口,向他诉苦道:“瑞王叔,驸马真不是人当的……”
话没聊两句,温玉暖就气势汹汹的冲进来,非闹着瑞王将萧暮秋丢出府去。
萧暮秋挺识相,以不胜酒力为由退走了。
她回到小院,熄掉烛火,制造早早歇息的假象。
实际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摸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瞧,果真在屋檐下瞧见两个黑影闪过。
嗯,看来瑞王非常提防她啊。
咬咬唇,琢磨着今夜不便展开行动。
不只是今夜,接下来的几夜她都没有任何动作。
用过晚食就睡觉,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在瑞王府偷闲了七八日后,负责盯着萧暮秋的下人回禀道:“王爷,二驸马每日早睡晚起,中午出门,全是去歌坊茶坊,偶尔去金鹤楼听戏,只有前日悄悄回了一趟驸马府,看望风清清。”
如是,瑞王安了一点心,道:“下去吧,继续去盯着人,有情况再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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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秋刚从外头愉快的玩耍回来,茶水吃得太饱,便没用晚膳,迈着悠闲的小步,在瑞王府瞎溜达,美名其约“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她溜达地光明正大,一边溜达一边摇扇子,溜达出了一种逛窑子的快活之感。
下人们都挺喜欢她,因为她颇有寄人篱下的觉悟,每日回府,会带些好吃好玩的送给他们。
几名在花园打扫的婢女远远瞧见她,踮起脚尖,脆生生的喊:“二驸马,您回来啦。”
萧暮秋眼尾微挑,朝她们招招手。
婢女们的脸红成一盏盏小灯笼,娇娇羞羞地跑向她。
她撸起两只袖子,露出白花花的手小臂,学着市井变戏法的大汉道:“你们都看好了,千万别眨眼。”
旋即手背一翻,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赫然躺在掌心。
婢女们连声称好,放下扫帚,一拥而上,将胭脂水粉尽数分了去。
其中一人道:“二驸马真是好兴致,出趟门不忘为我们带这么些宝贝。”
萧暮秋大方道:“东市新开了一家胭脂铺,我进去闲逛了一会儿,想着这些东西妹妹们肯定喜欢。”
她一口一个妹妹,惹得大家嗔笑连连。
后又故作不经意的问:“诶,对了,刚才我散步到西院,被几名侍卫拦了下来,那地方不准人去吗?”
婢女们一心扑在胭脂水粉上,一个个捧着盒子低头闻着,道:“王爷的书房就在那处,平日连王妃和郡主都不准进去咧,您以后路过那儿就绕道走,免得惹王爷不高兴。”
这真是个令人兴奋的话题。
“书房而已,皇叔为何如此在意,”她轻浮道,“该不会像我一样养了小的,就藏在书房里头?”